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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短短的几秒也许就将决定整场战争的走向,当他睁开眼,他也许会看到草原人挥舞着弯刀跨过零星的几具尸体欢呼着直冲城下,或者他们望着前面纷纷倒下的战友将高举的弯刀无声垂下,不自觉的放慢的冲锋的速度。
前者,幸存下来的人会信心高涨,认为自己的英勇为他们赢得了生存的机会,因此会更加奋勇,并且认为死亡永远也不会降临在他们头上;而后者,幸存下来的人们会觉得自己无比幸运,从而开始畏惧并且谨小慎微起来,因为他们觉得幸运女神也许不会眷顾他们两次这一切都有可能发生,都有可能是这场战争的转折。
而菲比斯闭上了眼,那些箭矢已经在空中。
这样的过程就是战争,充满了未知与无序。
当菲比斯睁开眼的时候,以上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倒下的人数比他猜想的略多,大概是他过于低估这些弓箭手的能力。而草原人的速度也并没有丝毫减缓,他同样低估了敌人的决心。
“预备”片刻的犹豫和胡思乱想之后,他又回到了当下分秒必争的战场上来,
“瞄准”
“放”菲比斯坚决的将长剑向前挥出,随着一道五彩的宝石闪光,是漫天的箭雨。
菲比斯分明的感到了草原人举盾时放慢了脚步,第一轮箭雨的威力还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阴影。
也许这并不能改变战局,但是这确实给他们第三次齐射的机会。
“预备”菲比斯抓紧每一秒的时间,“瞄准”
“小心”
萨马埃尔猛然一声大喊,冲到了菲比斯面前。
“噔”的一声,一把弯刀被挡飞,落下了城墙。
菲比斯愣了片刻才看清,挡飞那柄弯刀的是一柄几乎看不到形体的墨色短剑。
“小心点。”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萨马埃尔拍了拍菲比斯的肩,
“需要用我的时候就说话。”
菲比斯勉强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向城下看去。
攻城的军队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着,手中的弯刀已经不见,看到菲比斯的时候,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冷笑。然后,右手抬起到颈边,轻轻划过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菲比斯还以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不再看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宝石剑:
“自由射击”
掷出了弯刀之后,修和他的部队已经冲到了城下。
损失的部队甚至比他所预计的还少,尽管他们还没到最困难的阶段。
一条条云梯搭上了城墙,又有一条条的云梯被斩断,推倒。
城墙上都是怒吼的声音,巨大的石块如冰雹般倾泻。
修是这支军队里唯一没有将圆盾举在头上的人:
“把盾举在头上站着不动的白痴,你以为这样就没人看得到你了吗”修如同在草原上漫步一般穿梭在他的军队之中,而那些箭矢仿佛就偏偏长了眼睛一般的从他身边飞过,没有一支对他造成了威胁,
“还有你们这些女人,难道等到你们的男人冲上了城墙你们才敢上吗云梯倒了就再搭起来,搭不起来你们不是还有钩爪吗”
修用最难听的语言辱骂着他的士兵,可是那些人却都想吃了什么药一样兴奋起来,毫无疑问,主帅的英勇激励了他的士兵们,无数的钩爪也在这时飞上了城墙。
马蹄声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修转过头,看到的是一队骑兵和为首的那名年轻军官看似天真的笑脸,以及眼中闪动的嗜血光芒:
“萨沃坎让我们来帮你。”他一勒缰绳停在了登城的军队之后,身后一标骑兵队一字展开,
“放心,我们不是来抢功的。”
修冷笑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开始喝骂起自己的部下。
那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似乎是习惯了修的这种态度一般。
他低声喊了一句什么,然后举起了弓箭。
身后的骑士们也整齐的举起了弓箭
不是帝国军队管用的长弓,而是小巧的拉满了如圆月般的弯弓。
“射”
一排箭矢整齐的射上了城墙的时候,骑士们动了分成两列沿着城墙平行的方向策马疾奔,然后在离开了射程之后又调转马头,仍然排成一列再相反方向沿原路返回。
然后,令人惊异的是,他们放箭的速度和精度丝毫不减,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拉弓,动作都一样流畅,一气呵成。
“盾牌队”菲比斯喊着。
这支部队刚刚组建好不超过20分钟,由身无长技的平民组成,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举着一人高的盾牌保护弓箭手。
他们涌上城楼,在弓箭手前蹲下一排,然后站立一排,前排的人将盾牌立在城墙上,后排站立的人讲盾牌上举,组成了一道名副其实的“铜墙铁壁”。
“继续向下射击,不要理睬那些骑兵”菲比斯再次下令。
铜墙铁壁时不时的露出一条仅供箭矢射出的缝隙,飞出一道寒光然后再次紧闭。
一时间,城墙上又只留下了箭矢撞击在盾牌上的一声声闷响。
菲比斯手中高举的长剑突然画了两个圈。
城墙的两角,不知谁揭开了青色的布,下面露出了四个闪着寒光的箭头,只是更锋利,而且大的骇人。
连攻城的军队在看到了这巨型的杀戮机器之后都不由得一愣。
菲比斯的长剑再一次无情的挥落。
糅杂这尖锐和低沉的破空声在每个人的耳畔呼啸着想起,震得人牙根发酸。城墙的左右两侧,各有两支巨大的弩箭射向了不可一世的悠闲地放着冷箭的游骑兵队。
直到巨弩箭飞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发觉两根弩箭之间竟然连着一条带着锋利尖刺的钢丝,但是此刻显然为时已晚。
整个战场似乎都寂静了,城上的弓箭手松开了手中的弓弦,在云梯上攀爬了一半的士兵也停下了,侧过身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发生在自己的部队身上
巨弩箭刺穿了两个骑士的胸膛,将他们钉在地上。
这是萨马埃尔异常熟悉的场景。
而他所不熟悉的是那中间的钢丝,在巨大的冲力之下,折断了不幸骑士们的弓,割断了他们的脖子,掀开了他们的头盖骨。当他们落地时,已经变成了无生命的尸体,而雾状的鲜血,却一直停留在巨弩箭射来的方向,似乎当一切都静止之后,才悠然的落下,一点也不知道它们的主人已经凄惨的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