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城门开 像个胖狐貍一样。(1 / 2)
第97章城门开像个胖狐貍一样。
七日后。
几副药下去,问月鼎的听觉恢复八成,眼睛的情况却还一直糟着。
可对妖来说,听觉视力但凡占一个,便能生活无碍。
出不去门,他只能继续闷声研究术法,视力不行,便求凌苍粟说给他听。
因气感骤增而产生的不适期过后,问月鼎发觉自己有了新的能力。
只要凝聚灵力至身上的某种感观,就能辨别出周遭灵力的细致走向和蕴含的确切元素。
如此,每种阵法或难或易,都都像是人身上的脉络一般一目了然。
从简单的术法改起,问月鼎摸到了更多门道。来时带的厚厚一叠纸,已变成半沓字迹潦草的手劄。
琥珀安静地藏在他的衣襟里。
不管是在不归岸的师姐师兄们,还是他偷偷放出去散在鸣石垒的纸人,都没能找到关于许逐星的踪迹。
更没什么玄衣鬼面的风闻。
消息越石沉大海,他越想亲身出去探查。
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他紧绷的状态,又或者是架不住问月鼎的请求,李承渡也终于松了口。
他愿意带他现在鸣石垒一带走动,再循序渐进,等到城门重开,往戒备森严的不归岸去。
“你记着,你如今是我找的帮手,在随我学习药理。”承渡苦口婆心。
“沙泽随处都有魔尊眼线,无论谁来寻你,哪怕是你要找的人,都莫要暴露真实身份。”
在沙泽遇着魔和人都不稀奇,妖相对少见。尤其光看问月鼎的长相,便是自南而来的妖。
他需要仔细地易容过,再用缚灵咒压下修为,才勉强遮掩本貌。
“我明白,有劳承渡兄为我费心。”
“我们今日要去鸣石垒西面出诊。”
承渡边整理药匣,边同问月鼎阐明情况。
“前两日有三名从此地来的百姓寻我,几人均头疼肌软,有中毒迹象。”
“且据他们所说,西面百姓中,出现类似症状的有十数人。”
“此处与何归城间只隔一道沙海,有魔兵把守,可以远眺,但不能走得太近。”
推开门的一角,漫天黄沙扑面。
今日的天气糟糕,多日不见雨,风又起尘沙。
李承渡见怪不怪,问月鼎不适地轻咳几声,只能取了块布,蒙住下半张脸。
他的肩膀上,一只白色的茸球现身,不自在地抖了抖身上的沙砾。
“阿嚏!”
“舅舅。”问月鼎忙给他也扯了块布遮上。
凌苍粟平日藏身的暗匣不方便随意带出带入,可他又放心不了问月鼎,只能变个戏法,只能使用三成修为为代价,缩小陪着他。
“没事。”凌苍粟大咧咧地趴在他肩上,隐匿身形。
“除去你们,没人能看到我。”
“我这术法厉不厉害?”为了让外甥开心些,他喋喋不休,“你要是觉得有意思,我可以教你。”
变成毛球,隐气隐身的术法。
听起来,许逐星会喜欢看他变。
问月鼎失笑:“好。”
这才对,年轻人就是要高兴些。
凌苍粟满意地炸开绒。
沙泽西,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内。
“中,中毒?”
大爷拄着胡杨木枝制成的拐,皲裂的脸被晒得黑里透红。
他难以置信。
“好端端,怎就都中毒了?”
承渡松开搭脉的手。
“看脉象,是中毒。”
“可腹泻和没力气,俺,俺怕瘟疫又来了....”
老人家执拗,连带着旁边围观的百姓也一阵害怕。
比起中毒、旱灾和炎热的天气,在药草匮乏的边陲,疾病更让人恐慌。
更不提上一场瘟疫才结束没多久,死掉的人都才刚处理完。
李承渡忙着安抚不安的百姓们,问月鼎顶着模糊的视线,仅仅靠着药草散发出的不同的气,帮他将需要的药草准确地取出。
给百姓们称了药,承渡执意没收钱。
已经接近午时,来他们歇脚处看诊的人少了些。
他们只有两刻休息时间。
“中的都是断筋散,不致命,但能让人身体虚弱,丧失劳力。”
“此毒吸入和口服均可见效,可我问过他们,近些天的吃食都与往常一般,也没去过特殊的地方。”承渡愁眉不展。
“这毒究竟从何而来?”
问月鼎不吭声,望着一旁沸煮的茶水出神。
水里,飘着和中毒百姓很类似的诡谲灵力,微乎其微。
他有了猜测。
问月鼎看向承渡。
“承渡兄,你可有断筋散的毒粉?”
“有,先前就觉得可能是此毒,我就提早配过。”李承渡不解,“你要此物作甚?”
“请您让我看一眼,我或许能知道毒自何处来。”
承渡小心地取出一包粉末。
“你身子不好,别碰,只看。”
问月鼎收回手,擡眼看去。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清晰的彩色印痕,朝着各处流去。
“气”的痕迹。
“是水。”眼睛被刺得生疼,问月鼎阖目。
“沙泽水源紧缺,恐怕是有人将毒下在水井里。”
“你是如何得知?”
承渡难以置信。
沙海贫瘠,在鸣石垒每处小村落里,水井都是全村人宝贵的财富,一日十二个时辰有人把守。
比起给水里下毒,通过气播撒毒粉,兴许还方便些。
“凭气。”问月鼎打开随身带的水壶。
“我也不能全然确定,得去看过才知。”
承渡微愣。
能光凭气的微弱差异就断定是水中有毒,他闻所未闻。
哪怕对于气感异于常人的问月鼎,分辨如此细微的气,也几乎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