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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傍晚。雷州。省中医。
“祖祖师爷。”老中医钱十千跑进房间,毕恭毕敬地冲正吃着晚饭的李亚峰开口。
“怎么了”李亚峰有些不满地抬起头问,“我不是说过在我吃饭的时候不要来打扰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
“李亚峰你怎么能这样太没礼貌了吧”旁边的姜冉义正词严地呵斥着。
“我说姜冉,这你可不能怪我们老大,你想啊,他这几天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说白了,事情搞到这个地步可有一大半是为了你,现在我们老大之所以还忍着没爆发出来,无非不就是因为每天能和你在一块儿吃上几顿饭老钱连这点儿权利都要从老大那儿抢走,那老大还能不急”王信冲姜冉做个鬼脸,又一次泄了李亚峰的底。
“王信你少说几句没人会拿你当哑巴卖了”李亚峰笑着捶了王信一拳这一个月来,王信有事没事就拿李亚峰对姜冉的心意开玩笑,李亚峰开始的时候还记得脸红脖子粗地否认,到了后来索性不管了,反正这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钱爷爷,别理他们,有什么事啊看您跑得气喘吁吁的,到底怎么了”姜冉转头冲钱十千笑吟吟地问。这些日子以来,姜冉早就习惯了来自王信的取笑,虽然有时候自己还是会不住地心跳,但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
“是这么回事。”钱十千小心翼翼地回答,“就在刚才,国际红十字协会派了几个人来。”
“那又怎么了”李亚峰伸筷子夹起最后一块炸豆腐,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问。
“是没怎么,可他们也太不象话了”钱十千愤慨地说。
“老钱,你倒是说明白了,他们怎么不象话了”王信开始感兴趣了。
“王师,您不知道,他们居然给祖师爷送来了一张医学博士证书”钱十千一生气,也忘了要必恭必敬,大声骂了起来,“这帮小兔崽子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他们居然敢给祖师爷发什么狗屁证书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他们哪儿来的资格这天底下哪儿还有人有资格评论祖师爷的医术啊还反了他们了简直是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
“得得得,老钱,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就这种小问题你们几个去说说不就完了嘿,我说,不对啊,你这歇后语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我怎么成咸鱼了”李亚峰一乐。
这些天来李亚峰一直在给人治病,别的事情什么记者啦、电视台啦,又是什么省市领导接见啦都交给那些老中医们去处理了,嘴上说是怕耽搁了病人的病情,实际上是不愿意早早出头露面过过嘴瘾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难收拾了,在想出什么好办法之前,李亚峰认为自己还是不要主动去出风头比较好。
这些老中医倒也都好使,别看一个个的冲着李亚峰都“祖师爷、祖师爷”地喊着,那叫一个心悦诚服、诚惶诚恐;可一转身换了别人就都是另一副面孔了,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气粗,对谁的脸色都像是挂了霜的茄子,把那些记者全挡在门外,任你说破大天也进不来。
也有些聪明过头的记者想要装病住进省中医来探探风声,可现在省中医里的医生都是什么人全中国的权威中医几乎都在,在这些给人治病治了一辈子老得成了精的人物面前,谁装病能瞒得过去那个以前外号叫“老神仙”的张笑天老张头儿发了话,凡是想装病进来打扰祖师爷行医救人的家伙,先灌他一贴浓浓的巴豆汤再说也奇怪了,不怕死的记者好找,可不怕拉稀的还真没几个,在三名记者不得不重伤退下火线之后,倒是没人再敢打装病的主意了。
用记者们的话说,这些老中医都是属铜豌豆的,整个儿一“捶不扁,炒不爆,蒸不熟,煮不烂”,就算是长了一副铁齿也得硌得满嘴流血。
连无孔不入的无冕之王都没有办法,就更不要说别人了,本来名医就不好惹,现在又成了群,即便是闻讯而来的省长也被挡了架。就这样,一百多位名中医在一百四十七岁的老张头儿的带领下,简直把李亚峰当成活菩萨给供了起来,李亚峰随便一句话都被人当成令箭去用,居然还百试百灵这除了要归功于李亚峰的辈份够高、医术又更加了得之外,令人意外的是,李亚峰的年龄更让这些老中医对他倍加怜惜大多数的老中医都是这样想的:“祖师爷医术再高,可毕竟还是个娃儿,现在成天价累成这个样子,要是俺再不多帮衬一点儿那咋行”
曹暮和王信虽然不懂医术,但也沾了人在华佗门的光,被这些自己平时怎么着也得喊“爷爷”的老中医们一口一个“曹师”、“王师”地叫了起来,原先设想到的替李亚峰打发找茬儿的人物等等问题都被老中医们忙完了,两个人成天除了跟在李亚峰身边看着之外什么事也没有本来曹暮和王信还想回家,但他们很遗憾地发现,自己只要一出省中医,立刻就会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包围,什么事儿也干不成。这除了让曹暮和王信祈祷自己的父母不要遇到同样的事情之外,就只能在省中医里乱晃了,很显然,他们的祈祷是一定不会实现的,别说他们的父母,这一个月来,就连十七年前为王信接生的妇产科大夫都被记者们“拜访”过了。
在李亚峰身边呆烦了又实在是无事可做的曹暮和王信索性在省中医里面各要了一个房间,两个人躲在里面学习曹暮的主攻方向是从神农谷的华佗门禁地里记下来的天罡三十六法和地煞七十二术,搞得成天房间里雷鸣电闪乌烟瘴气;而与曹暮相比,苦修武学的王信平时倒是安静得多,只不过一个人在房间里比划招式罢了。不过,他吃多了从神农谷带回来的灵药,搞得内力越来越是高明,也不知怎么的,每突破一个关口就会不由自主地长啸,一啸就是将近一小时,在这一小时之内,以王信为中心,半径三十公里之内,除了王信的破锣嗓子之外什么也听不见,成了雷州的又一大奇闻。
匆匆打发走义愤填膺的钱十千,吃完饭的李亚峰又冲姜冉开始了这一个月来的例行抱怨这已经成为了这些日子以来李亚峰唯一的幸福。
“姜冉,算我求你了,你就不能改改口你是我朋友,咱们两家又是世交,怎么说你和我辈份不都一样他们冲我喊祖师爷,就算不喊你祖师奶奶,可你也别再冲他们叫什么爷爷了好不好不光我这儿别扭,他们也别扭。你看,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全都省略了。这叫什么事儿嘛”
“得了吧你,祖师爷你算什么祖师爷装模作样的,让人看着就生气”
姜冉错不过李亚峰的母亲李美云的拜托,给李亚峰送了一个月的饭,反正在寒假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有时候也在旁边看看李亚峰怎么给人治病,倒是和李亚峰越来越熟了,说话也没了一开始那么多的顾忌。虽然心里知道李亚峰对自己有些“意思”,但只要李亚峰自个儿不把话说破,不管别人怎么看,姜冉对现在这样比较说不清楚的关系虽然没办法却也不怎么反感。只是李亚峰老是冲着别人端起“祖师爷”的架子来这一点让一向敬老尊贤的姜冉有些看不惯看李亚峰给人治病看多了,刚开始的惊讶和佩服早就没了,药到病除成了理所当然,在姜冉的意识里还真没怎么把李亚峰当成个人物。
“这这你也不能怪我是不是我就是他们的祖师爷啊就算我不在乎我自个儿,可我总不能把自己的辈份往下降吧你让我师父怎么办要是我跟着你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