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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7章 青釉罐里的星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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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龟堂的雪化得早,紫菀花丛在融雪里冒出嫩芽,根须像群刚睡醒的小蛇,往沈砚的青釉罐里钻。小姑娘沈念星蹲在罐边数根须,辫子上的蜜珠晃悠悠的——那是沈禾用火星培育园的花蜜给她扎的,说“沾着星子的甜味”。

“太爷爷,罐底的字在发光!”念星突然拽住沈砚的衣角,青釉罐的“砚”字边缘渗出淡紫色的光,在雪地上投出个奇怪的图案:七颗星连成勺子,勺柄指着西北方,那里的云层正泛着与罐口蜜香相同的暖黄。

沈砚的指尖抚过发光的字,突然想起密室里那半张烧焦的星图。三百年前,玄门为了阻断魔族与地球的联系,在雾隐山布下“锁星阵”,而破解之法就藏在星图里,只是当年没来得及拼凑完整。

“这不是字,是星坐标。”沈砚把青釉罐举到阳光下,光纹在墙上拼出更清晰的轨迹,“火星培育园的根须枯萎前,阿禾发回的最后一张照片里,共生花的花心就有这个图案。”

念星突然指着西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裂开道缝,露出颗亮得刺眼的星:“像不像罐里的蜜珠?”沈砚抬头时,正好看见星子的光落在根须上,根须突然剧烈震颤,往星子的方向伸展,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光痕。

“根须在认路。”沈砚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它们要顺着星光往火星长,就像当年往关外找阿禾奶奶一样。”雾隐山的裂隙在月圆夜泛着淡紫色的光,沈禾背着装满紫菀花蜜的藤筐,脚边的根须正顺着裂隙边缘往上爬,像在搭一座看不见的桥。突然,裂隙里飞出个银灰色的“鸟”,翅膀展开是半透明的膜,膜上沾着的红土簌簌往下掉——是火星培育园的“巡星蝶”,阿禾在视频里说过,这蝶能衔着根须跨越星球。

“蝶翼上有字!”沈念星踮起脚,看见蝶膜上用根须拼出的图案:个歪歪扭扭的“危”字,旁边画着团黑色的雾,像玄门的“断根散”。

巡星蝶突然往沈禾的藤筐里钻,翅膀扫过花蜜时,膜上的图案突然变了:阿禾的笑脸在蝶翼上闪了闪,接着是培育园的全景——共生花的根须正被黑色雾气包裹,雾里隐约有玄门弟子的黑袍在晃动。

“是玄门的‘星轨卫’。”沈禾的指尖攥得发白,《永龟堂志》里记载过这群人,三百年前就想偷魔族的星图,如今竟追到了火星,“他们用断根散污染了培育园的土壤,还抓了阿禾姐姐的助手——一个叫石楠的火星研究员。”

巡星蝶突然衔起一根紫菀根须,往裂隙深处飞去。根须被拽得笔直,在月光下泛着光,像根连接地球与火星的线。沈念星突然往藤筐里扔了块米糕:“带上这个!阿禾姐姐说,想家时吃口米糕,就像根须还在身边。”火星培育园的防护罩在“星轨卫”的攻击下泛起涟漪,玄门弟子手里的桃木剑缠着黑色的锁链,每挥一下,就有一片共生花枯萎。石楠被绑在培育园的中心柱上,眼睁睁看着根须被锁链勒断,断口处的汁液在红土里积成小水洼,像谁的眼泪。

“你们毁不掉根须的。”石楠的声音带着火星特有的干燥,却异常坚定,“永龟堂的紫菀会顺着星尘长,你们的锁链缠不住念想。”

星轨卫的首领玄尘冷笑一声,桃木剑指着石楠的咽喉:“三百年前,沈砚的父亲就是在这根柱上被烧死的,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些‘根须的奴才’重蹈覆辙。”他刚要挥剑,突然听见防护罩外传来嗡鸣——是巡星蝶,翅膀上的根须正缠着颗燃烧的蜜珠,像颗小型流星。

蜜珠撞在防护罩上的瞬间,紫菀花蜜的甜香漫遍培育园。枯萎的共生花突然抖动起来,断口处冒出新的根须,往玄尘的锁链上爬,所过之处,黑色的魔气竟被蜜香中和,化作点点星尘。

“这是……地球的蜜香?”石楠突然笑了,他看见根须上沾着的米糕碎屑,那是沈念星扔给巡星蝶的,“我说过,根须会带着家的味道来。”

玄尘的桃木剑突然“咔嚓”断裂,断口处钻出细小的紫菀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黑袍,根须正顺着衣摆往上爬,在背上织出个淡紫色的“家”字——那是三百年前,沈砚的父亲在他祖父的黑袍上绣的,说“总有一天,根须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是守护”。当第一缕火星晨光落在培育园时,地球的紫菀根须终于缠上了火星的共生花。两族根须交织的地方,开出了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地球的紫,花蕊是火星的红,花心却泛着魔界特有的暗纹,像三颗星球的心跳叠在了一起。

