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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失声笑道:“旁人有好事者称你我为金童玉女倒也罢了,没想到风师姐对这倒很在意”他觉得平时一直冷艳孤傲的风浅舞今日所说的话却有趣得很。
风浅舞淡淡一笑,道:“花师弟对这称谓真的毫不在意吗我却是很在意的。”
花犯更觉有趣,忍不住道:“凡师兄,你说风师姐她”
话未说完,却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凡伽的脸色很阴郁、很凝重,一点也不像平日的豪爽模样。
“凡师兄,你”
凡伽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指着小风手中的那柄用木块削刻而成的木刀道:“这木刀是由何处得到的”
花犯一怔,不明白凡伽何以突然问如此离奇的问题。
但他还是如实道:“地上捡来的。”
“街上还是屋内”凡伽竟对这件事穷追不舍。
花犯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寻常,凡伽这么问,一定有其理由。
“是在屋内难道有何不妥”花犯道。
凡伽沉声道:“当然。能削制成这把木刀的人,一定是刀道高手”
此言一出,连风浅舞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花犯心头“咯噔”了一下,神色微变。
他对小风道:“来,将这把木刀给叔叔看看。”
小风很听话地将木刀交给了花犯。
果然如此
凡伽的推断极可能是一惊人的事实
在南许许、顾浪子的屋中,花犯将木刀拾起交给小风时是毫不在意的,所以他没有察觉出什么。而这一次,他却明显地感到这一柄短小的木刀的不同寻常。
木刀被握于手中,花犯骇然发现木刀看似粗糙的细条其实却别有一种精妙让人感到旁人若是在这木刀上再刻上一刀,那么这把木刀就会神韵全失。
甚至,花犯感到这长不盈尺的木刀比无数精铁铸成的刀更具有灵性与生命力
花犯几乎看呆了。
恍惚中,他感到木刀已幻变成一柄真正的刀,一柄锋芒毕露、霸势凌人,随时可挥出奔雷一击的刀
花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望着凡伽,既佩服又惭愧地道:“凡师兄好眼力,我竟一直没有留意”
风浅舞自花犯手中接过木刀,仔细端详。
凡伽道:“想不到这苦木集还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无怪乎劫域的人也会在苦木集出现”
这时,风浅舞沉吟道:“此人不但是刀道高手,而且是失意的刀道高手”
“噢,何以见得”凡伽道。
“刻刀之人虽然深谙刀之内蕴,但在削刻此木刀的过程中,他的用刀手法却显得有些钝滞,并且未能一气呵成按理,能如此深谙刀道者,其内力修为就应达到颇高境界,本不应出现这一情况,除非此人受了重伤或者失了功力”
“受了重伤”凡伽微微皱眉,对花犯道,“你说你感到将你救起的人应该是极擅医道的高人”
花犯微微点头,道:“应是如此。”
凡伽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极擅医道受重伤的刀道高手莫非,是他们”
花犯不解凡伽口中的“他们”所指是什么人。
风浅舞却道:“你是说会是南许许与顾浪子”
乍闻“南许许”三字,花犯头脑“嗡”的一声,在短时间内思路出现了空白,只知一次次地自问:“怎可能是他怎可能”
略略定神之余,花犯才想到风浅舞还提到了另一个非比寻常的人物顾浪子
花犯听说过“顾浪子”此名,以及与顾浪子有关的种种往事,虽然许多说法已不再确切,但确凿无疑的是顾浪子应该早在许多年前已亡于梅一笑的剑下
凡伽也应早已听说此事,但为何他会推测到削刻木刀的刀道高手是顾浪子这未免太突兀且不可思议。
但花犯同时也知道,这“不可思议”所能反映的不会是凡伽的失误,而只会是一个惊人的秘密。
果不出他所料,凡伽接着道:“两天前,我与浅舞遇见了不二法门灵使,言谈中灵使前辈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顾浪子并没有死,而且如今顾浪子还是与南许许在一起。灵使曾同时遭遇顾浪子、南许许二人,最终灵使将他们皆击伤了,但却也让他们逃脱了性命”
花犯道:“灵使前辈所言,当然不会有假,没想到顾浪子还活着。”
不过,若说将他救起的人就是南许许、顾浪子,花犯仍是难以相信。
凡伽道:“我们寻找南许许的下落已有一些时日,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这一次,我们自然必须查探个明白。”
花犯当然没有反驳的理由。他们三人这一次离开四大圣地,其目的本就是为了南许许,既然如今有了蛛丝马迹,又岂能轻易放弃
花犯叮嘱小风让他回自己的家后,便领着凡伽、风浅舞向顾浪子、南许许居住之地走去。
不知为何,一路上三人皆无言,只是默默地走着。
也许,三人都有些不安。南许许被世人称做“毒疯子”,其用毒手段之高明可想而知,花犯、凡伽、风浅舞虽都是四大圣地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对方若真的是南许许,他们三人也委实没有多少把握能对付得了南许许,稍有差错,也许就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花犯的脚步不紧不慢。
即使缓慢,到达顾浪子、南许许居住的屋子也无须多久,毕竟距离太近。
先前围在屋子门口处的人已散开了,老屋重新恢复了原有的枯寂平静。屋子的木门关得严严实实,花犯由紧闭的门一下子记起顾浪子推门而入时说的那句话。
当时,他就已甚是怀疑顾浪子是武道中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