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熊猫量子霸王机（1 / 2）
燕京大学，物理学院，那间如今在国际科学界都赫赫有名的“盘古”量子计算与新材料融合实验室内，此刻正弥漫着一股高度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学术氛围。
午后的阳光透过经过特殊镀膜处理的防辐射观察窗，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风，身着一件略显宽松但整洁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简约的无框眼镜，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台由无数精密元器件和复杂线路构成的、闪烁着幽蓝色辉光的庞然大物——“熊猫量子霸王机V1.0”的升级测试平台。
他修长的手指在控制台的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嘴里则以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完全听懂的语速，低声下达着一连串指令：“……引力场谐振频率微调至1.037赫兹，A区量子比特阵列的宏观相干态激发阈值再下调0.005个标准单位……开始注入第73号测试算法包……小李，盯紧‘崑仑神算’反馈的实时数据流，一旦出现超过预设波动范围的异常峰值，立刻中止运算！”
站在他身旁的李长江，这位昔日的学霸、如今“秦之队”的核心骨干之一，此刻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悬浮的超大虚拟光幕。光幕上，海量的数据如同瀑布般飞速刷新，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整个实验功亏一篑。
实验室的另一侧，陈薇正带着几个年轻的研究员，紧张地调试着一套用于捕捉高维空间微扰信号的超敏感探测器阵列——这是秦风下一个“小目标”的关键设备。而平日里活泼好动的苏萌萌，此刻也难得地安静下来，捧着一个平板电脑，一丝不苟地记录着各项实验参数和秦风的口述要点，偶尔还会用她那独特的视角，提出一些看似天马行空、却总能给秦风带来一丝灵感的问题。
整个“盘古实验室”，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每一个人，每一个部件，都在秦风这个“总设计师”的调度下，有条不紊地向着未知的科学领域进发。
就在这时，实验室那扇由特种合金打造、厚重得如同银行金库大门的双层气密门，在经过一连串复杂的虹膜扫描、声纹比对、掌静脉认证以及动态口令输入等多重身份验证程序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哒”声，缓缓向内开启。
“咚咚咚——”一阵沉稳而略带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苏萌萌离门最近，她疑惑地回头望去，当看清来人时，不由得惊讶地捂住了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呀！是……是徐校长！天呐，徐校长您怎么亲自来了？还有……这几位是……？”
只见燕京大学的校长徐邦国，这位在学术界德高望重的老者，此刻脸上却洋溢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如同自家孩子考上了清北状元……哦不，自家孩子直接拿了诺贝尔奖般的狂喜和激动。他红光满面，步履矫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制作极其精美的、烫着复杂金色花纹的深蓝色丝绒信封。信封的封口处，用鲜红的火漆烙印着一个由橄榄枝、和平鸽以及象征科学的原子结构图案组成的精致徽章。
跟在徐邦国校长身后的，还有几位面容肃穆、但眼神中同样闪烁着兴奋光芒的中年人。秦风扫了一眼，其中一位似乎是科技部的某位副部长，另一位则是教育部负责高等教育的司长，还有几位，虽然他不认识，但从他们那不怒自威的气度和身上散发出的久居上位的特殊气场来看，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秦风同学！哦不，秦教授！秦院士！”徐邦国校长一进门，就径直朝着秦风快步走来，激动得连称呼都有些混乱了。他将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信封，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郑重其事地递到秦风面前，声音都因为过度兴奋而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来自瑞士日内瓦，‘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国际评选委员会的正式邀请函！评委会经过最终审议，一致决定，将本年度的‘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的桂冠，授予你——秦风教授！他们……他们邀请你，亲自前往瑞士日内瓦的联合国欧洲总部，参加将于下个月举行的盛大颁奖典礼，并作为唯一的获奖者代表，向全世界发表获奖感言！”
“轰——！！！”
徐邦国校长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原本安静专注的实验室里瞬间引爆！
“什么？！‘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就是那个传说中比诺贝尔奖提名门槛还要高、号称‘青年科学界奥斯卡’的那个至高荣誉？！”李长江第一个失声惊呼出来，他激动得一把抓住了旁边陈薇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脸上的表情像是中了几个亿的彩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老板是最牛的！什么常温超导，什么量子计算，在老板手里就跟玩儿似的！这个奖，除了我们老板，谁还有资格拿？！不，应该说，是这个奖项因为授予了我们老板，才更显得有分量！”