阿禾解开石楠的绳索时,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根须,根须的尽头沾着块米糕——是巡星蝶一路护着过来的,虽已干硬,却仍能闻到淡淡的蜜香。“沈砚太爷爷说,米糕要就着根须吃,才不算离家。”石楠的眼眶红了,他从未见过地球,却在根须的纹路里,认出了永龟堂的老槐树。

地球的永龟堂里,沈念星正对着青釉罐说话:“阿禾姐姐,太爷爷说根须长到火星了,你们能闻到蜜香吗?”罐口的光突然闪烁起来,在墙上投出培育园的画面:阿禾和石楠正用火星红土烤米糕,根须缠着他们的手腕,像在帮忙递蜜罐。

沈砚的青釉罐突然倾斜,里面的花蜜顺着根须往裂隙流去,在半空织成道金色的光带。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根须的新起点——就像三百年前母亲说的,只要蜜还甜,根就会往所有有念想的地方长,不管是关外的客栈,雾隐山的裂隙,还是遥远的火星。

念星突然指着天空,那里的七颗星连成的勺子,勺柄正对着培育园的方向。“太爷爷,根须真的走到火星了!”沈砚笑着点头,指尖的蜜珠在阳光下炸开,溅在紫菀芽上,像给每颗即将远行的根须,都点上了家的坐标。永龟堂的晨雾还没散,沈念星正蹲在紫菀花丛里数新冒的芽,忽然听见门后传来窸窣声。转头时,看见个瘦小的身影正往怀里塞什么——是堂前供桌上的半块米糕,灰扑扑的棉袄上沾着冻成冰碴的泥点,手里攥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沿还留着昨夜的雪渍。

“你是谁?”念星的声音惊得对方一个哆嗦,米糕从怀里滚出来,掉在雪地上沾了层白。那孩子慌忙去捡,手指冻得通红开裂,却把米糕吹了又吹,像是在处理什么珍宝。“我叫阿碗。”他的声音比蚊子还轻,眼睛盯着脚尖,“我娘说,永龟堂的米糕能暖肚子,只要守着这里,就能等到她回来。”

沈砚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时,正看见阿碗把米糕往念星手里塞:“给你,我不饿。”孩子的喉结动了动,分明是强忍着咽口水。沈砚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攥着个破碗守在永龟堂门口,等着父亲从战场回来,直到碗沿被手指磨得更豁。

“进来烤火。”沈砚的声音裹着雾气,却格外温和。阿碗的破碗在暖炉边渐渐融化出一圈水痕,他盯着炉上的紫菀花蜜罐,突然说:“我能干活的,劈柴、喂马、扫雪都行,只要给口热粥。”

念星突然指着他的碗:“碗底有字!”豁口的碗底,用烧黑的树枝歪歪扭扭刻着个“龟”字,和永龟堂门楣上的古字如出一辙。阿碗摸着碗底,眼里亮起来:“我娘刻的,她说这是家的记号。”永龟堂的根须在雪下疯长,夜里会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谁在地下走路。阿碗说他能听见根须说话,“它们说,火星的培育园在哭”。沈砚让他趴在根须最密的青石板上听,孩子突然指着西北方:“那里的根须被东西缠住了,勒得喘不过气。”

正是火星培育园的方向。沈禾的最新传讯里说,星轨卫的残余势力用“锁魂链”捆住了共生花的主根,链上的符咒会随着根须的生长往地球蔓延。“阿禾姐姐说,锁魂链的钥匙藏在‘三绝碑’后面,可碑上的字没人认得。”念星翻着传讯水晶里的图片,三绝碑上的刻痕像极了阿碗碗底的“龟”字,只是更繁复些。

阿碗突然抓起根烧黑的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不是字,是根须缠绕的图案:主根弯成个圈,侧根往三个方向延伸,末梢都顶着个小点。“根须教我的,说这是‘解’。”沈砚眼睛一亮,这图案与《永龟堂秘录》里记载的“破链符”分毫不差,三百年前沈砚的祖父就是用这符解开了玄门的锁根阵。

“得有人去火星送符。”沈砚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根须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堂中织成个圆台。阿碗站上去时,根须自动缠上他的脚踝,像在系鞋带。“你敢去吗?”孩子摸了摸碗底的“龟”字,把破碗揣进怀里:“娘说,带着家的记号,到哪都丢不了。”巡星蝶驮着阿碗穿过雾隐山裂隙时,孩子把破碗扣在脸上挡风,碗沿的豁口正好对着眼睛,看见星尘像萤火虫一样往碗里钻。火星的红土踩上去软软的,培育园的防护罩外,锁魂链正发出“嗡嗡”的响,链上的符咒每闪一下,共生花就蔫下去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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