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叶景渊死了,陆闻礼活了(1 / 2)
顾念白,情话谁都会说,完全做到的却很难。一切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能保证事事都能做到,但我会尽力的去做。
——章清音
钥匙插进锁孔时,章清音的手还在微微发颤。转动锁芯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推开家门的瞬间,客厅的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没开灯,径直走到沙发前,后背一沉便跌坐下去。柔软的沙发陷出一个浅浅的坑,却托不住她心里翻涌的情绪。方才在车里的对话像坏掉的磁带,在脑海里反复倒带——顾念白迷茫的眼神,他那句“不知道是什么感情”,还有自己转身时强装的平静,此刻都成了扎在心上的细刺。
黑暗中,她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明明该觉得轻松的,把话说到这份上,或许就此退回朋友的位置才最稳妥。可胸腔里那股闷胀感却越来越浓,像有团湿棉花堵着,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顾念白嘴角的伤口,想起他解释时眼底的坦诚,想起他攥着方向盘时泛白的指节。那些细节像散落的拼图,在她脑海里慢慢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害怕。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章清音猛地坐直了身子。黑暗里,她的眼睛亮了亮,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话堵在心里,不说清楚,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起身时带倒了沙发上的抱枕,布料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屋里格外突兀。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打在鞋柜上,她弯腰换鞋,手指扣鞋扣时依旧有些不稳,却比来时多了几分笃定。
防盗门“咔嗒”一声合上,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层层亮起,又在身后依次熄灭,像一场无声的追逐。走到单元楼门口,晚风裹挟着草木的湿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裹了裹单薄的衣肩,脚步却顿住了。
小区的路灯在远处投下昏黄的光晕,树影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影子。他还在吗?刚才自己走得那么决绝,他会不会已经开车走了?
章清音的脚像被钉在原地,心里的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别去了,何必自讨没趣;另一个却在执拗地喊,去问清楚,哪怕只是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她攥紧了手心,指尖沁出薄薄的汗,最终还是咬着唇,一步一步往前挪。
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直到小区门口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撞进眼帘时,她忽然松了口气,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
顾念白正倚在副驾驶车门上,指间夹着支烟,烟雾在晚风里打着旋儿散开。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只有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一颗悬而未落的星。
章清音的心里忽然涌上一丝细碎的雀跃,像孩童找到了藏起来的糖。他还在。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连带着眼眶都有些发热。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鞋子踩在柏油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顾念白像是被惊动的鸟,猛地抬起头,烟头的光恰好照亮他眼底的惊讶。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烟扔在地上,抬脚碾了碾,动作快得有些仓促,仿佛那点烟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章清音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晚风卷起她的发梢,拂过脸颊时带着微痒的触感。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清冽的雪松香,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你怎么出来了?”顾念白先开了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惊讶,尾音微微发哑。
章清音抬头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她眼里,映出一片清亮。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犹豫和胆怯都压下去,声音轻却坚定,“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说清。”
风忽然停了,远处的虫鸣声、车流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两人之间悄然流动的空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在夜色里慢慢发酵。
章清音的目光落在顾念白紧绷的下颌线上,晚风掀起她的衣角,也吹亮了她眼底的执拗,“我知道,你是害怕了,害怕在情爱里再有人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