陈薇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给震得有些发懵，但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便稳定住心神，绝美的脸庞上绽放出由衷的喜悦和自豪：“太棒了！秦教授！这……这是您应得的荣耀！也是我们整个‘盘古实验室’，不，是我们整个华夏科学界，乃至整个国家的光荣啊！”
苏萌萌更是夸张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能直接从眼眶里跳出来。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哇……哇塞！去……去瑞士日内瓦领奖？联合国欧洲总部？那……那不是只有在007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吗？老板！您……您这是要……要代表我们华夏，去接受全世界科学家的顶礼膜拜了吗？！到时候，您一定要穿得帅帅的！最好是……最好是那种一出场就能让所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佬都惊掉下巴、然后高呼‘东方赛先生天下第一’的……嗯……龙纹刺绣的唐装！或者干脆定制一套印着‘熊猫量子’logo的黑科技战袍！”
实验室里，其他的年轻研究员们，也都因为这封来自遥远国度的、象征着全球青年科学家最高荣誉的邀请函，瞬间从先前高度紧张和专注的科研状态，切换到了极度的兴奋、喧嚣与与有荣焉的自豪之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向秦风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仰。
唯有秦风，在最初的片刻怔忪之后，便迅速恢复了他那标志性的、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他从徐邦国校长手中接过那个入手微沉、散发着淡淡墨香和一丝跨越重洋的特殊气息的丝绒信封，并没有像其他人预期的那样立刻激动地拆开，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表面那用复杂工艺烫印的金色花纹，以及封口处那个鲜红欲滴、图案精致的火漆印章。他的眼神深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夹杂着些许无奈和几分了然的复杂情绪。
“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在旁人听来足以让他们激动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的名字，语气却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下午的学术研讨会主题，“哦，就是前段时间新闻里提到过的那个提名吧？评委会的效率还挺高的嘛，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徐邦国校长：“……”
科技部的副部长同志：“……”
教育部的司长同志：“……”
李长江、陈薇、苏萌萌以及实验室里所有竖着耳朵听动静的研究员们：“……”
众人面面相觑，都被秦风这过于“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反应给狠狠地噎了一下。
我的秦大教授哎！我的秦大院士哎！这可是“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啊！全球青年科学界的珠穆朗玛峰啊！被誉为“小诺贝尔奖中的战斗机”的顶级国际大奖啊！您老人家这反应，怎么就跟收到了一张街道办事处发的“社区环境卫生积极分子”表扬信似的？能不能稍微给点面子，表现得……哪怕是稍微那么一点点激动和惊喜呢？
二、风神的“烦恼”：世界那么大，我想去……实验室！
秦风这番堪称“凡尔赛文学天花板级别”的言论，再次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几位见多识广、久经风浪的部委领导，都陷入了短暂的集体石化状态。
徐邦国校长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感觉自己刚刚平复下去的血压，似乎又有向上飙升的趋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耐着性子，像哄自家不听话的孙子一样劝说道：“秦教授啊，我的小祖宗哎！这可不是一般的提名，这是正式的获奖通知和邀请函啊！邀请函！您明白吗？评委会的那帮泰山北斗们，经过了N轮激烈的讨论和投票，最终一致决定，将本年度的‘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这顶桂冠，戴在您的头上！这是何等崇高、何等珍贵的荣誉啊！您可是我们华夏有史以来第一位获此殊荣的青年科学家啊！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现在估计已经传出去了，整个国内学术界，乃至全世界，都要为此震动啊！”
科技部的副部长同志也连忙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几分oфnцnaльhы(官方的)但又不失热情的口吻补充道：“是啊，秦风教授。这次获奖，不仅仅是对您个人在常温超导和量子计算领域所取得的那些石破天惊的、足以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杰出成就的最高肯定，更是对我们国家近年来在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科技实力实现跨越式发展、自主创新能力显着增强的有力证明！国家层面，从最高领导到我们科技部，对于您这次获奖，都是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和热切期盼！我们都希望，您能……”
