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天地秘境－－血海（2 / 2）

大殿深处，一名红发青年正斜倚在莲形宝座上。他身着绣满血色莲花纹路的长袍，墨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唯有唇瓣是妖异的血红。他的双眼微阖，似乎在闭目养神，可林老板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牢牢锁定，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凝滞。

“你便是从人界来的家乡人？”红发青年终于睁开眼，那双眸子竟是纯粹的血色，没有丝毫眼白。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沙哑的苍老语调，而是带着一种少年人的清冽，却又裹着深入骨髓的阴冷，“家乡人？报上名来，为何闯入我的血海？”

林老板端详了这位红发青年许久，宛如天地都在这一瞬之中。“晚辈林平，拜见冥河老祖。”林老板再次向青年自我介绍，这一次他所报出的是自己的真名。

林老板躬身的姿态比先前更甚，玄色长袍的下摆几乎触及血色晶石地面，语气里的恭敬不带半分虚浮：“前辈方才问晚辈名讳，第一声‘因果’，非是晚辈隐瞒，而是晚辈所修之道，我以‘因果’为桥，勾连人界与诡界的渊源，也以‘因果’为刃，清算过往纠缠的恩怨。”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迎上冥河老祖纯粹的血色双眸，没有丝毫闪躲：“晚辈敢以大道为名相告，便是想让前辈知晓：晚辈寻来此处，并非侥幸，而是循着前辈留在人界的一丝因果痕迹，步步追至血海。只要前辈与人界尚有牵连，晚辈便总有法子找到您——这既是晚辈的底气，也是对前辈实力的认可。”

冥河老祖指尖捻动的血色莲花微微一顿，血色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饶有兴致的探究。他抬手示意林平上前几步，声音里的阴冷淡了几分：“哦？以‘因果’为道？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你可知，多少年来闯入这血海的域外天魔，要么藏头露尾报假名，要么急着表忠心求庇护，像你这般先亮大道、再报真名的，倒是头一个。”

冥河老祖与林老板的道侣一样是天生地养的先天生灵，只是他诞生的时间更加遥远，与应龙、烛九阴等先天生灵是同一批的生灵。“不过，你是因果，你的所作所为都在因果之中，上一个这样的家伙可被我们集火，留下了大部分的本源才苟活下来。”上一个敢这么称呼自己的家伙，在他们那个时期可是一个极其讨厌的家伙，希望面前的小子不会触及自己的霉头。

林老板微笑着看着冥河老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内拿出一壶翠绿色的酒壶：“前辈只剩下血神子吧，晚辈有把握从破碎的时间中将您的本体从破碎的神话中粘合。”冥河老祖的神话与自身的粘合度极其的高，因此当年那一战后，神话破碎，人界没有一尊神明的战力存在，哪怕是如今的林老板，也是经过许久的修炼才弥补了这个断层。

冥河老祖听到“粘合本体”四个字时，指尖的血色莲花猛地炸开，化作漫天血雾消散在大殿中。

他血色的双眸骤然收缩，周身的血道威压瞬间暴涨，殿门两侧的巨柱剧烈震颤，血蛇浮雕的嘶鸣声尖锐得刺耳：“你竟敢提‘破碎神话’？！”他猛地从莲形宝座上站起身，墨红色长发无风狂舞，血纹长袍下隐约有无数道血色光丝流转。那是他仅剩的血神子在躁动。

“上一个修‘因果’道的家伙，就是借着‘超越神话’的由头，勾连其他先天生灵的本源，最后想独吞所有神话碎片！”冥河老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清冽的语调变得嘶哑，“他把我们这些先天生灵当成他修补自身大道的养料，若不是当年应龙拼死斩断他的因果线，我等早已魂飞魄散！你现在跟我说‘粘合本体’，是想重蹈他的覆辙？”

林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意，却没有后退半步。他稳稳托着翠绿色酒壶，语气依旧平静：“前辈，晚辈知晓上一位因果道人的所作所为，也明白您对这大道的芥蒂。但大道本无善恶，关键在修者如何运用。上一位道人用因果谋私，晚辈却想用因果补全遗憾。”

“我的权能为，倒果为因。只要是我写下的结局，无论中途如何，都必定能够实现。”不是林老板在吹，而是抵达这个境界之后，神通蜕变了数次，让他在法则上前进了不少。如今在因果一道，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他的前方。

冥河老祖确实是心动了，这具血神子的能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若是有本体就没有这个顾虑：“你的条件打动了我，说说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