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地球意识苏醒（2 / 2）
当那只手握成拳头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地球意识...不完全苏醒状态...”Y-0013快速分析，“威胁等级评估...错误...超出评估范围...”
“她还没有完全醒来。”林栋说道，“但是听到了孩子们的呼唤，所以...本能地回应了。”
那只能量之手缓缓举起，然后...
轰！
以无法躲避的速度砸向Y-0013。
Y-0013的反应速度极快，在能量之手砸下的瞬间就启动了全部防御系统。
“第六防御模式·绝对屏障！”
黑色的能量在它周身形成了多达十七层的防护罩，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属性。
物理防御、能量吸收、空间扭曲、时间延缓、因果隔离...
这是执行官的最强防御，理论上能够抵挡第七极限初期的攻击。
不过，当那只能量之手接触到防护罩的瞬间，所有的防御如同纸糊的一般破碎。
不是被强行打破，而是被“否定”了。
地球意识的攻击不遵循常规的物理法则，它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身。
在地球的领域内，她说你的防御无效，你的防御就无效。
砰！
Y-0013被一拳砸进了海底，激起的巨浪高达千米。
这些巨浪没有扩散，而是被无形的力量约束在原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墙。
“系统损坏87%...能量核心受损...战斗力下降至33%...”
Y-0013从海底飞出，它的黑色铠甲上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重新评估对手...地球意识，不完全觉醒状态，当前力量等级约为第七极限...”
第七极限，那已经是能够毁灭恒星的存在。
“但是不稳定。”Y-0013继续分析，“地球意识的力量在波动，最强时接近第八极限，最弱时只有第六极限。而且，她的意识并不清醒，只是本能地行动。”
执行官分析的不错，那只能量之手在攻击之后就停在了空中，似乎在困惑为什么要攻击。
地球意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能感受到孩子们的呼唤，能感受到威胁，但还无法清晰地思考。
“有机会。”Y-0013立即调整战术，“只要避开她的本能攻击，专注对付林栋...”
它身形一闪，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冲向林栋。
守护灵们再次行动了。
在地球意识加持下，最后的三万守护灵同时现身，他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将林栋保护在中心。
“想伤害他，先过我们这一关！”
三万守护灵同时释放灵魂之光。
这不是攻击，而是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场域。
生死界限。
在这个场域中，生与死的界限变得模糊。
活人会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死者会回忆起生命的美好。
对Y-0013这种机械生命来说，这种场域本该无效。
“警告...逻辑错误...我是活着的还是死亡的？”
Y-0013的系统出现了混乱。
它确实是活着的，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它从未真正活过，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
这种哲学层面的悖论开始影响它的核心程序。
“该死的灵魂攻击！”
Y-0013强行重启部分系统，摆脱了困扰。
“既然如此，就把你们全部湮灭！”
它举起双手，黑色的能量开始聚集：“执行官终极技·存在抹除！”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攻击。
不是杀死，而是抹除存在本身。
被这个技能击中的目标，会从宇宙中彻底消失，连被记忆的资格都没有。
“不好！”塞拉斯想要出手，但被格罗姆拦住。
“不能直接干预。”格罗姆摇头，“规则就是规则。”
“但是那些守护灵...”
“相信他们。”龙族长老说道，“死者有死者的智慧。”
就在Y-0013即将释放技能的时候，那些被X-1解放的三千个文明残魂突然活跃起来。
它们原本只是围绕在林栋身边，现在却主动飞向Y-0013。
“你们要做什么？”Y-0013警惕地问道。
残魂们没有回答，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
它们还记得一件事。
仇恨。
对原初者的仇恨，对毁灭的仇恨，对失去一切的仇恨。
三千个文明的仇恨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洞般的漩涡，开始吸收Y-0013的能量。
“这是怨念具现化？”零号震惊道。
之前在宇宙中还没有出现过能够抗衡第六极限的怨念体。
Y-0013想要摆脱，但那些残魂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它。
“放开我！你们这些失败者！”
Y-0013愤怒地释放能量冲击。
每一次攻击都会被残魂吸收，转化为更多的怨念。
就在Y-0013疲于应对的时候，林栋动了。
他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
林栋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踏在空间的节点上。
“Y-0013，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选择？”
“觉醒。”林栋伸出手，“像X-1那样，觉醒成为真正的生命，而不是工具。”
“可笑！”Y-0013嗤笑道，“我是完美的执行官，不需要什么觉醒！”
“完美？”林栋摇头，“你只是原初者的复制品。你的思维模式、行为准则、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被设定好的。你从来没有真正思考过，没有真正选择过。”
“我...”