秦风抬起头，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皱了皱他那好看的眉头，打断了副部长同志接下来可能要发表的长篇大论：“去日内瓦领奖？还要公开发表获奖感言？”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实验室墙壁上那个巨大的、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智能电子日历。日历上，用不同颜色的标记，密密麻麻地规划着未来几个月乃至一年的实验计划、项目节点、技术攻关方向和跨部门协调会议。
“可是……”秦风伸出手指，在日历上比划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地嘀咕道，“下周，‘熊猫量子霸王机V1.5’版本的核心算法优化和关键硬件参数的最终调试就要开始了，这个阶段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下一代量子计算机的整体性能提升至少三个数量级。还有，那个关于‘秦氏高维拓扑纠错编码’在模拟宇宙大爆炸早期高维复杂网络演化模型中的鲁棒性验证实验，也已经到了数据采集和分析的关键阶段，这个实验如果成功，对于我们理解宇宙的起源和演化，可能会有颠覆性的启示……这几项工作，都需要我亲自盯着才放心。去一趟瑞士日内瓦，光是来回的路上，再加上参加那些繁琐的仪式和社交活动，少说也要耽误一个星期，甚至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吧？太浪费时间了，太影响科研进度了。”
秦风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明显的、真心实意的为难之色。
在他那颗被无数尖端科学理论和复杂公式数据填满的大脑里，去什么风景如画的瑞士领个什么“先锋奖”，发表个什么“感人肺腑”的获奖感言，其优先级和吸引力，恐怕还远远不如待在实验室里，多解决几个世界级的物理学难题，多推导几个能够改写教科书的数学公式，或者多鼓捣几项能够让鹰酱家那些情报部门集体失眠的“黑科技”来得重要和有趣。
那些在世人眼中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奖杯、证书、名誉、地位什么的，在他看来，其价值可能还不如他实验台上那几张因为反复涂改而变得皱巴巴的、但却记录着能够开启未来科技之门的灵感火花的草稿纸来得实在和有吸引力。
三、各方的反应：激动、期盼与风神的“格格不入”
秦风这番“科研为重，名利如浮云”的表态，虽然在他自己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场的其他人听来，却不啻于又一轮精神上的“降维打击”。
“老板！您……您不会真的打算为了……为了那些实验数据，就……就放弃去领这个奖吧？”苏萌萌第一个沉不住气，她瞪大了那双原本充满期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语气中充满了“哀其不争”和“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那可是‘世界青年科学家先锋奖’哎！全球直播哎！您站在联合国总部的演讲台上，代表我们华夏，接受全世界的掌声和鲜花，那是多么……多么拉风，多么有面子的事情啊！您想想，到时候，那些以前看不起我们华夏科技的外国人，都得乖乖地坐在格物》上连发三篇颠覆性论文还要爽啊！”
李长江虽然不像苏萌萌那么沉不住气，但也忍不住开口劝道：“老板，我觉得徐校长和部领导说得对。您现在的身份和影响力，已经不仅仅代表您个人了。适当的国际亮相，对于提升我们国家在国际科技领域的话语权和软实力，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的。而且，这也是一个向全世界展示我们‘盘古实验室’雄厚实力和尖端成果的绝佳机会，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吸引更多像……像您一样牛掰的顶尖国际人才，不远万里，投奔我们华夏，加入我们的‘秦之队’呢！”
陈薇也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和但坚定地说道：“秦教授，您的成就，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学术范畴。它关系到国家的长远发展战略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有时候，适当的‘务虚’，是为了更好地‘务实’。这个奖，您亲自去领，其象征意义和实际产生的积极影响，恐怕远比我们待在实验室里多做几个实验，要大得多。”
就连徐邦国校长和那几位部委领导，也纷纷点头称是，从国家战略、国际影响、人才引进、民族自信心等多个角度，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秦风，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接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国际荣誉。
秦风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真诚的期待和不容置疑的“你应该去”的表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何尝不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也知道这份荣誉对于国家、对于民族、对于他所热爱的科学事业，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心中确实有太多的顾虑和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