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好看 真是的,不让人说实话。……(1 / 2)
第35章你好看真是的,不让人说实话。……
小心翼翼跟了一路,问月鼎瞧见一行人进到间三层高的古朴书阁内。
“前面有结界。”问月鼎松了松袖子,小纸人贴着草地滑行,神不知鬼不觉贴上家丁的裤脚。
“我在这听里动静,你探查金府内的房屋布局,安全为上。”
大户人家的房屋布局和风水息息相关,能摸清布局,他就能判断金府内哪里可能生猫腻。
许逐星点头,神色顿时变得冷漠,像是灵巧的豹般跃下墙。
书室的隔音极其好,问月鼎只能通过小纸人听谈话声。
“我在宗内查过书,压根没有玄冥会三年娶一次亲!”
桌子被拍出闷响,上头的紫砂茶盏抖三抖,贴在青花瓷盆上装花纹的小纸人也抖了抖。
少女愤怒的声音清晰传入问月鼎耳中。
“金娥,不得对玄冥大人无礼。”
慢条斯理的嘬茶声后,一个男人不紧不慢开口。
他声音很年轻,谈吐却老成:“方才在门口胡闹,险些让别人看去笑话,是把金家的脸面往哪搁?”
....屋里的人数不好,还有高阶修士。
看了眼不远处贴着墙探路的许逐星,问月鼎屏息凝神,将灵力重新放回隐匿纸人上。
“不过念在你半年未归,今日才刚到家,先不重罚你。”
书房内,男人的声音温和,却愈发地听者喘不过气。
“先去抄三遍《玄冥经》,在祠堂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我只跪师尊跪师门,跪天地跪父母!”
叫金娥的少女反应激烈:“他在安浪镇盘踞多年,没为百姓带来半点好,不是庇佑一方的河神,我凭什么跪....”
清脆的巴掌落下,生硬打断金娥的话。
“金娥,我是太惯着你。”男人的声音冷得像爬在湿腐苔藓上的毒蝎。
“让你去修道,是为了让你能有出息,能帮衬家里,不是让你学会长反骨,对玄冥大人不敬。”
“.....”
金娥像被打懵了,半晌没说出话。
“祭祀玄冥的仪式,自你祖父起便存在。”
落盏声后,男人放缓语调:“延续多年,自有道理。”
“且安浪镇若真有邪物,为何你的师门不派弟子来降服?”
踱步声由远到近,他叹气:“你若是问过你师尊,他应理当告诉过你安心修道,少管不该管的事。”
被戳中心事,金娥的呼吸骤然急促。
问月鼎侧身避开来往的家丁,面上的顾虑越来越重。
从他们言语间能听出,金娥拜入仙门后,和黎星宗反馈过自己家乡的异常却被无视。
仙家对自家宗门附近的百姓有庇护的义务,黎星宗若非有鬼,断不可能这般草率,对明目张胆的异常视而不见。
“...可她们不该死。”
再开口,金娥声音疲惫许多:“三年一个,百年就是三四十条命。”
“总有人要嫁河神,她们嫁去是做神女,而非死去。”男子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
“每个祭河神的少女,金府都会给他们家钱买命,这是钱货两清的生意,许多人上赶着来。”
“你是我的独女,她们不去,难道你要我让你去替他们?”
“那是命,不是生意!!!”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软磨硬泡都无果,“金老爷”的声音终于带了不耐:“没反省好,不准她踏出闺房半步。”
“金小姐,还请留步。”
一道老迈的声音响起。
“道长,您是有何事吩咐小女?”
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男人顿时态度恭敬。
“我看金小姐来得急,像是....”老声拖长,比用锈斧锯木头还难听。
“给金府带进来不干净的东西。”
“谁不干净!”金娥在气头上,怒气冲冲甩开上前来的家丁。
“滚开,本小姐自己会走,你们都不许碰我!”
隔着屋墙和院墙,许逐星收到问月鼎的手势,迅速跃上墙撤退。
顺道连扯带拉,把翻墙不利索的问月鼎拽走。
隐身咒效用还在,他们继续贴着金府的墙,往偏僻处去。
“怎么,他们发现了?”
