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二更合一今天也别错过!(2 / 2)
他声音含笑,仿佛和刚才含着怨气恶意的声音不同。
正好此时江少凌腰间玉简亮了,他微笑着转身。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也算是稍稍出了点心头恶气。
江少凌想到一夜未归出门潇洒的师弟师妹,脸上又出现了幽怨神情,赶紧打开玉简看传文。
谢稹玉:【风家动静如何?】
如此冷冰冰的一句话,都不晓得问一问师兄独自一人在山上有没有饿会不会冷。
江少凌叹了口气,心道要不是师妹早早被师叔许给师弟,恐怕以师弟的情商是讨不到师妹欢喜的。
他疯狂传文过去——
【就卫士巡逻严格,御剑飞在半道都能遇到个卫士盯着人看,不过没听说前天晚上跑了的女子有被捉回去的。】
【师弟你和师妹什么时候回来?】
【师弟回来记得买猪头肉,昨晚没吃到,念念不忘到现在。】
【对了,吟春给我传文了,说他现在找到个地方躲着养伤,我估摸着以他的伤势,还得最起码七八日才好。】
【诶,真叫人担心!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谢稹玉看着自己玉简亮了一下又一下,一条条读过去。
等确定暂时不会再收到传文时,他才回了一条过去:【小慈还在睡,暂不归。】
江少凌看到‘暂不归’三个字,心都要碎了,忍不住感慨真是师兄孤独寂寞冷!
谢稹玉将玉简收好,又看向桑慈。
她侧着睡,半边脸颊压在枕上,十分娇憨,他伸手轻轻捏了捏。
桑慈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有要醒来的迹象。
谢稹玉收回手,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收拢在腿边,垂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桑慈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昨夜和谢稹玉厮混的记忆根本不必多想就全蹿回了脑子里,他往日沉静的声音变成断断续续的令人难以抵抗的调子。
“小慈?”
谢稹玉见她许久没说话,盯着床顶发呆,心里便一揪,紧张起来,忍了忍,没忍住出声喊她。
他的声音有些低,在罗帐帷幔里和昨夜相似的靡丽。
桑慈一下回过神来,擡眼朝他看过去,正对上他漆黑的紧紧盯过来的眼睛,她下意识将被子拉到眼睛
谢稹玉:“……”
他一看桑慈这个反应,心就凉了半截,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等到他再擡起眼时,所有情绪已经收拢在那漆黑的眼底,他语气平静,低声轻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没等到桑慈回答,谢稹玉按在床上的手已经忍不住攥紧。
桑慈愣了一下,顾不上害羞,反应慢一拍地想起了昨晚上给他的那封信。
风丹鹤说她三天后就会渐渐忘事,她担心今天一醒来就要忘事,便将写好的信给他。
那信是那一日在本子上记事时一起写的。
所以……
桑慈看着谢稹玉故作镇定却也难掩眸中紧张焦虑的心情的神色,被子下的唇角翘起,忍不住咬住唇才忍住笑。
所以她今早上醒来没忘事,但他以为她失忆了。
桑慈眼睛扫了一眼谢稹玉,忍不住想逗逗他。
她的眼神里露出些疑惑,微微擡着下巴,声音傲慢又娇纵,“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稹玉垂着眼睛看她,半晌后,低声道:“我是你夫君。”
桑慈:“……”
她没想到谢稹玉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虽然他们合籍了,但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她抓着被子边缘的手忍不住攥紧了,想要继续逗他再听他多说点别的,随便什么都行。
“你说你是我夫君你就是吗?”桑慈哼了一声,瞪他。
谢稹玉看她一眼,忽然转过了身,撩开罗帐走了出去。
桑慈皱眉就要喊他名字,但想起来现在她正装不认识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什么反应,可又好奇谢稹玉离开去做什么了,便抱着被子坐起来,悄悄撩开帷幔往外看。
却正好对上外边正垂首看她的谢稹玉。
她动作僵了一下,下意识仰着脸与他对视。
谢稹玉弯腰,单手捏着她下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他动作强势霸道,声音却很低,“别闹了,起来吃饭。”
桑慈眨眨眼,伸手推他,“你怎么反应过来的?”
