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先吃着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1 / 2)
第101章先吃着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魔渊。
“信已带到。”
“多谢。”
听到传音,许逐星手臂肌肉紧绷,单用一手,轻巧将七八十斤的长枪插回兰锜。
“他如何说?”
“他说要自己看,不让我念,把信收走了。”
“行。”
想着问月鼎窘迫模样,许逐星眼中掠过丝笑意。
“你打算何时动手?”
“还未定,得看募兵情况。”
二十年的积淀让付燃灯手里本就有几万魔兵,如今以老魔尊的名号在魔族民间招募,进展顺利。
“冲老魔尊来的这批魔,需要你带。”
“给我带....”
许逐星手中擦汗的巾停在下颌处。
他微微偏头,意外地扫了眼付燃灯,赤红色的瞳里满是探究。
“你不怕我拥兵自重?”
这些天他走在路上,是遇到过几个看他的眼神过于热切的魔族,恐怕就是他那便宜爹的拥众。
他们不是奔着付燃灯来,而是奔着他这老魔尊遗孤的身份。
“不怕。”付燃灯淡淡。
“你的心和根,都不在魔族。”
“行。”
听到想听的话,许逐星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只属于问月鼎,不属于任何地方。
“需要我的时候,我来带他们。”
另一头,何归城。
同同门们商讨一致后,问月鼎将斟酌过词句的信安全送出。
接下来,就是等着问宗主的答复。
没等到回信的日子,问月鼎继续在屋里钻研术法,精进修为。
他逐渐巩固住元婴,除去视觉,大部分感官已经恢复到九成。可他的眼睛一直没好,承渡下了几副药,效果也不明显。
问月鼎足不出户,纸人们却满城乱逛,给他递来消息。
虽说是两族共管的交界地带,可此处就和沙泽灵脉一样,如今是由搅起腥风血雨的魔族掌握更多话语权。
沙泽的疫病虽然过去,可何归城的风声越来越紧。
人魔两族的摩擦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城里巡查的魔,不是不管,就是偏心着魔族。
付燃灯也没再出现过。
问宗主先来了消息。
一只疲惫的萤虫跨过万水千山,躲过魔族追查,在黄昏时飞落到问月鼎的窗沿下。
“月儿。”
问月鼎忙合窗放书。
“父亲。”他态度恭敬。
跨越千里的术法残存灵力已不多,问谨纵使再想关心长子,也不得不先切正题。
“诏魍之子的意思、你的想法,我皆已知晓。”
问谨道:“我会遣明鹫修士前来,也会联系各路宗门,但需要时间。”
“在援兵赶来前,切勿轻举妄动。”
“是,父亲。”
“有一点,你需要切记。”
又叮嘱几句,问谨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需要稳固大阵无法前去,付燃灯又是指明要与你合作。”
“既然如此明鹫宗要担起责任,你也要同其他同门一起,以身作则。”
“是。”
问月鼎认真地应:“我定会谨慎行事,恪守作为修士的职责,不辜父亲的期盼。”
“如此便好。”问谨欣慰。
同问月鼎商谈好接应下一批修士的流程和时间,他终于能问些私事。
问宗主关切:“你最近,可还是和在宗里时一般频频头疼脑热?”
“都好着,已经有段时日没害过病。”
问月鼎趁机问:“父亲,家里是否也安生着?”
“清儿前些天总是梦魇,配了几副药,已经好多了。”
“晏儿....”问宗主顿了顿。
“我正想同你说他。”
问月鼎听他语气,心暗暗揪起。
“他是遇着了何事?”
