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长生诀（2 / 2）

最大的那块碎片里，幼年的黑影正在偷看小竹给林悦梳头，眼中满是扭曲的嫉妒。

"原来是你。"林悦的银簪突然自行修复，簪尾射出金线穿过绳网，刺入第三只眼。

眼球爆裂的瞬间，整间病房突然翻转，天花板变成枯井的底部，井壁刻满反写的《金刚经》。

护士的白大褂化作灰烬，露出里面青铜色的肌肤，心口的灯芯正在疯狂生长。

灯芯分出的根系扎进地面，从井底拽上来盏破损的青铜灯，灯壁上缺了块花瓣状的碎片。

林悦摸向自己锁骨下方，那里的皮肤突然透明，露出嵌在血肉中的青铜碎片。

"物归原主。"她抠出碎片按向古灯，两者的断裂处同时渗出带着星辉的血珠。

血珠相融的刹那，三百个时空突然同时静止，所有黑影的屠刀都停在半空。

古董商手中的灯仿制品突然炸裂，碎片划过他的眼角，留下与小竹相同的伤痕。

枯井底部传来竹箫声，调子是倒吹的《霓裳羽衣曲》，声波震得青铜灯剧烈摇晃。

灯焰暴涨时，林悦看见每个时空的小竹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将红绳系在灯柄上。

系紧的瞬间，静止的黑影突然开始腐朽，他们的皮肤如陶俑般片片剥落。

露出内里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的灯芯，每根芯上都刻着个被吞噬的生辰八字。

护士的身体突然裂开，青铜皮下涌出密密麻麻的银丝，每根都连着个微型陶俑。

林悦的桃树突然开花，花瓣落在银丝上立即将其腐蚀，断口处喷出带着药香的青烟。

青烟组成小竹的虚影，她手中拿着林悦从未见过的玉锁，锁眼正是银簪的形状。

"最后一局。"小竹的虚影将玉锁抛向青铜灯，两者相撞时迸发出刺目白光。

白光中，三百个时空的壁垒轰然崩塌，露出后面相互缠绕的因果长河。

河水中沉浮着无数青铜灯，每盏都连着红线，最终汇聚到林悦腕间的绳结上。

古董商突然发出骇人惨叫，他的皮肤下钻出无数灯芯，正在疯狂吸收他的血肉。

"灯灭人存。"竹影的声音从河底传来，她的铜钗突然刺穿水面，钗头挑着盏陶土灯。

灯盏里没有火，只有粒桃核在静静发芽，嫩叶上托着滴将坠未坠的晨露。

林悦突然明白什么，她扯断红绳扔进长河，绳结自动解开，里面的桃核早已生根。

根系伸向每个时空的青铜灯，将其拖入河底，替换成陶土灯的新芽。

当最后一盏青铜灯沉没时，病房的窗户突然全部爆裂，梧桐叶如雨般灌入。

每片叶子都恢复成翠绿原色，叶脉却闪着金线，组成完整的《长生诀》全文。

护士的残躯突然化作青烟，在病床上空凝成小竹最后的笑脸，又消散在阳光里。

监护仪的屏幕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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