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割腕自杀（1 / 2）

一弯弦月瘦怯怯悬着，淡淡的银辉流水式的泻下，悄然为飞檐，庭树，小径覆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十二娘，我告诉你，我，我，我绝对不原谅谢烨。”姜姚不停抽泣着，委屈的泪水早已流干。干嚎两声也挺好用的。

十二娘莞尔偷笑，不敢插话。小娘子的到来，院子里的仆妇已忙得人仰马翻。铺床的，熨衣的，烧水的，煮宵夜的。

“县主，荷叶蜜粥好了。”一仆妇在虚掩的门外回禀道。

“端上来。”姜姚一边抽泣，一边站了起来。她心里泛着嘀咕：十二娘住处真好，仆役环绕，要什么有什么。不似她的近况，寄人篱下，处处仰人鼻息。

“都吵架了？你还吃得下？”十二娘转过头去，憋住笑。小娘子胃口真好，生龙活虎的。跟郎君吵得不可开交，还惦记那口吃食。

姜姚着急忙慌接过那碗宵夜，十二娘托着腮，不断嘱咐道。“慢一些，慢一些，薛大小姐那处院中，缺吃食吗？”

“怎么吃不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姜姚顾不上其他，用嘴吹着碗中热气。至于薛府缺不缺吃食，她不知道，只是她住偏院，仰人鼻息活着，怎敢半夜要吃食呢！

“你跟谢烨到底怎么回事。”十二娘眉眼弯弯盯着姜姚。她孤单惯了。汝宁公主只生了她一个独女。她的幼年是孤独的，性格难免冷淡些。可眼前小娘子不一样，如路边野草一般，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性格大大咧咧的，跟府中丫头完全不同。

姜姚一怔，搁下碗，义愤填膺嚷道。“十二娘，你不知道，谢烨污蔑我。说什么国子监学子都是任我挑选的猎物。”她哭丧着脸，整个人趴在桌上，嘀咕道。“我有这个能耐，何不进宫当娘娘。或许还能扬名立万，成就一段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十二娘憋着笑，烽火戏诸侯？这明显是小娘子口中的气话，谁会为了自己的欲望，无所不用其极，做人人唾弃的褒姒。她拳头托着腮，眼神躲闪，艰难说道。“谢烨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比如谁给你献殷勤，他吃醋了。”

献殷勤？姜姚的脑子猛的炸出一朵蘑菇云。谢炜大献殷勤之事已迫在眉睫，她怎么能忘了呢。她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她能闯入永平侯府吗？暴打谢炜后果是什么？谢炜送花，送珠宝并不能代表什么吧？思来想去，此事还得需要谢烨去解决。如若不是他，她也惹不出这无端的事情来。

姜姚面色凝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十二娘，我决心跟谢烨分开了。”

“分开？”十二娘一怔。之前哭泣，抱怨，她全当小娘子在耍小孩子脾气。她敛住情绪，不安问道。“这又是为何？”她曾多次劝夏荷，侯府公子，这棵大树太高了。不是一般小娘子能够得着的。可真到了夏荷决心与之分开的时刻。她隐约觉得不值得。为何夏荷不执着一些。够一够那棵参天大树。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得试试。

姜姚环顾左右，探出身子挨近十二娘道。“十二娘，谢烨有暴力倾向。”

见十二娘一脸疑惑的表情。她伸长舌头，又见十二娘眉头紧蹙，一脸嫌弃，后移了一个身位。“这里，这里，舌头让他咬破了。“她囫囵说着，赶紧抿了抿唇。

十二娘面容潮红，她捂住嘴，转过头去，痴痴笑。“就这个？你们要分开。”她心里其实惊惧不已，小娘子如此大胆，如此亲昵之事也敢同她分享。

姜姚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拾起勺子，一勺一勺往她嘴里灌蜜粥。小米的甜香让她胃口大开。她思索片刻，仰起头颅，囫囵不清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人活一世不容易。”她在心里补充道：我更不容易，有新时代的意识，灵魂又禁锢在一个女子的身体内。她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她盯着十二娘的眼睛，愁眉不展说道。“生在这个时代，我没安全感，我得自食其力，不能处处依赖谢烨。”

十二娘怔住了，女子要自食其力？这种超前的思维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喃喃自语道：“你的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