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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她守的不只是账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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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的梧桐叶在风里打旋,扫过同康合作社青石板铺就的门廊。

苏若雪站在二楼窗后,望着楼下挤作一团的人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那枚翡翠镯子——是顾承砚去南京前塞给她的,说是“压阵的老物件”。

“少奶奶,王阿婆又要提钱。”账房伙计阿福擦着额头的汗,账本在手里抖得哗啦响,“她说儿子在闸北听到风声,说米行下个月要涨到三块八一斗,家里得备足银钱……”

“备银钱不如备粮食。”苏若雪转身,月白立领衫衬得脖颈如雪,“去把后仓的米袋搬两袋来。”

楼下的吵嚷声随着她的出现陡然一静。

苏若雪扶着雕花栏杆,目光扫过挤在柜台前的老老少少:拎着蓝布包袱的阿婆,攥着铜锁匣子的绸缎庄伙计,还有几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人——都是合作社的老主顾。

“各位叔伯婶子,”她声音清润,像春茶过喉,“若雪先给大家赔个不是。这两日外头传粮荒,大家心慌,我懂。可咱们同康合作社的账本,各位谁没看过?”她抬手指向墙上挂着的大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明明白白的进出账,“上月刚收了吴淞口粮行的二十石糙米,昨日又有苏州米商的船进港。要真缺粮,我苏若雪第一个把这镯子押给米行换米。”

人群里有个尖嗓子的中年妇人挤出来:“少奶奶说得轻巧!前儿日商三井洋行的人还说,国府要征粮打仗……”

“三井洋行的人?”苏若雪忽然笑了,“张婶,您前日是不是在霞飞路买了块东洋花布?”

张婶的脸腾地红了。

人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三井洋行最近正以“低价布”拉拢主妇,谁不知道那布用的是掺了化学料的次等纱?

“阿福,把米搬过来。”苏若雪冲楼下扬声,两个伙计抬着白米袋挤进来,米香混着松木香散开来,“今日合作社平价卖米,一块二斗。要提银钱的,我让伙计跟着您去买米;要存银钱的,存满十块送半升米。”

骚动渐渐平息。

有几个阿婆凑过去摸了摸米袋,见白生生的米粒颗颗饱满,便小声说:“到底是顾家的铺子,实在。”

苏若雪转身进账房,指尖在算盘上拨出一串脆响。

青鸟从后窗翻进来时,她正把最后一页账册锁进檀木匣——那是顾承砚亲手做的,匣底刻着“共守”二字。

“查到了。”青鸟压低声音,军绿色中山装沾着星点泥渍,“谣言是从虹口传出来的,牵头的是三井的买办陈四。他让人在码头贴传单,说‘国府要征光百姓的粮’,还买通了几个小报记者……”

“陈四的姘头是不是在同康存了三十块?”苏若雪翻开一本薄账,指尖停在“陈王氏”那栏,“明早让阿福去跟她说,若想提钱,得把前月借的三斗米先还了——利钱按三分算。”

青鸟眼睛一亮:“好手段。陈四要是敢闹,他姘头的丑事就得捅到四马路;要是不闹……”

“他自然得乖乖把谣言收回去。”苏若雪合上账册,目光落在案头的电报上——是顾承砚从南京发来的,只有八个字:“我信你,照你想的做。”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

苏若雪站在合作社门口,看最后一个储户拎着米袋离开,晚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鞋尖一点绣着并蒂莲的缎子。

阿福抱着空米袋过来,笑着说:“少奶奶,今日存银比往日还多了五十块。”

“他们存的不是银钱。”苏若雪望着渐暗的天色,远处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是信。”

深夜,她坐在账房里核对今日账目,烛火在账本上投下暖黄的光。

檀木匣里的电报被她轻轻摸了又摸,忽然想起顾承砚走前说的话:“若雪,这世道要乱,但乱局里最金贵的不是银子,是人心。你守着账本,就是守着人心。”

可她知道,自己守的不只是账本。

是阿婆们攥着米袋时眼里的光,是伙计们擦着汗说“少奶奶我再去搬两袋”的热乎气,是那些原本挤在门口骂“奸商”的人,走时会回头说“若雪姑娘,明日我再带邻居来存钱”。

这人间烟火,这市井里的信任,才是比任何账本都珍贵的东西。

窗外飘起细雨,苏若雪提笔给南京写回信。

信末加了句私话:“今日有人问,合作社的米为什么比日商便宜。我答,因为我们赚的是良心钱,不是国难财。”

她放下笔,听见楼下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雨丝打在窗纸上,模糊了字迹。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雨水冲不淡,炮火毁不掉。

就像此刻,她守着的,不只是一本本账册。

是这个国家,最柔软也最坚韧的底气。

法租界巡捕房的铜钟敲过七下,苏若雪站在同康合作社二楼的账房里,指尖抵着案头那封银行催款函。

墨迹未干的“三日内结清五千大洋”几个字,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这是四马路汇通银行新换的经理送来的,据说背后站着三井洋行的影子。

“少奶奶,张染坊的老张头来了。”阿福掀开门帘,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他说……他说要见您。”

苏若雪放下信笺,发间的珍珠簪子随着动作轻晃。

老张头是十六铺有名的老染匠,三年前日商用劣质染料压价,逼得他烧了半屋子靛蓝染缸。

她记得那日在码头,老人蹲在焦黑的染布堆里,指甲缝里全是炭灰,嘴里反复念着“染了四十年布,倒不会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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