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不停吞噬（2 / 2）

“轰隆！”

暴怒的熔岩巨兽一头扎入乱流，瞬间被无数毁灭性的规则碎片撕扯、切割。它那坚固的意志如同被投入磨盘的岩石，迅速崩解。它发出了痛苦而愤怒的咆哮，但一切都晚了。

莫小携的身影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从容地漂浮在乱流之外，如同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他看着那头不可一世的巨兽在乱流中挣扎、哀嚎、最终化为最原始的本源能量。

然后，他才缓缓伸出手，将这顿“大餐”全部收入囊中。

一次又一次，莫小携重复着这个过程。他引诱、他布局、他收割。

他的心，在一次次的吞噬与猎杀中，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冷。

那些曾经束缚他的道德、情感、底线，在这片意识之海的残酷法则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享受那种将强大存在玩弄于股掌，然后将其化为自身力量的快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饕餮，一个以万物为食的终极存在。

无律之界心法的运转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每一次吞噬，都不仅仅是能量的增加，更是对“无律”二字的深刻体悟。

他明白了，无律并非绝对的混乱，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有序”——一种以力量为唯一准则，以生存为最终目的的丛林法则。

当最后一个对他构成威胁的、由“傲慢”意志构成的山岳意识，被他用同样的手段诱入绝境并彻底吞噬后，莫小携感觉到自己的灵识仿佛充盈到了极点，就像一个即将胀破的气球。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圆满”感。

他的灵识不再膨胀，而是开始向内收缩、凝练。浩瀚如海的本源能量，在他的意志下，开始以一种玄奥的方式重组、构建。

他能“看”到整个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能“听”到每一缕能量流的呼吸。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敬畏和恐惧的庞大意识，此刻在他眼中，就如同池塘里的游鱼，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莫小携，已然成为了这片无律意识海中，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王！

灵识的圆满，带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掌控感。莫小携感觉自己就是这片意识之海本身，每一次能量的潮汐，每一个意识的生灭，都与他息息相关。

他可以轻易地让一片区域陷入永恒的混乱，也可以强行赋予另一片区域短暂的秩序。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神”一般的体验中时，异变陡生。

嗡——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震鸣，在意识之海的最深处响起。那里，是九根天柱最终归一的核心，是这片空间最初的奇点，也是最终的归宿。

一点微光，毫无征兆地亮起。

那光芒并不刺眼，甚至有些黯淡，但它所散发出的意志，却让刚刚成为意识海之主的莫小携，感到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将“无序”本身都视为其秩序一部分的、绝对的、淡漠的威严。

光芒缓缓扩散，一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凝聚。

那身影没有实体，由无数细密到无法分辨的规则线条和混乱无序的流光勾勒而成。

它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性别，只能感受到一种亘古的苍凉与孤独。它就那样静静地悬浮着，仿佛已经存在了亿万年，并且还将继续存在下去。

“无律神帝……”莫小携心中明悟。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神帝，更像是神帝陨落后，其最核心、最本质的一缕终极意识印记，是这片无律神界规则的源头。

那模糊的身影，似乎“看”向了他。一道意念，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莫小携的灵魂本源之上，清晰地传递过来：

“后来者，你已吞噬万千，登临此海之巅。可知此地法则？”

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仿佛蕴含着宇宙的真理。

莫小携的灵识平静地回应，他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回荡，冰冷、清晰、不容置疑：“弱肉强食，唯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