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夏心玄回归（2 / 2）

夏心玄看着黑龙王，忽然歪了歪头，乌黑的长发滑落肩头，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带着探究的狡黠笑容。这表情出现在她那张曾令寰宇臣服、如今却显得格外清丽的面庞上，反差感强烈得让黑龙王又是一阵龙魂不稳。

“唔……”夏心玄指尖轻轻点着下巴，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对我有点敷衍了呢？”她纯黑的眼眸（与夏晓同源的特征）微微眯起，仿佛能看穿龙魂最深处的波动，“也难怪嘛。毕竟，夏晓那孩子，她可是承载了我过去一半本质的存在，而且……”

她顿了顿，笑容里多了一份由衷的认可和欣慰：“她得到了‘我’的认可。那份坚韧，那份守护的决心，那份在绝境中也不放弃希望的光……她配得上你的忠诚。所以，你选择真心宣誓效忠她，我完全理解，甚至……很欣慰。”

黑龙王彻底傻眼了。

眼前这位存在，那灵魂本源的气息，那源自宇宙根源的印记，与万年前那个统御诸天、铁血无情的帝王**一模一样**！绝对没错！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说话的方式、她流露出的神情、她整个人的“气质”，却与那个记忆深处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星河冻结、万族俯首的第十皇判若两人？！

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皇者威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邻家少女般的灵动与……随性？这种巨大的反差，比刚才得知她们还活着更让黑龙王难以接受。它巨大的龙嘴微微张开，赤金龙瞳里充满了迷茫，仿佛坚固的宇宙基石在眼前崩塌。

夏心玄似乎看穿了黑龙王内心的惊涛骇浪，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

“果然啊…”她的声音变得悠远，仿佛在总结一个跨越万古的真理，“记忆，或者说经历，才是构成一个人‘人格’最重要的部分。当初那个号令天下、无人敢不从的‘我’，是无数血与火、责任与牺牲、孤独与抉择…共同塑造的‘第十皇’。”

她抬起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拂，仿佛要抹去什么看不见的尘埃。

“但那样的日子，那样的‘我’…”夏心玄的声音带着一种释然的轻松，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已经随着旧纪元的终结，一去不复返了。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看向身边的夏白歆，又仿佛透过无尽的虚空，看到了那个正在太阳位面里努力成长的少女夏晓。

“比如说我，”夏心玄自嘲地笑了笑，摊了摊手，“谁能想到呢？过去那个被称为‘史上最强’，统领一个星球、乃至影响整个宇宙格局的第十皇…她最初，真的只是想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安安静静地看看星星，过点平凡的小日子而已。”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感慨：“可是啊，命运也好，责任也罢，总有一股又一股巨大的浪潮，不断地推着她向前。身为第十皇，她不能退，不能逃。敌人来了，她就要站在万万人之前，用自己的力量与武器，亮出最锋利的獠牙，守护身后的一切…直到力竭，直到…陨落。”

“我一直以为，您…”黑龙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敬畏和一丝固执，“您生而为皇，注定君临天下…”

“没有人天生就是王者！”夏心玄打断它，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传奇，也从来不是在某一个光辉灿烂的时刻就能瞬间铸就的。那需要无数个日夜的砥砺，无数次失败的锤炼，无数次在绝望中重新爬起！”

她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映照出过往的烽烟与牺牲：“就算是我…那个你们眼中无所不能的‘我’，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无比沉重的代价，才换来了那些所谓的‘成就’。”

夏心玄的语气忽然轻松下来，带着一种卸下万钧重担的洒脱：“而现在，你也看到了。”她展开双臂，素白的衣袂在虚空中无风自动，周身流转着一种自由而灵动的气息，“我已经走出了‘新我’的轨迹。那顶象征无上权力与沉重枷锁的‘王冠’，我已亲手摘下。”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如同新生的星辰：“从今往后，我不再是第十皇，不再是任何人的主宰或象征。我只是‘夏心玄’——一个行走在宇宙间，带着些许过往记忆，但更渴望体验未来无限可能的…普通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