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战利品(加更) 玄衣鬼面真该死啊。……(1 / 2)
第32章战利品(加更)玄衣鬼面真该死啊。……
一声巨响。
玄衣鬼面没下死手,只是重重将问海晏丢到了地上。
还是脸着地。
听到闷响,问月鼎呼吸一窒,忙蹲下身,查看疼得直不起身的弟弟。
可他碰不到他,手直接穿过了问海晏的发冠。
玄衣鬼面像个哑巴,海晏也不再开口说话,问月鼎不知弟弟如此愤怒,究竟是要取回何等珍宝。
但不管是何物,都不值得他弟弟搭上安危去取。
哒,哒。
玄衣鬼面缓步走下短阶,他径直越过问海晏,朝着军帐外走去。
问海晏艰难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玄衣鬼面的腰间。
玲珑的玉骰,正闪着淡淡的微光。
梦戛然而止。
场景模糊,一切归于寂静。
“孩子。”
白泽的声音再度响起,比起先前虚弱了许多。
“你可有得到你那问题的些许答案?”
————为何是我?
黑暗识海之中,刚从噩梦里抽身的元神拖动着柔韧的身体,跳到模糊的巨大“鹿影”身前。
“鹿影”虚化严重,仿佛下一刻就会烟消云散。
“我曾经受过妖族的传承。”
元神的思维简单幼稚,不过问月鼎凭借着第一个梦,勉强还能分析出点因果。
而给予他传承的灵兽、他在梦中化成的类鹿灵兽,大抵就是白泽。
所以白泽才愿意帮他。
白泽擅术,三十万年前,正是白泽的先祖以身填海,救了濒临崩陷的天修界。
所以他能主持妖族的祭祀,天道会选中他。
“不全是。”巨大的鹿影俯身,看着年轻的元神。
对千万年寿命的灵兽来说,他稚嫩如襁褓中的婴儿,刚能站起身的幼兽。
“但很接近。”
“.....”
问月鼎沉默不语。
其实除了妖族给过他传承,还有一种可能。
——他有妖的血脉。
可他的父亲是人,母亲是人,朋友都是人,他自小活在人群里,家人放任他四处跑,他从未显露过妖性。
若是哪位妖族大能在他不知情时给过他传承,让他能短暂化兽,合理且合情。
若答案是他本为妖,疑点太多,且问月鼎一时也难以接受。
“我的灵力已消耗殆尽,不能再强留于世,要先行一步。”
“白鹿”身上的光点逸散,她温柔地低下头,缺了一半的左角分外醒目:“不用着急求答案,过程同样重要。”
“我还未曾问过前辈名姓。”
大着胆子,圆滚滚的小球擡起头来。
“不重要。”
星星点点的银白飞舞,她的身形寸寸消散,声音飘渺浩荡。
“梦中所见未必为真,用眼看、用心想...”
“方得善果。”
悠远的白泽吟声在识海回荡了许久,这才真正散去。
.....
“醒了?!”
许逐星的面上又惊又喜。
他坐在他床头,半边身子往问月鼎的方向倾去,一手还拎着织了一半的毛衣。
“我们还在绿屏山里。”没等回神的问月鼎询问,他熟练地抢答,“没发生大麻烦,不过你昏睡了足足两月。”
“两月.....?”
问月鼎瞬间清醒。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吓人。
他是爱睡觉,但是连着睡两个月,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对。”许逐星丢下毛衣,轻飘飘到,“他们还以为你醒不来了,你也是真能睡。”
揉着额角,问月鼎沙哑着嗓问:“那你这些天,头疼病....”
粗看,是很难看出许逐星有什么异常。可细看,也能看出他的脸色略有些憔悴。
莫非头疼病是又犯了?
“我好着,吃得饱喝得好。”许逐星忙打断他,扶着他坐起。
“你少说两句,别过会又晕过去。”
勉强坐直之后,问月鼎一阵恶心头晕,捂着嘴半天没缓过劲。
“那当巫医的兔子来了好几次,他说你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灵力,醒来头疼、恶心都正常。”
问月鼎看不见的地方,许逐星的脸色变得凝重。
虽说见识过问月鼎优秀的睡觉能力,可一次比一次睡得久,实在很难不让人担心。
他的拳头松了又紧,只有语调还能勉强故作轻快。
“....多喝水,喝慢点。”
“恩人,恩人——”
一只提着篮子小鹿探出头:“我刚走过去,听到恩人的声音,恩人果然醒了!!”
许逐星沉着脸给他比了个噤声手势,阿梭忙双手捂着嘴,压低自己的声。
“您睡这么久,我们很担心。”
阿梭把装满蘑菇的篮子搁下,压低声音:“那两个大金乌担心您,都留在部落外面不敢走,我爹天天算着您要醒,结果都算错了。”
“我没事,辛苦你们。”
恶心感褪去,问月鼎白着脸道。
“不辛苦。”鹿妖头摇得像拨浪鼓,“最辛苦的是许恩人,他那天瞧见您昏过去,吓得脸刷白,在您床前守了六十几日,都不敢让....”
越说,阿梭越觉得不对劲。
擡头,他看到许逐星那能仿佛下一秒要把他做成风干鹿肉的活阎王眼神,嘴唇一抖,连忙住嘴。
问月鼎不傻,听他一说,也能猜出这些天许逐星过得不好。
他边挽起长发,边忧心地看着许逐星:“抱歉,又吓着你了。”
“你随时随地都能睡,我都习惯了。”面对他,许逐星眨眼间收起狠厉的神情,僵硬扯出个笑。
“我那会脸色差是因着头疼,后面守你床前,也是我自己有事要做,和你干系不大。”
“对对!”为了不让许逐星记恨上,被吓得六神无主的阿梭忙帮腔。
“许恩人这些天忙得很,织了有,有十来件毛衣呢!”
....虽然他觉得,许恩人织毛衣,其实是为了排解等恩人醒来的焦虑。
“嗯,我知道。”问月鼎眼中含着笑。
“即便如此,也是你辛苦。”
问月鼎一夸,许逐星的眼神愈发清澈,他含糊应了几声,又开始到处扯借口。
“反正和妖族聊不来,还不如守着你。”
缓过气来,问月鼎和阿梭道。
“劳烦你跑一趟,帮我去找阳生和阳霰,我有事问他们。”
“好!”
许逐星旁边,阿梭原本就如坐针毡。
闻言他噌地站起身,逃也似离开。
“他怎么有点怕我?”
从许逐星手里接过纳戒,问月鼎疑惑。
“不知道。”
想着那俩金乌,许逐星没有好脸色:“你找那俩金毛鸟作甚?”
“梦到些事,想问问他们。”
屋里只剩下两人,问月鼎推开窗。
天气果真变得凉爽,冷风拂过他的脸颊。
已到了入秋的时候。
果真是过了两月还多。
“.....”
问月鼎收回手,轻声问:“你的生辰过了?”
说好的请客,到头让许逐星照顾他。
“对,是刚过。”
没意识到问月鼎会突兀提这茬,许逐星反应了下。
他居然还记得。
“没事!”
眼见问月鼎唇角往下,面上带着愧疚,许逐星也顾不上乐,连忙道:“我先前自己一人,都不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