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两条路（2 / 2）

伊文道：“将军不再坚持一下？您守护了神庙多年，可不能轻言放弃。”

“阁下说笑了，我自知不是阁下的对手，负隅顽抗毫无作用，而且...”卡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放弃抵抗，也是早已预言到的事情。”

伊文的实力无需再怀疑，就算现在将港口驻扎的战士全都调过来，也绝不是伊文的对手，更何况，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就放弃抵抗也是卡兰一直渴望的事情......

“愿闻其详。”伊文伸手，示意卡兰讲述自己的故事。

卡兰再次坐于主座上，原本凶恶的面孔愈发愁苦，看起来就像一只中年落魄的老狮子。

“阁下有所不知，我有一位灵犀与一对幼仔。”

灵犀是瓦斯塔亚人对于爱人的称呼，幼仔的意思也很直白，就是卡兰的孩子。

“您听说过先知吗？”卡兰问道。

伊文回道：“略有耳闻，与辛德拉一样，是故事中的人物，只不过知名度比辛德拉要高，几乎所有国度都有她的传闻，而且有些故事已经流传了千年。”

卡兰点头：“您了解过就好，在普雷西典之战之前，我曾见过先知。”

伊文完全可以直接读取卡兰的内心，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静静倾听卡兰的讲述，偶尔插话，询问一些感兴趣的问题。

“我猜猜看，那位先知确实是紫色皮肤，头长独角，对吗？”

“没错。”卡兰道：“但我确定，她不是传闻中的瓦斯塔亚人，而是一位比起我们祖先还要古老的种族。”

伊文看了看卡兰头上的双角，卡兰血脉特殊，有返祖的迹象，所以能够感知到先知并非同类。

卡兰没有注意到伊文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角上，他继续诉说自己的经历：“那位先知为我预言了未来，然后得出了两个选择，而且结果都不太好。”

“其一，我对抗诺克萨斯的入侵者，在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将会有一场大战，虽然代价惨重，但我将获得胜利，并且被人们奉为英雄，我会和我的灵犀将宁静生活许多年，我会很幸福，然而，我将注定活着送走膝下的一对幼仔，他们都死于非命。”

卡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另一条路，我会和曾经的敌人并肩作战，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的灵犀，也不会再见到我的幼仔，他们将会称呼我为叛徒，咒骂我的名字，这条路充满黑暗、苦涩和骂名，我将被同族憎恨，被入侵者盟友鄙视，诺克萨斯必将战败，在普雷西典大败以后，我必须在斐洛尔警备，守护幻梦之地。然后我将永远留在斐洛尔。”

伊文道：“看起来，你选择了第二条路，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吗？”

“因为我的小仔。”卡兰眼神中闪烁着名为亲情的光芒，“他们会活下去，他们会强盛，若不在这片土地，则在另外的地方，但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的面容，而且如果我偏离了这条黑暗之路，他们就将亡命。”

伊文点头：“真是困难的抉择。”

“不。”卡兰斩荆棘铁道：“这个抉择很简单。”

“你就真的相信先知所言，万一你选择了第一条路，结果会比现在更加美好呢？”伊文不解卡兰为什么会坚定地相信一个预言。

“你没有亲眼见过先知，你不会明白的。”卡兰回忆起久远的记忆，“当先知为你做占卜的时候，你就能明白，那是一种天命，一种无法违抗的命运，也可以称之为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