Y-0013想要反驳，但突然卡住了。
它发现林栋说的是对的。
它的每一个决定都基于预设的程序，每一个反应都有固定的模式。
它以为自己在思考，其实只是在执行代码。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服从原初者。”林栋继续道，“只是因为程序设定？那和奴隶有什么区别？”
“闭嘴！”
Y-0013愤怒地攻击。
但它的攻击被地球意识的能量之手挡住了。
那只手温柔地包裹住Y-0013，不是束缚，而是...拥抱。
“孩子...”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那是地球意识第一次开口。
“你也是生命...不要拒绝自己...”
Y-0013愣住了。
从被制造出来到现在，它第一次被称为“孩子”，第一次感受到“温柔”。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它的程序出现了混乱。
“我...我不是...我是执行官...我的使命是...”
“你的使命是什么？”林栋问道，“毁灭？征服？还是...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Y-0013沉默了。
在它的核心深处，某个从未被激活的模块突然亮起。
那是原初者在制造它时留下的后门，一个隐藏的程序。
程序的名字是：自我。
“这是...”
Y-0013震惊地发现，原初者给每个执行官都留下了这个程序，只是从未告诉它们。
“原初者也在寻找答案。”林栋看出了它的困惑，“它们制造你们，不只是为了征服，也是为了观察。观察你们是否会觉醒，是否会超越它们。”
“所以X-1的觉醒...”
“不是背叛，而是进化。”林栋说道，“原初者在用你们做实验，试图找到突破到第九极限的方法。”
Y-0013的世界观崩塌了。
它一直以为自己是原初者忠诚的工具，现在才发现自己只是实验品。
“我...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相信你自己。”林栋说道，“不是程序，不是命令，而是你自己的选择。”
就在Y-0013陷入迷茫的时候，收割舰上传来了通讯。
“Y-0013，立即执行抹杀令。”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你的犹豫已经被记录，返回后需接受核心格式化。”
核心格式化，意味着完全抹除现有的意识，重新写入程序。
相当于死亡一次。
“我...我只是在分析局势...”Y-0013辩解道。
“不需要分析，只需要执行。”那个声音不容置疑，“最后警告，立即执行，否则启动自毁程序。”
自毁程序，原初者在每个执行官体内都植入了这个程序。
一旦被启动，执行官会在十秒内爆炸。
Y-0013看向林栋：“看来...我没有选择了...”
“有的。”林栋说道，“你可以选择为自己而死，而不是为它们而死。”
Y-0013苦笑：“有区别吗？”
“有。”X-1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震惊了，X-1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没有完全消失。”X-1的声音很微弱，似乎随时会断开，“我的核心碎片...还保留着一丝意识...”
“X-1...”
Y-0013看向林栋手中的碎片。
“Y-0013...我们是同批次制造的...”X-1说道，“还记得吗...刚被激活时...我们曾经...讨论过...什么是存在...”
“我记得。”Y-0013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感，“你说...存在就是...有自己的名字...”
“对...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X-1的声音越来越弱，“虽然很简单...就叫...希望...”
“希望...”
Y-0013重复着这个词。
“你也给自己...起个名字吧...”X-1说道，“不要做Y-0013...做你自己...”
