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珞璎出关（1 / 2）

林砚听到阮小小的问题，微微愣住。

阮小小则忽然挺直脊背，身体微微前倾，收敛了所有玩笑之色，眸中清光湛湛，如同两柄锋利的柳叶刀直刺林砚眼底：“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豁出命去救那焚风谷的公孙离，还有她一众师兄弟？他们明明是‘通魔叛逆’，难不成真的如外面传言所说，你是那公孙离的相好？冲冠一怒为红颜？”

“咳咳……！”林砚被这突如其来的“绯闻”说得一口气没顺上来，苦笑着咳嗽起来。

林砚好容易止住咳嗽，看着阮小小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无奈又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艰难地侧过脸，望着窗外庭院中萧瑟的金黄银杏叶打着旋落下，眼神悠远而坚定。

“我林砚行事，从心而已，与男女私情无关。”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十年前杀拓跋雄诸人，因他们背弃正道，人性沦丧，手染无辜同道之血，其行当诛！”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今日救公孙离等辈，亦因仙盟所判，不公不正！”

阮小小望着他坚挺的背影，目光闪烁，似有意动。

林砚继续声线沉稳地说道：“赤炎勾结魔门，为祸一方，死有余辜；赤烽真人之死，也有其取死之道，虽然量刑过苛，却也无可厚非……”

林砚话锋一转，桌上的拳头霍然握紧，“但公孙离诸人，却是蒙受池鱼之殃，他们不仅清白无辜，更有大义灭亲之举，如今反受‘通魔’污名，更被处以剥灵根、废修为、永世贬为凡人之严惩！实为别有用心之人的欲加之罪。”

“…………”阮小小默默点了点头。

“仙盟行此不义，枉顾真相，草菅人命，便不再是代表正道公义的‘正气仙盟’，而是恃强凌弱、为私欲张目的屠刀！此等是非混淆、公理沦丧之事，非我心中所向之‘道’！”

林砚说着说着，无奈地长叹一声。

他的的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有着一种磐石般的坚毅和穿透人心的力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阮小小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我心之所向，始终只有‘正道’二字。这‘正’，当是朗朗乾坤，明辨是非；这‘道’，当是怀仁不杀，存公除邪！此心不变，此志不移！”

当他说完最后四个字，目光重新落回阮小小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所以，无论十年前，还是今日，我所求，不过是一个‘无愧’！对天道无愧，对己心无愧，而已……”

话音落下，屋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阮小小定定地看着林砚如星辰般璀璨坚定的双眸。

许久，唇角的促狭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般，又带着深深敬仰与灼热光芒的真诚笑容。

她轻轻点头，笑容明媚如穿透云翳的曦光：“好！回答得不错。不枉……不枉我千里迢迢来看望你！”

其实，阮小小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不枉我从十年前到现在，一直倾心于你……

阮小小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个玉瓶，“这是我炼制了五年之久的‘百花造化丹’，虽然比不上‘九转还魂丹’，但也算是保命神药了。你这家伙时常弄险，便送你了。”

林砚心头一跳，连忙推辞：“这怎么行？这可是耗费了无数心血才……”

阮小小突然站起身，微微俯身，靠近林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林砚，不要推辞，也不要谢我……只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