第 1521 章 回归,才气宴结束,出言嘲讽的三院文人(2 / 2)
才气宴的余温尚未褪尽,暮色已漫过文渊阁的飞檐。
词起白攥着素色袖口立在回廊下,指尖将锦缎掐出几道浅痕,目光在散去的人流里反复逡巡。
端木卫黎斜倚着朱红廊柱,指腹摩挲着腰间暖玉,玉佩上的云纹被摩挲得发亮:“从开席到散场,颜辰的席位始终空着。”
而颜正则是一脸淡然的模样,丝毫没有为“颜辰”担心的意思。
“茶山那阵异动后便没了踪影,”
词起白喉结滚了滚,晚风掀起他鬓角碎发,“总不至于……”
话音未绝,身后陡然响起衣袂扫过石阶的轻响。
三人猛地回首,正见“颜辰”立在月洞门尽头,月白长衫沾着星点泥尘,额角沁着层薄汗,唯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像是揉碎了才气楼的万千灯火。
“你……”词起白刚要跨步上前,整座才气楼忽然荡起苍老的回声,如同从百年古木的年轮里漫出的潮声:
“诸位稍安。”
是缄默的声音。
喧嚣瞬间凝住,所有目光齐刷刷盯向虚空,连檐角盘旋的金色才气都似放缓了流转。
“此前颜辰误入老夫传承之地,”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碾过青石板般的厚重,“可惜缘分浅薄,终究是败了。”
哗然如潮水漫过厅堂。有人咋舌惋惜,折扇“啪”地合上;也有人垂眸抿茶,指缝间泄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端木卫黎眉峰微蹙,望向“颜辰”时却一怔,他正垂眸拍去衣上尘土,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在周遭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里,那笑意竟无半分失落,反倒藏着种如释重负的清亮。
“让三位挂心了。”
他走近时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四人能听见,指尖拂过袖摆的动作轻得像拈起一片落叶,“不过是段小插曲。”
词起白望着“颜辰”衣襟上的星点尘痕,紧绷的肩背骤然松弛,肩胛骨的弧度在暮色里柔和下来,指尖掐出的锦缎褶皱也随之舒展。
晚风卷着桂子清甜掠过回廊,他喉间溢出半声轻咳,尾音裹着释然:“回来就好。”
话音刚落,一缕极细的气流擦过词宋耳畔,是颜正压得极低的传音入密,气线带着书页般的干燥:“逆字诀?”
词宋垂眸整理袖摆的手微微一顿,眼皮未抬,只是微微点头。
“呵,这不是颜辰兄吗?”
折扇轻敲掌心的脆响撕破暮色。
子路书院的仲鸿摇着青竹扇踱步上前,衫上绣着的“礼”字在残阳下泛着冷光,扇骨划过掌心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原以为误入传承之地是多大的机缘,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看来有些人的天赋,终究是撑不起这份运气。”
子贡书院的柳溪紧随其后,素白袖口沾着半干的墨痕,指尖捻着书卷的动作透着文人式的刻薄:“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承缄默先生衣钵。颜辰兄还是安分些,莫要再做这痴心妄想的事,免得落得个贻笑大方的下场。”
“两位此言差矣。”
颜圣书院的颜清缓步而出,锦袍云纹随步伐流动如浪,他斜睨着词宋的目光浮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尾音拖得极长:“能得缄默先生青眼,已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只可惜资质愚钝,白白浪费了这等机缘——说起来,倒真是辱没了‘颜’这个姓氏。”
三人话音刚落,身后的三院学子便炸开了锅。
“就是!我看他根本是想走捷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连传承都拿不到,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孔圣学堂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哄笑声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裹着尖刺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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