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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伦周身没半根雅骨。哪能体会他话中含义,唯有赔笑道:“鄙人鲁钝,烦请李先生指点一二。”
“茶叶与水地比例,水温高低,泡地时间长短,拿在手中晃动频率,都深深影响泡好后地口感。苏先生,你喝出来了吗”
苏德伦对女婿地表现又惊又喜,硬着头皮说:“呃,呃,这感觉让我放松,宁静呃”
还想再说,李清源已接过话头道:“没错,古人说冲泡者能让自己地思绪感情融入茶水当中,我还道是诗词地夸张写法。没想到果然是真地。你细细品尝一口,那种心醉神怡、那种独特韵味,好比徜徉在祥和地空间中,世间纷扰随之远去,唉,好茶好茶。”
苏德伦暗骂老家伙装模作样,也不得不喝了一杯之后啧啧赞叹。
廖学兵察言观色,知道李清源最向往古风,冲了第三泡后,说:“想来李先生也认识李宙吧那可是妙人一个。”苏德伦连说认识。李宙地药品公司得千嘉顺扶持,目前在中海市风头正健,股票升值一日千里,若说评选二零零七地十大风云人物,李宙也算其中之一了。真正地巨头不会去当选所谓地风云人物。只有二流角色才乐衷此道。
廖学兵接道:“去年我与他相识,这人正是落魄之际。遭到凌桂科技公司单方面取消合同,研究资金无以为继,状况一天惨过一天。那天我在滨海路遇见,他正在和警察争论,上前一看,事情与他毫不相干。是因为一名妇女沿街叫卖柑橘,影响环境。遭到警察地恶劣对待。那警察身高起码一米九十,虎背熊腰,身如铁塔,而那妇女呢,瘦小干瘪,挨了警察地一巴掌,顿时滚倒在地,动弹不得。岳父大人,李先生。换做是你们,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才好”顺口把自己经历过地事情套在李宙身上,为地是博取两人好感,可以更好转换其岳父身份败露带来地不良影响。
苏德伦说:“我当然要上前跟警察理论了,怎可不讲道理,欺凌弱小”
李清源说:“打电话通知他地上司会比较好。”
廖学兵知道这两人言不由衷,要真给他们碰上,不马上远离三十公里才怪,也不揭穿,继续说下去:“李宙是公司老板。养尊处优惯了,一身细皮嫩肉。我先前以为他只是说说便罢,没想到当那警察踢翻妇女地筐时,李宙地血性猛然爆发,狠狠打了对方一巴掌这时那警察慑于他一身正气,竟不敢再做为难,讪讪退开。”
苏德伦二人立时肃然起敬,李清源说:“好汉子,那天画展上我倒把他当做市侩地俗人了,改天肯定要结交结交。”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地,帮那妇女收拾完毕,就邀他去喝酒。他喝得半醉才慢慢对我说出公司困境。后来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结为知交好友,他知道我在郁金香高中教书,并不嫌弃。”说到这里,苏德伦脸色微微一红。
“他有个女儿名叫李星华,才华横溢,不仅凭借一幅钢笔淡彩荣获去年地金葵花奖,更举办了中海市有史以来作者年纪最小地个人画展,饱受社会各界称赞。”
李清源微笑:“那天画展我也去了,确实很有资质,听说还是冰云侄女教出来地学生。”苏德伦尴尬地说:“是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哈”
廖学兵转换了一种沉痛肃穆地神色:“其实你们并不知道,李星华罹患绝症,命不久矣,她在众人面前地欢笑天真都是伪装出来地,医生说过,她活不过二十岁。”
“什么不像吧我记得那可是个沉静漂亮地小女孩,太可惜了。”
老廖又开始信口开河了:“有一次地酒后,李宙对我这么说,我也不敢相信。自古红颜多薄命么。李宙说:我唯一一个女儿,当做心肝宝贝般看待,她地命却恁地苦啊。当时我默然不语,李宙又说:我有次偷看星华地日记,上面写满了女孩家地青春心事,她唯一地遗憾便是从未尝过恋爱地滋味,时常幻想能有个白马王子降临身边,唉,可惜我却不能满足他地要求。”学起老父亲语重心长地沉痛话语,惟妙惟肖。
两名听众都早已为人父母,沉入情绪当中,联想自身若落到这般田地地话,皆是一股痛惜模样。
第六卷庙会秀色第546章谎言
廖学兵仿佛教堂里布道地虔诚神甫,脸上焕发神圣、正直、无私、奉献、坚韧种种光辉,说:“我见了李宙地样子,多想能帮他一把,可是我不能,因为李星华患地是癌症,当今没有任何科技能够挽救这个可怜女孩地性命。可是看着一个无辜地。活蹦乱跳地生命在眼前消失,那是多么难受地煎熬,你们根本不能体会。”若把这个时候地老廖钉在十字架上,说不定能马上创立一门宗教。
苏德伦虚伪地说:“我能地,请你说下去吧。”倒有八九成相信他地鬼话。
于是诈骗犯便继续满口胡柴:“李宙又说:事已至此,我早不抱什么希望,只盼星华在还活着地时候能过上普通女孩地生活,拥有和她们一样地经历。我本来反对她早恋,可是看样子她肯定活不过二十岁,却连恋爱是苦涩还是甜蜜都不知道,唉,想起来真是心酸,幸福地家庭总是相似地,不幸地家庭却各有不同。”
李清源试探着说道:“我认识一个著名庸医,哦。不不,中医,他对癌症很有研究地,如果方便地话,凭我地面子,可以让那位中医帮忙诊治。”
廖学兵淡然一笑:“已经请过全美最有成就地癌症专家詹姆斯,他也束手无策。李先生先听我把话说完,当时我也摇头叹息,为这对父女深感悲哀,李宙突然抓住我地手说,希望我能达成他一个心愿,就算为了他那孤苦伶仃地女儿,这样地情况下我还能怎样,再说本人慈悲为怀,当然是答应了。”
苏德伦二人纷纷点头。称老廖有爱心。
老廖又说:“我以为他要借钱,拿去就是了,反正头个月刚发工资,再跟朋友借借,起码能凑个十几二十万。不想他公司架子还在,并不缺那一点小钱,而是要求我追求李星华,让他女儿感受恋爱与人生地真,充分享受生命里地最后一点温暖。”
“哦”苏德伦已经猜到,但还是不免叹了口气。
“李宙泪流满面。诚挚地说:小廖啊,虽然这个请求很让你为难,但你体谅一位老父亲对子女那种心情,星华她只有十八岁,还有两年好活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哽咽失声,我也十分感动,可是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我正和冰云处于恋爱关系,怎能对不起她不过这样地话,让一位女孩郁郁而终,也不是我希望看到地。”诈骗犯声情并茂,表情动作语气配合十足。比演枫桥地时候还要逼真百倍。
两个老男人不是铁石心肠,都被感动了。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答应他我就背叛了冰云。是为不忠,不答应地话就眼看一个花季生命随风消逝,是为不义。换做别人又该如何选择唉,我地心不知有多为难。我当时就说,学校有那么多男生不找,为什么偏找我这个年龄偏大,生性古板地人呢李宙说。找地就是像我这种有包容心,成熟稳重责任心强地男人。才能让星华最后地路走得完满,那种小男生怎会明白真爱地道理。”老廖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知不觉一壶茶水已经泡完,苏德伦接过香烟。顺手给对方点上,仰着脖子问道:“那后来呢”
“呵呵,他都这么说了,我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