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鳞（2 / 2）

"他们用商队运尸油。"林悦碾碎果核，指缝间溢出混着龙涎香的腐臭。

竹影扯断腰间玉佩，玉碎时的青光里浮现驮着童尸的塞外驼队。

后院井水突然沸腾，浮上来的木桶里沉着半张刺青人皮。

人皮在阳光下卷曲变形，刺青线条游动着重组成长安地下河道图。

林悦用银簪挑开人皮褶皱，夹层里掉出三粒腊祭时的平安粮。

竹影突然颤抖，耳后肌肤下凸起一截生锈的灯芯。

灯芯接触空气的瞬间，整间屋子陷入浓稠如墨的黑暗。

黑暗中响起编磬之声，震落的灰尘组成发光路线指向义庄。

林悦摸到竹影手腕，发现她的脉搏跳着《霓裳羽衣曲》的节奏。

义庄的柏木棺材全部打开，每具棺内都铺着新鲜桑叶。

最中央的棺椁里躺着无面女尸，双手交叠处放着翡翠耳珰。

耳珰坠着的珍珠裂开，爬出的透明守宫断尾时引发异变。

所有桑叶上的灯焰同时倾斜，照出房梁上悬挂的三百个蚕茧。

"是傀儡茧。"竹影的血滴在守宫背上，显出岭南噬魂蚕的线索。

林悦扯下发带，青丝散开的瞬间，并蒂莲刺绣射出金针。

义庄地面浮现八卦阵图，阴鱼眼位置渗出黑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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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液人形发出陶埙般的呜咽，震得蚕茧渗出鲜血结成蛛网。

竹影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银丝上串着七粒平安粮。

林悦的银簪突然发烫，簪头珍珠里浮现突厥可汗的王杖。

"灯芯是钥匙。"竹影撕开衣襟，心口疤痕渗血绘出锁孔。

三百个蚕茧同时爆裂，血水涌向林悦时在鞋面形成锁链纹。

黑影的黏液人形扑来时，巴特尔的血迹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红光中走出的战魂挥出最后一刀，劈开黏液露出核心灯芯。

林悦将银簪刺入灯芯，炸裂的珍珠迸发星芒组成地图。

竹影发出尖啸，七窍钻出的银丝连着那具无面女尸。

女尸抬手时，珍珠里的桃核接触空气立即发芽。

嫩枝穿透女尸手掌，开出的三百朵青铜灯焰里裹着哭泣的小竹。

林悦割腕洒血，血珠凝成巴特尔的弯刀斩断所有银丝。

断裂的银丝燃烧时，火焰里浮现黑影现代的真容。

竹影拔下铜钗，钗尖的灯油坠地时让义庄地面透明化。

林悦将灯树刺入心口，所有灯焰里的小竹同时抬头示警。

离开义庄时暮色四合，林悦的影子在灯市扭曲成锁链。

更夫敲响戌时的梆子，震落的铜铃里滚出刻星图的人牙。

林悦将人牙埋入灯树根部，树枝开出的银花映着各时空黑影。

"他开始反噬了。"竹影翻开账本，空白处浮现三百生魂的来历。

最后一笔落下时，沸腾的墨汁浮出十年后的赵记地契。

林悦冷笑着撕碎地契抛向烛火，燃烧的碎片显出终极秘密。

原来青铜灯里燃烧的从来都不是灯油，而是因果线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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