“他身体哪哪都好着,就是一个月前开始同我说,要来沙泽找你。”问谨轻叹了一声。
“我拒了他有六回,每次拒完就魂不守舍,隔三日又来问。”
“沙泽如今大事没出,小事不断。”
问月鼎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还没到金丹,不适合来。”
“晏儿自己清楚,也看了你给他报平安的信。”
“可他再早熟也才十六,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甘你在外遭罪,他在宗里静候音讯。”
“是我先前不辞而别给他起了坏头,该我来劝他。”
问月鼎愧疚:“请父亲让我同他说几句。”
“他脾气也倔,昨日才和我说,要是兄长来劝,他就不听。”
问谨无奈。
“我是想着,他武功和修为都火候欠佳,但为人细心谨慎,宗务打理得像模像样。”
“不如让他来后方安置百姓,帮忙清点账目,干些不需要修为的事,他能安心,也能帮上忙。”
问月鼎依旧不放心:“父亲,沙泽情况瞬息万变,就算是在后方帮忙也不安全。”
尤其海晏的身份不低,很容易让人盯上。
“月儿。”
问谨放缓语调。
“我先前也不同意晏儿来,可他同我说的一句话,让我无法再拒绝。”
昨日,问海晏仰头看着他。
“看着他抱病失魂落魄离开,所有人都对我三缄其口,我如何能不惶恐!”
他难得激动得红了眼:“他是我的兄长,只要能不拖累他,我就该去。”
“月儿,你们是亲兄弟。”问谨模糊的身形浮动,往前走了半步。
“在你离家前,你们从未分开过。”
“我理解你,也理解晏儿。”
就像他从未怨过胞兄的离开,问恂是要翺翔天修的鹤,和他的抱负不同。
可他也清楚,他这二十年来,一直在愧悔当时陷在宗门的责任里,没能及时帮到他。
他有无数办法拘住晏儿——比起月儿,晏儿更像他,保守、严谨又听话。
困不住月儿的办法,能轻松困住他。
可他不愿如此做。
作为他们的父亲,也作为一个不归之人的弟弟。
“.....”问月鼎微愣。
片刻后,他笑了。
问月鼎轻声道:“父亲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
“让海晏来吧,我会保护他。”
“你在前面扛着,有其他事要做,我会找人留意他。”问谨语重心长。
“也要相信晏儿,他早不是一味需要保护的稚童,只是心性急需淬炼。”
“其实先前,我心性不如海晏。”
问月鼎不好意思道:“总让他催我上进。”
“心性和脾性,不是一回事。”
时间已经不够,问谨的身形若隐若现。
“你们都长大了,我想不过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所以一直未同他说你和许逐星的关系。”
他提醒他:“你和许逐星想走长久,切记多和晏儿沟通。”
晏儿比月儿外向些,可他反倒因为不好玩,比月儿出门少,对凡俗之事的态度也更死板,非黑即白。
到现在,晏儿都觉得杀手出身的许逐星多少会有坏心思,抢了他的兄长。
“是,父亲。”问月鼎朝他郑重行礼。
“也请您和海清保重身体,我会照顾好他。”
“有人会顾他....罢了。”问谨声音带了笑。
“他要顾你,你要顾他,倒也是好。”
毕竟兄弟俩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这个父亲陪他们的时间都长。
七日后。
“兄长!”
卸掉易容,问海晏欣喜地抱住他。
“你看起来,真是比先前好多了。”
“信里同你说过,我好着呢。”
“信里说哪够。”
古叹笑眯眯看着兄弟俩。
“咱们二公子关心则乱,不得看到少宗主才放心。”
人家宗门兄弟阋墙,彼此勾心斗角,明鹫宗的这兄弟俩亲亲热热,多好啊。
“师姐,我其实信兄长的。”
问海晏憋在心里想说的话太多,支吾两句,匆匆从纳戒翻出一盒芸草糕来。
“小妹说这好吃,要我给带的...它存不住,所以兄长快些吃了罢。”
“你觉着好吃吗?”
问海晏忙道:“还行,于我是有些甜了,但我不好甜。”
两人寒暄着,往早就备好的屋去。
问海晏说着话,时不时紧张地看问月鼎。
他很担心兄长突然因为担忧他,要求他回去。
可问月鼎只是同他聊着宗里的近况,妹妹的魇症,他新学的剑谱。
“我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我都十七了。”问海晏摇头,“而且我看你还忙着,不打搅正事。”
“再忙,时间也能挤些出来。”
问月鼎拿出药炉,搁在床头:“你闻着尘粉就咳嗽,沙泽整日刮沙尘,得多注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