谢稹玉的目光往她光裸雪白的手臂扫了一眼,眸色微深。
桑慈立刻缩回了手,重新将帷幔拉上,“不许偷看!我穿衣服!”
谢稹玉默默直起腰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天知道,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只是不想她忘记他,想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永远记得他,永远只喜欢他,就算忘记了,也要记住他的吻,他的身体。
他为自己卑鄙的想法感到羞耻。
谢稹玉又朝帷幔看了一眼,那是纱做的,有些透光,里面的身影隐隐约约什么都看得到。
他守礼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去桌前,将做的饭菜都从食盒里取了出来。
桑慈掀开被子穿衣服时,脸又红了一下,想起来昨天那几张帕子,忍不住左右找了找,没找到。
等拉开帷幔,却在床边的小矮几上看到了叠好的帕子和衣服,那显然都是已经洗干净并用咒律烘干了的。
想到那帕子擦过什么东西,桑慈心道谁还要那帕子!
但她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想到谢稹玉会去水洗,呼吸又窒了窒。
有点后悔给他养成什么都要水洗一下的习惯了。
谢稹玉听到身后桑慈走动的动静,看到她披散着头发坐到了镜子前面,她也不说话,就偏头用眼尾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他忽然心里也生出些腼腆,天亮后,那些放肆的行为想想有些面红,即便那还都差了一步。
谢稹玉走过去,站在她后面看了一眼镜子,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
没人说话,气氛莫名有些安静。
桑慈透过镜子看谢稹玉,但他垂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沉静得又变成一块木头。
哼!
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谢稹玉还是先开了口:“今日想梳什么头发?”
桑慈眨眼看他,傲娇道:“据说凡间成婚后要挽起所有头发成髻。”
谢稹玉轻挑起一眼看她,笑了声,“你还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
谢稹玉没有多说,只看着她,随后手指灵活地给她梳了一个平时梳的半挽发垂髻,用发带在两侧绑好。
桑慈问出口也自觉这问题问的不好,别开头看别处,又在他替她梳好头发后起身到了桌旁。
坐下开始吃饭后,两人之间弥漫的腼腆与羞窘才好了一点。
桑慈查看了一下玉简,也看到了大师兄的各种废话传文。
谢稹玉将现在风家的情况,以及风吟春那边传来的消息简单说了一下。
桑慈拨弄了一下手里的粥,那就是还要在风家待几日。
两人吃过了饭,去了街上把江少凌要的猪头肉买了,谢稹玉又买了些接下来几日的食材,两人回了昆玉。
江少凌之前传文说他在风家学宫里蹭咒律课,闲着也是闲着,如今什么都不好做,所以桑慈和谢稹玉也去了那儿。
风家鲜少有外人来,所以,课上就只有他们三人是外人,桑慈明显感觉那长老授课时有些排外,教的东西也很浅显,显然不是风家特有的一些可供其他宗门弟子交流学习的咒律,只是一些普通的咒律。
不乐意教,她还懒得学了呢!
桑慈气呼呼地拉着谢稹玉离开了风家学宫。
“我们去练剑!”
江少凌余光见师弟师妹这么快偷溜走,忙收拾桌上东西跟上去,嘴里轻声喊着:“等等我!”
他正要咕哝师兄真难为时,擡眼看到前面有人叫住了他。
是风鸿山。
风鸿山也会在学宫给风家子弟授课。
前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对这位风家主没有造成太大影响,至少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峻风雅,极有风度,学宫长廊上缠绕着的花枝给他面容更添了份雅致。
江少凌忍下心中厌恶,行了一礼,“风前辈。”
风鸿山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位流鸣山首席弟子,点点头,背手于后站在两步开外,却不走。
江少陵皱眉,猜到他或许有话要说,碍于他长辈的身份,便安静等着。
“不知桑小友考虑得如何了?”风鸿山终于开口,却没回头。
江少凌心中冷笑一声,他师弟师妹感情甚笃,这种无礼要求怎么可能答应?且你一个一家之主跑来这里拦下小辈说这种事,是否太不要脸面!
但他嘴上敷衍着:“前辈也知道,我师弟师妹刚办合籍大礼没多久,怕是割舍不下,请容得我们再考虑一番。”
风鸿山笑了一声,冷峻的脸上露出一道风雅至极的笑,他偏头看了一眼江少凌。
江少凌心道怪不得吟春他娘会被这老东西给魅惑。
“我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风鸿山淡淡收回视线,如此道。
江少凌眉头一皱,心中警惕,嘴里道:“不知前辈何意?若三日后师妹还没考虑好呢?”
