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相壹投降（2 / 2）

“且慢！”大山智久猛地一声大喝，声震屋瓦，竟一时镇住了那些侍卫。他毫无惧色地看着相壹，眼神中充满了悲悯与决然：“主人！到了此刻，您还要自欺欺人吗？您看看城外！北汉数万大军围困，旌旗蔽日！您觉得，凭借我们城内这区区两三千疲惫之师，还能支撑多久？就算您杀了我，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让这满城军民，为您那不切实际的幻梦陪葬而已！”

他举起手中一直紧握的两件东西：“主人！您可知，我们为何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您可知，北汉军凭借的是什么？”

相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两件奇怪的东西吸引，他强压怒火，冷笑道：“不就是仗着兵甲犀利，还有那……那会发出巨响的妖术吗？”

“妖术？”大山智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主人，那不是妖术，是兵器，是技艺，是远超我等想象的武器！今日，我就让您亲眼见识一下，我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力量！”

他双手将轰天雷和火铳奉上。相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那轰天雷入手沉重冰凉，外壳粗糙却坚固；那火铳更是结构精巧，非能工巧匠不能为。

“请主人移步院中。”大山智久做出邀请的手势。

相壹心中疑窦丛生，但还是跟着大山智久来到了殿外的空旷庭院。一些好奇的将领和侍卫也远远跟着。

大山智久请相壹命人在百步之外立了一个草人靶子。然后，他拿起那枚轰天雷，向相壹简单说明了使用方法（引信位置），在得到相壹默许后，他点燃引信，奋力将轰天雷投向庭院一角无人处！

“嗤——”引信燃烧。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然炸开！大地仿佛都颤抖了一下！浓烟和尘土冲天而起，待烟尘稍稍散去，只见爆炸处的地面被炸出一个浅坑，周围的石板碎裂，假山石崩落！巨大的声浪和恐怖的破坏力，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骇然失色，相壹更是被震得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

这……这就是那毁灭性的力量？！

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大山智久又拿起了那支火铳。他请一名北汉派来、等在城外安全处的火铳手（通过约定信号让其靠近城墙一定距离演示）对着百步外的草人靶子，进行了一次射击。

“砰！”又是一声爆响，虽然不如轰天雷震撼，但那白烟和瞬间喷射出的火光，依旧让人心惊。众人急忙看向那草人，只见其胸口部位，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仿佛被无数无形的毒蜂蛰过！

“这……这……”相壹指着那破损的草人，又看看手中那看似不起眼的“铁管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终于亲眼看到了，亲身感受到了这种无法理解、无法防御的攻击方式！这根本不是勇气或者武艺能够抗衡的东西！

大山智久看着相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火候已到。他沉痛而恳切地说道：“主人，您看到了吗？这就是北汉军的武器！这还只是其中两种！我们拿什么去抵挡？血肉之躯吗？继续抵抗下去，当北汉皇帝失去耐心，下令全力攻城时，这样的‘雷霆’和‘弹雨’就会落在巢城，落在我们每一个人头上！到时候，玉石俱焚，城内这近万军民，包括您和您的家眷，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再次深深跪下：“主人！投降吧！为了这满城生灵，也为了给您自己，留一条生路！北汉皇帝陛下仁德，已然承诺，只要开城投降，必会宽大处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啊！”

相壹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看着手中那枚仿佛还带着硝烟味的轰天雷，又望向城外北汉军营连绵的灯火，脑海中回响着大山智久的话语，以及那两声如同死神狞笑般的爆响。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挣扎，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苍白无力。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囚禁女王、篡权夺国换来的“权势”，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良久，良久。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相壹终于缓缓地，颓然地低下了他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命令，这命令仿佛抽空了他所有的生命：

“传……传令……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