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颉利北逃失根基 唐俭使北作饵诱(2 / 2)
他强压情绪,故作镇定:“唐使所言,当真?”
唐俭微笑:“天子金口玉言,岂有戏言?只望可汗暂驻于此,待双方使臣详商条款,共保边境安宁。”
颉利心动,终下令暂缓北撤,在七口关外扎营休整,同时软禁唐俭一行,派人严密监视。
消息传至李靖大营,老将军仰天大笑:“好个颉利!果然贪生畏死,中我圈套!”当即提笔写下军令,飞传各部:
“苏定方听令:七口关乃颉利北逃唯一通道,务必死守!宁可战至最后一人,绝不可使其越过关隘半步!”
“李绩听令:率本部绕行阴山南麓,切断颉利与漠北援军联络之路,断其粮道,焚其辎重!”
“高慧英听令:协同守关,加固工事,布设陷阱,务使敌军寸步难行!”
苏定方接令之后,立即召集众将议事。七口关地势险要,两山夹峙,唯有一条狭窄古道通行,易守难攻。但他深知,颉利困兽犹斗,必将倾力突围。
“敌人骑兵众多,来势必猛。”苏定方站在沙盘前,手指划过关前平原,“第一道防线,以鹿角拒马封锁道路,阻其冲锋之势;第二道,于两侧高地埋伏强弓劲弩,待其混乱之际,万箭齐发;第三道,由我亲率飞虎铁骑压阵,若敌突破前两道,便与其正面决战!”
高慧英补充道:“昨夜我已命士卒在关前冻土泼水,今夜必结坚冰。突厥战马惯走草原松土,骤遇滑地,必失平衡。届时箭矢如雨,正是歼敌良机。”
李绩则冷笑:“若他不敢硬闯,想绕道而行,我已在西岭设伏,准备滚木礌石,专候贵客。”
三人相视一笑,豪气顿生。当夜,唐军连夜施工,鹿角林立,箭楼森严,烽燧高筑。风雪中,将士们搓着手、跺着脚,却不肯停歇。一位老兵对新兵低语:“娃啊,咱们守的不只是关口,是身后千万户人家的屋檐灯火。你瞧那雪后的长安,万家炊烟升起,孩童嬉戏,老人晒太阳——那一片安宁,就靠我们扛着。”
数日后,颉利终于察觉不对。探马来报:七口关防守森严,唐军并无议和迹象;更糟的是,粮草告罄,牛羊冻毙,士卒饥寒交迫,已有逃亡者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他勃然大怒,摔碎酒杯,一把揪住唐俭衣领,眼中几欲喷火:“你们骗我!什么盟约!全是阴谋!”
唐俭神色不变,淡淡道:“可汗若早听劝,何至于此?如今退路已断,唯有一战,怕是连漠北也回不去了。”
颉利怒极反笑,仰天狂笑:“哈哈哈!我颉利一生不信天命,今日竟被一纸空文所困!罢了!既然唐人不愿和,那便战吧!传我命令!明日寅时出发,全力攻打七口关!破关者赏黄金百斤,怯战者斩!”
翌日凌晨,狂风暴雪再起。数万突厥残兵如黑潮般涌向七口关,战鼓震天,号角悲鸣。马蹄踏在冰面上,果然频频打滑,前队尚未站稳,后队已撞成一团。就在此时,关上一声炮响,万箭齐发,箭矢穿透皮甲,哀嚎声此起彼伏。
苏定方立于关楼,手持画戟,声若洪钟:“大唐将士!保家卫国,正在今日!父老乡亲在身后,荣辱在此一战!杀——!”
话音未落,亲率五百飞虎铁骑开闸出击,如利刃切入敌阵。李绩伏兵四起,截断侧翼;高慧英调度有方,不断增援前线。三道防线层层绞杀,突厥军死伤枕藉,尸横遍野,鲜血渗入雪中,化作一道道蜿蜒的红线,仿佛大地也在泣血。
颉利眼见突围无望,仰天长啸:“苍狼啊苍狼,今日竟葬身于此吗?难道天要亡我突厥?!”
风雪依旧,七口关下的血战仍在继续。胜负未分,命运悬于一线。大唐能否借此一役,彻底平定东突厥?苏定方又将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何等威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