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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窥探别人的隐私。
简单地参观完大部分的房间,她走向最后一间房。
看这情形,这里应该只有苍眠月长住于此,另外三位苍家的男士似乎另有居所的样子,除非最后一间房内别有天地。看了几间房,尤其是见过苍眠月的房间,东方寻彩发现这家人的生活似乎相当简单,他们与法天的传统家族还挺类似,并不喜欢花俏的装饰,但是所用的东西都相当精致高雅。
走到最后一间房的门口,与其它三间房不一样,门是关着的。
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似乎正熏着某种草药,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幽暗的房间,与其它房间的明亮形成强烈的对比。走进这间房,才感受到这个房子真的是个洞穴。几天来,东方寻彩所处的地方总是充满光明,空气新鲜而干燥,一点也没有寻常洞穴该有的湿冷阴寒。若不是今天走出房子,她也想不到会是个穴屋。
苍眠月坐在一张大床之前,没有转头,幽幽言道:「请把门带上,别让药气流散了。」
「好」关上后,东方寻彩好奇地走近。
仔细一看,床上躺着一位女性。她的面容带着虚弱的惨白,呼吸若有似无。暗暗的幽光照着白晰的脸孔,映出惨淡的气氛。这位女性虽然一脸病容,却也难掩天生丽质,明显的五官轮廓,双目闭阖,长长的睫毛散出动人心弦的故事,高而坚挺的鼻子,两片桃红的樱唇,构成完美的容貌。
「这位是」
「我的母亲,星语莺」苍眠月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与幽怨。
她的声音震动了东方寻彩的心思,低头望向这位女孩。她的脸上这种寂寞,心中似乎充满一种无法达成的渴望,是冀求亲情的孤寂,也是孤单无助的空虚。
想到苍长穹对她冰冷的态度,东方寻彩突然在她身上找到与自己相同的气味。她现在脸上的神韵,好熟悉,这不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静独处时对镜所见的颜容这时东方寻彩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一个孤单寂寞的小孩。人在绿海之中,虽有父母相伴,却如同无父无母。在这绝无人迹的地方,只能与狼众为伴。难怪她知道自己决定留下时,那瞬间会露出难掩的喜悦,而事后却未表露出欢迎的态度。
东方寻彩猜想,她根本就很少与人来往,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与人交往。
看着这样的她,东方寻彩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情怀,同时也明白季行云为何会透过自己追寻她的影子,因为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都会散发出类似的神韵。
「伯母还好吧」
苍眠月似乎在述说着古老的故事,似关心又漠不关心地说:「自我懂事后就只见过她出门走动过两次,现在更是常常处于这种昏睡的休眠。」
东方寻彩又道:「我知道一些名医,也许能帮得上忙。像是北荒郡的华鹤老师、安郡的陈自在先生,都是医术高超的高人,请他们过来为伯母诊断也许能有奇效。」
苍眠月一脸不屑的样子,讥道:「那些人不过是无用无能之徒,要为母亲诊治,也许只有干九弈尚有这分能耐。」
「干九弈那怎么不请他过来为伯母诊疗」
「星海茫茫,从何寻人」苍眠月发出幽幽叹息。
把华鹤老师、陈自在先生都当成庸碌无能之辈好高的眼界,这苍眠月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不过东方寻彩也好奇地想知道眼前的女士是身受何病,便放出真气前去探查。
这一探查,可让她甚为惊讶这位看似病厌厌的女士竟然还是位功力极为深厚的女豪杰。她真气凝实的程度远比东方寻彩所知的任何人还高,功力之深也是超乎想象。
这样的女士会被病魔缠身,久久不愈
东方寻彩疑惑地问道:「伯母她是身染何病」
苍眠月看着母亲,直言道:「不,母亲她是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有这等实力的人会被打成重伤,还无法自疗。那打伤她的人又是何等的强悍东方寻彩根本无从想象。
苍眠月明月般的双瞳,深深地望着母亲,自责而哀伤的说道:「她这身伤,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缠身多年也许,不勉强怀我,不生下我,母亲的状况会好些」
「你这是什么话这样说岂非对不起辛苦怀你、生你的母亲」东方寻彩不知哪来的激动情绪,对苍眠月斥责着。
苍眠月一对明目转向东方寻彩四目对望了几秒。苍眠月又低下头,黯然说道:「你不明白的」
东方寻彩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压着声音喊道:「我有什么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娘为了生我,受尽了多少人的侧目与毁谤。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怀我、生我、育我、养我即使当初知道高龄生产是多么的危险,母亲大人还是不顾一切,只顾虑着我的平安。母亲们都是抱着觉悟,才产下孩子」
「不一样你还不懂的我们的文化,请别说了。」苍眠月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怨气。
「有什么不一样」东方寻彩还想再多说时,床上的星语莺突然起了变化她剧烈的颤抖,由她身上发出可怕的寒气,吹开了羽被羽被落地,发出一个吭响却见那张羽被已结成冰霜,随着落地的撞击化为碎片
旋即一股近乎来自炼狱的热浪也由她身上吹出,热涛扑鼻,吓得东方寻彩急忙闪避
星语莺秀致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而苍眠月努力地压着她的身躯
苍眠月语气关心急切地喊道:「娘你要加油啊快压下体内那几道真力」
「这、究竟是」灼热与冻绝两种力量同时由星语莺身上窜出,四处肆虐。东方寻彩别说要接近帮忙,就连待在这房内都感到痛苦万分。
那么那位女士,正受着怎样的煎熬东方寻彩实在无法想象
一轮皓月高挂于顶。星空下,武宛的后院两名武议士以武会友。季行云灵动飘逸,好不自在。殷荃全力施为,大胆用招。
轰的一声,殷荃用尽全力打出了她的压箱绝技──翔凤临舞。刹那间彩光漫布,绮丽的色彩照亮武宛。两人分立而对,彩光渐淡,众多细小如萤火般的各色光芒慢慢飘落,让这庭院有如仙境般地奇幻绚丽。
殷荃喘着气,看着毫发无伤的季行云。她先是发出不甘心的叹息,半年多前,眼前的少年还与自己相差无几,现在的他却是遥不及的对手。随之她又发出满意的微笑,若不是他的配合,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将这招「翔凤临舞」发挥得淋漓尽致。
「真是谢谢你啦,这么晚还让你陪我做最后的练习。」殷荃收起架式,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一旁的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