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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一晚,消消疲乏,等明日再走吧”
晁庆杰三人本打定了主意,就算刘鸣桐生气,事后也要偷偷逃跑。如今见伯爵大人这般好说话,不由得感激万分,在地下将头碰得当当响:
“属下谢大人恩典”
晁庆杰等三人向刘鸣桐告退,出门之后,蒂姆斯道:
“几位请跟我来,其余的二十二位兄弟都在侧院等着呢。”
一边和三人说些佩服三星堡血战的勇气之类的客套话,一边和三人沿着走廊走去。
刘鸣桐的宅院,极近奢豪之能事,走廊屋舍,都是雕花涂漆,精致非凡。反而是院中园林布置,不见多少雅致。沿途侍卫都隐在暗处,反而是许多艳丽的侍女,往来不绝。晁庆杰三人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沿路一边和蒂姆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边东张西望,赞叹不绝。看到有美貌侍女过来,更是直勾勾将眼睛盯住不放,看得这些侍女在一旁咯咯嬉笑。
三人正乐此不疲之时,转眼就到了偏院。里面嘻嘻哈哈的,刘鸣桐一干手下都已赶到,在尽着地主之谊,情形颇为融洽。蒂姆斯一把拉住晁庆杰,哈哈大笑:
“来,来,我们到里面会齐喽,去好好喝上一顿,也给你们压压惊”
晁庆杰知道蒂姆斯是刘鸣桐手下爱将,身份超然。见他欲亲自作陪,受宠若惊,连连谦谢不敢。
里面有两个猎鹰众见牛二、松八九进来,也过来搭讪。他们昨天今天都在一起走路,早已相互熟悉,此刻见面,分外亲热,立刻搂肩搭背,打成了一片。
蒂姆斯搂着晁庆杰肩膀走到中间,大声道:
“兄弟们,三星堡的弟兄初来乍到,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大家都给我照顾好了,走我们这就陪他们进去”
猎鹰众、黑衣众俱是揽苍山精锐,最低的也有五级战士的水准。而且他们平时受的都是严酷的训练,打起仗来,更在寻常五六级战士之上。三星堡二十五人中,真正的精锐喽啰不过十三人,其余皆是堡中青壮,虽然大家也有三四级的水准,但平时哪里能攀得上这些亲戚见这些人如此亲近,都有些惶恐不安。
蒂姆斯道:
“晁兄弟,你可不要和我客气,见外了,我可要生气啦”
转头咳嗽一声,“呸”地啐了口痰在地上,手中突然显出一把解腕尖刀,一刀抹在了晁庆杰脖子上
这一口痰还未落地,拉着三星堡二其余二十四人的猎鹰众和黑衣众高手,也是骤然变脸,二十四刀如同一刀,几乎同时在对方脖子上一抹。顿时,这偏院之中,绽开了二十五朵艳丽的血花
三星堡的这些人纷纷软倒在地,他们都被割断了颈侧动脉和气管,倒在地上,喉中鲜血一跳一跳地涌出,压力过大,又呛到气管里去,咳嗽着,从嘴中汩汩地喷出血来。
晁庆杰到底有五级水准,到了这时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地上眼神茫然,用力伸出手指,向蒂姆斯指了一指,喉中嘶嘶有声,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挣了几挣,终于无力地放下手臂,瞳孔渐渐放大,悲哀地死去。
这二十五条活生生的人命转眼完结,院中站着的黑衣众和猎鹰众,都有些呆愣。他们虽然和这些人没多少感情,也是自己下的手杀人。但这样活蹦乱跳的二十五个大活人突然就变成了一地的尸体,心中一时还真有些失落之感。
这些人想着返乡务农,刘鸣桐何等经验,立刻看穿了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知道这些人不但胆气已丧,而且反而有了认同苏明海这等杀戮的想法。若是放了这群人出去,在揽苍山地界到处传言,自己手下的兵马,可真要不战而败了。
因此,他喝茶时将杯盖平平一抹,就是告诉蒂姆斯做出安排杀人,而且必须是抹喉而死,事后就可以说他们自杀,决意要去地下陪着死去的亲人战友。到揽苍山逃命,就变成了英勇报信。到时向手下这么一公布,自然是士气大振。这些事情,平时刘鸣桐也没少做。蒂姆斯作为最亲信的猎鹰众头领之一,自然知道他这个暗号的含义。出门一趟,立刻就把事情安排地妥妥当当,三星堡众人,到死也没弄清人家辛辛苦苦救了他们回来,为什么到了现在又要杀他们的原因。
刘鸣桐在堂中孤身独坐,宽敞的袍服,在地上摊开,足有六七尺方圆。室内光线有些阴暗,连带着面容都有些模糊起来。蒂姆斯入内禀报:
“大人,事情已经处理妥了。三星堡等人伤心三位堡主死得英勇,都要陪伴而去,都已自刎身亡,属下阻止不及,还请大人降罪。”
刘鸣桐深邃的眼睛隐在暗中,面容模糊,仿佛上面全没坐了这么一人一般。蒂姆斯匍匐于地,心弦也不由得渐渐绷紧。许久,才听得刘鸣桐的声音幽幽传来:
“三星堡,都是好汉那唉求仁得仁,亦复何怨吩咐下去,命先生挑选吉日厚葬,我要向揽苍山所众,宣扬这些义士之所为”
“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蒂姆斯如释重负,暗暗出了口长气,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堂中又归于寂静,刘鸣桐久久端坐,终于也叹出一口气来。
八十六、花和刺上
前苍堡依山而建,背后是一条峻陡的山岭。岭上密林遍布,许多树木粗可合抱,更显得前苍堡风景俊秀。本来这样的地形,容易让敌人掩近,但因为山岭两边崖壁陡峭,无法立足,所以刘鸣桐特意留了这片林子作为前苍堡的风景林,毋需担心敌人从后山攻城。
这一条山岭蜿蜒直上五里,乃是一块平地,旁边建有赏景的平台和亭榭,在悬崖上挑出一半。周围人烟村落,山色风光,尽入眼中,直有荡气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之感。
平地再往里,还有连绵的踏步,通向更高处的瞭望哨,可以看到二十来里的动静。周围郁郁葱葱,林木葱茏,就已经是揽苍山的范围了。
四月初四
一个女子长身玉立,白衣胜雪,斜斜倚在乌漆的亭柱边。山风徐来,俯视之下,远处松涛滚滚而起,带着低沉的雷音,渐渐靠近。
“想不到转眼又是春深时节,唉这漫山的灿烂,才刚刚放开,就又要凋落了”
刘鸣桐刚刚走完了一路拳脚,满身冒着腾腾的热气,笑嘻嘻地走来:
“哈哈,夫人又在伤感春花之易落了嘛”
这女子转过头来,容色极美,肌肤之上微微朦胧出一团晕光。伸手掠了掠耳边吹乱的鬓发,将一抹温柔沉静的如春水一般的眸子,凝视在刘鸣桐脸上。朱唇勉强扯了一扯,似乎想笑,却终于没露出笑容,语寒幽怨地道:
“人家只是随口一句,你也要来奚落嘛”
这女子正是刘鸣桐的夫人,管天旭的姐姐管璧禾。自管天旭在落乌镇死后,伤心之下,大病了一场,身体孱弱。刘鸣桐每日上山练武,都带她出来,也能活动活动筋骨,强健一些体质。
刘鸣桐本就有些怕这个夫人,这下见一句话又得罪了人家,立刻陪了笑脸走到管璧禾面前,柔声道:
“夫人,你对天旭的事,总这样耿耿于怀,不开心,愁坏了身子,可叫我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