见问月鼎脸色不好,许逐星轻声问。
“没有。”问月鼎摩挲着惊魂未定的小纸人。
“不止我们,金小姐、或者她背后有人也想查玄冥,她身上带了法器,屋内老道发现的不是我们。”
“但我们也不能再留。”走了一段,他才放慢脚步。
“金府养着的老道修为很深,至少有元婴,久留迟早被发现。”
“且他不像人....我分辨不出他是哪族。”灌了几口水,他的气才平复。
“金府的布局,你现在记下了多少?”
“大户人家建房子不就那点花头。”许逐星得意道,“他们家结界有点多,除去有结界的地方,我大致都记下了。”
“待会找个地方画给我。”
两人说着,就看到前头挤着一堆人。
这群人多数都衣着朴素,身上挂着葫芦、铜钱和小剑等廉价的配饰,着装不似书生,但举手投足都很文雅。
“不要挤,一个个来!”
一高壮的家丁仰着脑袋:”老爷家给的薪酬优厚,需要的人手也多,你们都好好表现!
“金府有五个门,这是最偏的门。”许逐星虽然只活了十七年,但各处跑着挣钱经验丰富,对此十分了解。
“一般来说是给家丁、杂役和侍女走的,他们若是不跟着主人家,就不能走正门。”
“大户人家招工,也会在这地方招。”
“不是招杂役。”走进了些,问月鼎粗略探了附近的气。
“都是修为不高的修术散修,估计是为祭玄冥找的人手。”
两人在隐身咒消散前,及时离开金府的范围。
“招这么多人来装神弄鬼,我看未必是真缺人。”
许逐星思索:“闹得阵仗够大,让百姓相信玄冥的权威,吓得他们不敢反抗就行。”
“很有可能。”
巷子里,问月鼎掏出纸笔递给许逐星。
“这事非同小可,你来绘图,我要写封信。”
“玄冥”不止是他修行路上遇到的麻烦,拔出萝卜带出泥,已经扯到黎星宗不作为,放任地头蛇草菅人命上。
作为明鹫宗修士,告知宗门是他的义务。
“行!”
捏着笔,许逐星利落地在纸上挥墨。
半刻钟后。
“好了。”
他举起纸。
“......”
盯着宣纸上凌乱的线条,问月鼎迟疑半晌。
“你确定画好了?”
他甚至分不出这上面画的是房子还是山。
“是。”许逐星自信。
“怎么?”
“没事。”问月鼎深吸一口气,“你和我描述,我再画一遍。”
字这么好看,画怎会丑成这样。
“这哪里不像?分明惟妙惟肖!”
盯着纸上斑驳墨迹,许逐星后知后觉地恼羞成怒:“而且我没学过画,能画出来已经不错了。”
“是,是我眼拙。”问月鼎无奈放下写了一半的信。
“劳烦你再和我说一遍。”
清楚时间紧迫,许逐星纵使不服,也只能立刻不情不愿地张口说。
一波三折后,问月鼎终于赶制出了金府的地形图。
随后,他又誊了份图纸,连带着信一起施过术法,化成仙鹤朝着东北边飞去。
“走,去找贺桃红。”
到了贺家,和在院内收拾稻草的贺桃红打过招呼,问月鼎将她的爷爷和母亲喊到一起。
“仙人,真是仙人!”
瞧见问月鼎施展术法,两人瞠目结舌。
她娘身体不好,拼命想从床上下来,被问月鼎扶住。
“我施了结界,她在院子里,不会听到我们说话。”问月鼎温声道。
“把你们知道的关于玄冥娶亲的事都告诉我,我会帮你们。”
“好,求您救救我家小桃!”
女人连连点头,倒豆子似得开始说。
“这祭河神是打很早就有的习俗,我胆子小,从来不敢去看,但也知道些情况。”
“每三年,金老爷家就会请很多道士,在家里设宴五六天,让他们家养的一个老道算出个合适的当地姑娘,给她家银钱,再把姑娘带走关起来。”
她极力地回忆着,眼眶红了:“他们会把饿了七日的姑娘绑在码头边祭台上,投河里去。”
“您可知投河的姑娘去向?”问月鼎尽量委婉,“是会消失再不见踪迹,还是会浮在水上...”
“她们掉进河里,就在没人见过,连尸体都寻不到。”
她说着,开始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