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南风馆 这日子,我不过了!(1 / 2)
第110章南风馆这日子,我不过了!
往后的日子,除去精进修为,就是帮忙安置流民。
嫌两人整日黏着,左丘允把他们分别打包去干了不同的活。
问月鼎要去施粥,天才亮就得起来,迷迷糊糊穿好衣服出门。
许逐星则得去记账,难免要碰上管账目的问海晏。
问海晏对他,果真是客气许多。
见着他会主动打招呼,被分到一起干活也礼貌又规矩。
偶尔,问海晏甚至会干巴巴地主动和许逐星提及些关于问月鼎的事。
“你先前和他说了什么?”
傍晚回屋,许逐星扯起瘫倒在床的问月鼎:“你弟弟还真不嫌弃我了。”
“他原本也不是讨厌你。”问月鼎懒懒地靠着他。
“说开就行。”
好累。
干完活还得修炼,每日日程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可答应左丘长老,他们去桃壤前,他得能稳住元婴二重,许逐星也得稳住金丹五重才行。
到达两个目标其实都不难,难的是他们如今修为都不稳定,须得学会压抑妖性和魔性。
天气转凉些,问月鼎的掉毛有所改善。
可许逐星已经收了满满一盒他的落毛,拿来缝了个枕头。
留下来的明鹫宗修士们同暂时还无家可归的百姓一道,热闹地过了年。
“谢谢哥哥!”
问月鼎将手里的一把糖塞给个魔族小姑娘,女童露出尖尖的虎牙,乐颠颠地把糖分给同伴们。
问海晏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思。
“在想何事?”
“兄长。”问海晏回过神来,惭愧低下头。
“我是在想,是我之前狭隘了。”
“其实魔族远没我想得那般不堪。”
这些天和魔族打交道,他发现哪怕是魔里,也是好魔多。
褪去种族,谁都只是讨生计的活人而已。
“当然。”
问月鼎笑着,看向远处走来的许逐星。
“....不过,我并非是夸他。”
问海晏嘀咕。
和他抢兄长的人又来了。
兄长下个月就要动身去桃壤,许逐星和他相处的时间多了去。
可每次他和兄长待会,许逐星都能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
“嗯,我知道。”
问月鼎继续微笑,摸了摸他的头。
真是很好的年。
有最亲近同门和家人,也有许逐星。
远在万里外的父亲分形过来同他们团聚,连带带来了小妹病愈的好消息。
热闹的宴席之后,问月鼎将拽着他胳膊抽抽噎噎的问海晏送回屋。
“兄长,我...我不想有嫂子,但是我会祝你幸福。”
问海晏声情并茂。
一旁,许逐星看得额头青筋直跳。
“木已成舟。”
他恶劣地看着快要碎成几十片的少年:“二弟现在说,未免有些太晚了。”
“我才不是你二弟!”
平日稳重的少年气得脸又红又青:“我只有一个哥哥,你把我兄长抢去过年,还...”
之前,他兄长都要和他还有爹娘妹妹一起守岁。
问月鼎安慰半天,才让醉鬼安静下来。
“走。”
等到问海晏睡着,他轻掩上门,接过许逐星手里的灯。
原以为会是旖旎的一夜,可事实上,两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心思。
虽然已经极力掩埋不好的记忆,可去年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这一整年,他们哪怕再安逸,心里都绷着根弦。
外面爆竹声声,两人没事做,随意地说着闲话。
直到爆竹声息,天边泛起鱼肚白,也没再有魔突然窜出,想要将他们分开。
至此,去年的遗憾算是都被补全。
年后春来,万物复苏,荒芜的沙泽一派欣欣向荣。
第一批魔将要返回家乡,而两人随最后一批明鹫修士离开。
同门们要回宗,问月鼎则要去更远的桃壤。
“桃壤四季如春,可缠绵多雨,要记得添衣。”
左丘允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不放心叮嘱。
“听说渡火宗今年的试炼,有修士要到那边去,别和他们起冲突。”
“请您放心。”问月鼎应。
渡火宗的修士比明鹫宗还多,他自然不觉得要去的是姬见鲤,只当是左丘长老还觉得他记恨渡火宗给他添堵。
“许公子。”左丘允微微侧过头。
“桃壤这几年有些乱,遇着不好的事,记得拦住他,别总顾着顺他的意。”
“是!”
“想给你们的药、方子都在里头。”
李承渡将一只简朴的木匣递给问月鼎:“一路顺风。”
“早些回宗——”
古叹冲他们喊:“我们等着师弟给我们变戏法!”
“好。”问月鼎谢过承渡,应着师姐。
“什么戏法?”
走到法阵中央,许逐星轻声问他。
“他们知道我是白泽,想看白泽的术法。”
脚下阵法亮起光,问月鼎的身形逐渐透明。
等到他学会的更多,再变给师兄师姐们看。
两日后。
桃壤,识杏城。
天上下着绵绵密密的雨丝,杨柳丝在雨里摇摇欲坠。早春的桃花开到盛处,小舟在纵横的水道中穿行。
一滴雨水划过黛青色瓦片,不偏不倚落在伞骨上。顺着伞骨滴落,又被一阵带着桃香的春风刮到伞的荫蔽之下。
毛球坐在撑伞青年的肩头,他背上沾了水珠,不自在地抖了抖。
“好困。”蓝色的眼睛眨眨。
“才吃了饭就困。”
许逐星戳了戳萎靡不振的毛球:“起来走几步,别积食了。”
白泽对气候的变化敏感,加上传送阵法消耗灵力,魔缺点灵力还活蹦乱跳,可妖需要靠睡眠来恢复。
不想走路,他就变成球赖在许逐星肩膀上。
“.....”
听到要他动,毛球装起了睡。
“春困夏懒秋乏冬眠,真给你占齐了。”
许逐星失笑。
他拿了一小块绿豆糕,递到毛球嘴边。
刚才还装睡的毛球抖了抖,绿豆糕转眼消失不见。
真可爱。
许逐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说是两族聚居,可这里的妖,没我想得多。”
他同问月鼎扯起闲话。
走了一刻钟,他粗略数过,能看出明显是妖的过路客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是没到妖多的地方。”
问月鼎咽下绿豆糕,才慢吞吞道:“我还得适应三五日,我们才能继续往南走。”
识杏城再往南百里,才到舅舅所说,白泽们栖息的杏仙原。
那处开满了一年四季不衰败的杏花和桃花,水草丰美,万物繁盛。
“我看三五日够呛,我们待小半月再走也行。”
许逐星揉了揉问月鼎。
很舒服的手感。
像是用棉花、羊绒和丝绸缝的小玩具。
问月鼎大方地让他揉着。
“也行.....”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前面发生了何事?”
问月鼎觉察到一丝白泽的气。
许逐星擡眸看去,是两个人族壮汉正在拖拽一个修为低微的兔妖。
“救命,救命!!!”
瘦小兔妖吓得眼泪鼻涕横流,水红色的瞳里满是恐惧,狼狈地往后退。
而他旁边的行人修为低微,只感远远看着,不敢轻易上前。
“.....别看热闹了,据说他们背后是灵兽白泽,我们惹不起,小心也被看上抓走。”
问月鼎听到路人细碎的议论声。
“你怕什么,他们不是只抓妖,又不抓咱们人。”
兔妖到处乱瞄,冷不丁看到带着斗笠的青年。
许逐星一身朴素,可腰上挂着问月鼎送的宝贝玉牌,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大人,求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