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另一条路（1 / 2）

听到对方说“闭门谢客”，林砚瞬间明白了，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是彻底而冰冷的拒绝！为了自保，为了不忤逆上清宫的意志，冷彦辉甚至不敢见他一面，生怕被他的言语动摇，更怕引来丹宸上人的猜忌！

曾经施恩于北域的情义，在赤裸裸的权力和家族存续的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林砚昨日心中残存的那点微薄期待，此刻彻底熄灭了。

林砚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仿佛永远不会为他开启的玄铁大门，又抬首，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冷的墙壁，落在墙后面那个畏缩的身影上，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告辞。”

林砚霍然转身，青色身影在黎明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孤直挺拔，却又透着挥之不去的沉重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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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变得格外漫长而空寂。

林砚罕见地没有御剑飞行，而是步行走在三清原清冷宽阔的道路上。

越靠近三清原的中心地带，越能看见来来往往的其他宗门弟子，交谈声、喧嚣声渐渐响起，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似的，与他无关。

林砚抬起头，看看这天，又看看这地，突然有些恍惚。

似乎，这天地也从来未与他有关过。

“呵……人情如纸薄，世事似棋新……”他口中咀嚼着这句俗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试图以恩义撬动人心的做法，在铁桶一般的利益联盟面前，显得如此幼稚无力。

可就连林砚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是，在无边无际的失望与寒意中，一种更坚硬、更锋利的东西却在林砚心中悄然成形……

“罢了……”

良久之后，林砚猛地攥紧了拳头，“尽人事者，已竭全力！既然我的‘公道’不存于上清宫、玉虚观、藏兵谷这些地方……那便用我自己同样‘不公道’的做法来办吧！”

一个危险到可能万劫不复的计划，在林砚的心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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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林砚踏着轻快的步伐返回乾元宗的临时驻地，显然，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他的脸上却挂着一抹仿佛卸下重担的、极淡却清晰的笑意。

“如何？”苏玲率先迎上，眸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杨语霏也紧张地从坐垫上支起身体，像只等待投喂的小鹿。江珞璎虽未起身，清冷的眸光却也牢牢锁在林砚身上。

“成了。”林砚的声音带着一股刻意松快的调子，他走到茶案旁，自己倒了杯温热的灵茶，仰头饮下，动作看似随意，喉结却滚动得异常清晰。

“冷谷主和云长老终究念及北域再造之恩。虽也有顾虑，但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许以厚报，他们……答应在审议会上支持我们的提议，给公孙离他们一条生路。”

“太好了！”杨语霏雀跃地轻拍手掌，如释重负的笑意瞬间点亮了脸庞，仿佛璀璨的星子落入秋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