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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在铜雀馆被困的人中,肯定有与他有交情的人,若在平时,他会为他们网开一面,助其脱身,但这一次,天司危却不能不狠下心来,他知道冥皇这次是势在必得,若是让千岛盟的人在禅都逃脱,那乐土万民对大冥的信心将大受打击。
无论如何,这一次要不惜任何代价将千岛盟进入禅都的人困杀于此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天司危才连与千岛盟毫无关系的人也一并困在铜雀馆中,他不愿让千岛盟的人混在这些人当中一并逃脱。
不过,他的这一做法如果传出去,肯定会让世人觉得他心狠手辣。
立于他身侧的一个长手长脚、须发微黄的中年男子垂首恭声问道:“大人,是不是该发动攻击了”
天司危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方道:“不,你告诉铜雀馆中的人,就说在铜雀馆中藏有千岛盟的人。千岛盟是我乐土的夙敌,希望馆中的人能顾全大义,将千岛盟的人交出,或是将千岛盟的人除去能杀千岛盟一人者,赏金百两”
那中年男子名为庄鹊,为天司危的心腹,听了天司危的话,他立刻明白了其用意,心头暗暗佩服。
千岛盟的人深入腹地,既无地利,又无人和,难免心神紧张,对每个人都存有戒心,天司危让庄鹊对铜雀馆中所有人说的话,千岛盟的人当然也听得到,本就心怀戒备的他们在天司危的“提醒”下,会意识到与其他人共处馆内的危险,也许就会抢先出手,杀害馆内所有的人。而对于馆内不是千岛盟的人来说,当他们意识到除了杀尽千岛盟的人之外别无其他脱身的机会时,他们也许会孤注一掷,对千岛盟的人出手。而在铜雀馆中寻欢作乐的人当中,也未必就没有武道中人。
当然,天司危知道就算馆内有一两名乐土武界中人,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在铜雀馆中的千岛盟之人当中,必有修为已臻化境的人物。
天司危只不过是想借千岛盟的手杀馆内其他人而已,既然这些人必然难免一死,倒不如设法让千岛盟的人来背负这个罪名,天司危并不希望被人视作心狠手辣的人。
铜雀馆的主楼内。
这儿本是一片莺声燕语,声色靡乱的地方,此刻却与平日大相径庭。
铜雀馆的百余名女妓早已惊得花容失色,不少在嘤嘤而泣,而众寻芳男子中,除了少数人还能强作镇定外,大部分人也已是战战兢兢,方寸大乱,有如受困之兽。主楼底层大堂内十几张圆桌上所摆放的点心佳肴早已被打翻于地,这其中既有被人在慌乱中撞倒的,也有被担惊受怕、惶然不安的人掀翻,以解心头之恨的,汤汤水水,碗碗碟碟铺满一地,一片狼藉。
而眉小楼此刻却不知所踪了,连那四个跻身“花榜”的绝色女子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不过在这生死关头,平日自命风流的人也顾不了这些了。若连性命都难保,纵然有国色天香在面前,又有何用
在一片慌乱之中,大堂内的人渐渐地区分开来,只见大堂的正中央两张桌边,静静地坐着十余人,周围的喧闹混乱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
刚开始众人对这些人倒没怎么在意,直到他们由各个角落里聚拢过来,围坐在一起之后,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不少人心头已意识到了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静坐于此的,必有蹊跷
也就在这时,庄鹊的喊话声由外面传了进来:“铜雀馆内所有人听真此次天司危大人之所以兵困铜雀馆,只因馆内隐有千岛盟逆贼千岛盟一向觊觎我乐土,乃大冥不共戴天之敌,凡我乐土子民,皆应一致对敌,顾全大义天司危大人有令,凡能杀一千岛盟逆贼者,赏金百两”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那静坐于大堂中央的十余人原来是千岛盟的人但见他们服饰不一,而且其衣饰与乐土人并无不同,显然是假作嫖妓寻欢之人,混迹于铜雀馆中。
对于千岛盟,乐土人与之的确有着难解夙怨,而眼下又是因为这十几个千岛盟的人而连累众人被困于铜雀馆中,其中有几个也曾修炼武学的人气恼之下,只觉热血上涌,怒火中烧,一时再也忍耐不住,骂骂咧咧地冲出人群,向这十余人冲去。
他们浑然忘了如果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千岛盟所属,天司危怎可能如此兴师动众
冲在最前面的人膀阔腰粗,有如铁塔,脸膛微红,他“腾腾腾”抢前几步,已至那些人跟前,挥起硕大的拳头便向其中一人重重击去。
眼看就要重重击实的那一刹那,忽然他眼前一花,凭空有一只手将他的拳头抓住了,给他的感觉就如同被铁钳钳住了。
那人正要奋力向回夺,却听得“咯咯”一阵让人毛骨耸然的响声,一阵可怕的剧痛突然由他的右手传遍全身对方赫然已将他的右手指骨、掌骨捏得粉碎
那人一张微红的脸膛刹那间红色尽褪,变得苍白如纸。
惨叫痛呼声刚起,一团森寒的银芒已然在他的面前弥漫开来。
尚未意识到怎么回事,他的喉管已被切断,鲜血若箭标射,连同肺内的空气一同涌出。
右手的剧痛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他的眼神一片茫然,向前踉跄了两步,如铁塔般的身体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已然断气。
另外几个本待出手的人见此情形,骇然凝住身形,非但未敢再向前踏出一步,反而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却。
那大汉的死让他们一下子变得清醒、聪明了,猛地醒悟到值得天司危亲自出手的人又岂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
忽然有一女妓冷笑一声:“平日里自称如何英雄了得,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却软了”
那几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