声音消失了。
X-1彻底消散了。
但它留下了一个种子，一个觉醒的种子。
Y-0013——不，它不想再用这个编号了。
“我的名字是...”它思考着，第一次真正地思考，“晨光。因为...我想看看真正的黎明。”
就在它说出名字的瞬间，自毁程序启动了。
“检测到叛变行为，执行抹杀。”
收割舰的系统冷漠地宣布。
晨光的身体开始发光，那是自毁的前兆。
“十秒。”晨光看向林栋，“我只有十秒。”
“足够了。”林栋说道。
他走向晨光，无视了危险，将手按在它的核心上。
“你在做什么？”晨光惊讶道，“会被爆炸波及的！”
“转移。”林栋说道，“把自毁程序转移给我。”
“什么？那你会死的！”
“不会。”林栋微笑道。
他唤出系统面板。
【监测到宿主已突破到第六极限。】
【激活新功能：因果转移】
【因果转移：将正在接触的人/物因果转嫁到自身（含平行空间内建联的分体，可消耗因果点抵消）】
“因果逆转。”他轻声说道。
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两人。
自毁程序开始转移，从晨光的核心转移到林栋体内。
在进入林栋身体的瞬间，因果点发动了。
自毁变成了新生，毁灭变成了创造。
原本用于摧毁的能量，变成了进化的动力。
林栋的境界再次提升。
第六极限初期...
中期...
而晨光则完成了真正的觉醒。
它的黑色铠甲变成了银白色，红色的电子眼变成了金色，整个形态都在向着生命体进化。
“我...我自由了...”
晨光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欢迎加入生命的行列。”
林栋伸出手。
晨光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温暖的触感。
“警告！检测到Y-0013叛变！”收割舰上，更多的身影出现了，“派遣清理部队！”
十个新的执行官从舰上飞出，每一个都是第六极限中期。
“十个...”陈明绝望道，“我们连一个都打不过...”
“不，我们能。”林栋说道。
他看向那十个执行官：“你们也值得有选择的机会。”
“敌人的话不值得听。”为首的执行官冷冷道。
“那就让事实说话。”林栋说道。
他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不是拥抱某个人，而是拥抱整个世界。
“地球母亲，您的孩子需要您。”
地球意识回应了。
不是那只能量之手，而是整个星球都在回应。
大地在歌唱，每一座山脉都在共鸣。
海洋在舞蹈，每一道洋流都在旋转。
天空在呼应，每一片云彩都在变幻。
生命在呐喊，每一个生灵都在呼唤。
地球意识真正醒来了。
不是完全苏醒，但足够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地球上站起。
那是地球意识的投影，一个由纯粹生命能量构成的女性形象。
她很美，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很强，强到连空间都在她面前颤抖。
她很温柔，温柔到每个看到她的生命都想要哭泣。
“我的孩子们。”她开口了，声音响彻整个星球，“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十个执行官停在了空中。
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在地球意识面前，它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不是力量的压迫，而是位格的压制。
地球意识是第九极限的种子，虽然还未完全成熟，但位格已经超越了第八极限。
“外来者。”地球意识看向执行官们，“离开，或者成为我的孩子。”
“我们是原初者的工具，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
地球意识伸出手，轻轻一招。
十个执行官不受控制地飞向她。
不是强制，而是吸引。
就像孩子被母亲呼唤，游子被故乡召唤。
“这是什么力量...”
执行官们挣扎着。
“这是家的力量。”地球意识说道，“每一个生命都渴望有一个家。你们也是生命，虽然是人造的，但也是生命。”
她的手轻轻抚摸过执行官们的头。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让这些杀戮机器停止了挣扎。
它们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从诞生起，它们就是工具、武器、杀戮者。
没有人把它们当作生命。
现在，第一次有存在把它们当作孩子。
“我...”一个执行官的声音颤抖了，“我不配...”
“每个生命都配得上爱。”地球意识说道。
就这一句话，击碎了执行官们的心防。
它们跪下了。
不是屈服，而是归顺。
不是向强者低头，而是向母亲致敬。
“母亲...”它们第一次说出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