“风家乃隐世家族,不便与外人过多打交道。”
留下这么一句话,风鸿山又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江少凌,转身离开。
江少凌直觉不妙,想了想,没直接回客舍,而是在学宫各处转了一圈打听消息。
等到他回到客舍时,院子里谢稹玉正搭着火堆架了锅子做晚饭了,这会儿正炖红烧栗子鸡块。
庭院石桌上摆着今天他和桑慈去昆玉山下小镇里买回来的猪头肉。
江少凌虽心事重重,但还是上前打开油纸包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猪头肉,酱卤得特别上色,一看就入了味了,他往屋子方向看了一眼,坐下用筷子夹了一块猪耳朵,问:“师妹在睡觉?”
谢稹玉自然不会告诉他昨夜他和桑慈在客栈套间厮混一事,只说道:“下午和小慈练了会儿剑,她有些累就去睡了。”
江少凌点点头,又吃了块猪耳朵,这才放下筷子,低声把之前风鸿山说的话说给他听。
“我去打听了一下,今日风家捉到了两个先前逃走的女子,不知是妖还是女修,但捉到后她们就自裁了。”
说到这,江少凌有些难受。
他们那一日能把不丹涧里的女子和女妖都趁乱放出来,但却不能保证她们的活路。
至少现在不能保证。
气氛在江少凌提起风鸿山的话时就沉了下来,他垂着眉眼,不可否认,如果他再见到觊觎桑慈的风鸿山父子,他想直接斩碎了他们。
谢稹玉搅了搅锅子里的栗子鸡块,将锅盖盖上,他擡眸问:“师尊怎么说?”
江少凌提起这事又皱了皱眉,“师尊……将信将疑,他说让风家是隐世大族,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应当有内情,会让闻人师叔过来查,让我们别轻举妄动,这有什么内情!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其实就是风家相当于大宗门,任何一个宗门和另一个大宗门对立都需要谨慎。
“这里离问剑宗近。”谢稹玉忽然说道,“从问剑宗御剑飞来昆玉,最多两日。”
江少凌擡头:“师弟的意思是?”
谢稹玉又垂眸,拨弄了一下锅子
江少凌一想,正是!
长辈不好插手,但他们小辈没有这么多顾忌,闹大了就说成是看不惯风云铖想强抢师妹!
于是他立刻传信给楚慎。
楚慎和李扶南形影不离,叫了楚慎过来,李扶南也会来,两人一个天英榜第一,一个天英榜第四,他们到时候闯风家密阁多了好几成起码七成把握!
江少凌传文时,谢稹玉将红烧栗子鸡块盛起来放到桌上,又看了一眼旁边另一只锅子里炖煮的米饭,看着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屋里去。
开门又关门,想了想,谢稹玉又布了一道清音咒。
虽然大师兄也不会偷听,但是……
谢稹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压了压唇角,想起桑慈,心里就有些发痒。
他擡腿朝里走去。
下午他们的确在昆玉找了块山头鼻尖,桑慈咒律不能用,但练剑没问题,她好一通发泄心中火气,直把那片山的雪都用剑气荡平才气喘吁吁倒在地上。
临睡前,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跟他说晚上想吃红烧栗子鸡块。
谢稹玉本以为桑慈还在睡,没想到进来后却看到她正在屋子里的博物架旁站着,正端详着客舍里的摆件。
她的脸还睡得红扑扑的,上面有些压痕,十分娇憨,眼神却依旧神气。
谢稹玉看着她,想起昨晚上的厮磨,忍不住无声靠了过去,擡手自然地去揽她肩膀,“小慈……”
桑慈忽然偏头,眼中先是惊了一下想要拍开他的手,但见到是他,又安静了下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底只有他,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辰。
谢稹玉眼底的笑意悄无声息退了一些,他垂眸看着她,心跳忽然开始加速,手依然固执地放到了她肩膀上。
桑慈的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他揽在自己肩上的手,又仰头看他。
“谢稹玉,你胆子几时这么大了!”
她涨红了脸,有些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