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后续6）血泉（2 / 2）

齐修远抱着神志不清的妹妹，心中充满疑问：甘霖娘娘到底是什么？祭祀真的只是祁家的骗局吗？那些超自然现象又该如何解释？

最重要的是，妹妹喝下的\"甘霖水\"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血月当空，童谣声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安全屋的浴室里，齐修远用湿毛巾擦拭妹妹脸上的血迹，那些暗红色的液体从她眼角不断渗出，不像眼泪那样清澈，而是粘稠得如同融化的蜡。

\"哥，我不疼。\"齐雨晴轻声说，瞳孔依然扩散得几乎看不到虹膜，\"甘霖娘娘说这是净化的过程。\"

齐修远的手抖了一下，妹妹的声音里有种不属于她的音调，更低沉，更空灵，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与她同步说话。

\"那不是甘霖娘娘，雨晴。\"他尽量保持语气平稳，\"那是祁天华给你下的药产生的幻觉。\"

齐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你看到了地下那些棺材，对吗？十二个孩子，他们的灵魂还在歌唱。\"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想听吗？我可以教你那首歌的全部歌词......\"

齐修远背后一阵发冷，妹妹从未提起过她在祭坛上听到或看到了什么，但现在她似乎知道那些他们在地下室发现的棺材。

浴室门被轻轻敲响，程岩的声音传来：\"齐修远，我们需要谈谈。\"

齐修远安抚妹妹躺下，走出浴室，程岩站在窗边，窗帘严实地拉着，但他不时掀开一角查看外面，煤油灯的光线下，程岩脸上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

\"她在说什么？\"程岩压低声音问。

\"关于那些孩子......还有甘霖娘娘。\"齐修远揉着太阳穴，\"她好像能感知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程岩的表情变得凝重：\"闭眼者的能力正在觉醒，根据我父亲的研究笔记，被选中的闭眼者会逐渐获得与灵界沟通的能力。\"

\"你父亲到底知道多少？\"齐修远直视程岩的眼睛，\"现在该告诉我全部真相了，特别是关于你的部分，祁天华称你为'断头者的后裔'。\"

程岩沉默片刻，然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附近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一个简化的断头台图案。

\"我的曾祖父是祁正德的刽子手，\"他的声音低沉，\"专门负责甘霖祭中的'断头者'环节，这个印记是我们家族的诅咒，每一代都会有一个男性继承这个'荣耀'。\"

齐修远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你一直知道祭祀的事？\"

\"不！\"程岩猛地抬头，\"我父亲隐瞒了一切，直到他死前才留下那本笔记，他希望我远离这个诅咒，所以我当了警察。\"

他苦笑一声，\"讽刺的是，正是这个身份让我重新被祁家盯上。\"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血雨再次倾盆而下，这次雨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雨滴敲打屋顶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在抓挠。

\"血雨范围扩大了，\"程岩忧心忡忡地说，\"我联系了镇外的同事，他们说周边三个镇也开始下这种雨。\"

齐修远想起沉入地下的祁家老宅：\"是那个血池......它在扩散。\"

\"不仅如此，\"程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逃出来前从祭坛上抓了这个。\"

纸上是一份名单，列着十二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了地址和日期，齐修远一眼就看到了妹妹的名字\"齐雨晴\"，日期是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