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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昌很清楚:事局到了眼下这般,或许还会再有变数,而这些变数之中,最难控制的,无疑正是无名女童她手里有如来涅槃后留下的佛心舍利
或许还有一粒心魔泪
华文昌不愿猜测下去。如果佛心舍利和心魔泪都在无名女童自己和心魔之女的手里,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华文昌不愿承认自己曾经与心魔诞下一女,但父女之间也有天性,他自是希望无名女童的生活能够更好一些,尤其重要的,是在这天下乱局之中,能有自保之力。
“算了我想这些干什么”华文昌自嘲地一笑,从云彩中探出头来,“我还是赶紧先去大夏山,跟王琦声汇合才是正经,也不知道那位贤王把事情办完了没有”
“汝倒是得利了。”在华文昌的耳边,忽然有声音响起。
“不敢。”华文昌一惊,手上微微紧了紧盘古开天斧的斧柄,哈哈一笑。
“死了一个人。”那声音中似乎有唏嘘的意味,“华文昌,汝也狠毒了些。”
“哦”华文昌大笑起来,“北斗死了就死了华某只恨不能亲手杀她”
话虽这样说出了口,可华文昌的心里也不舒服。
北斗之死,对华文昌的影响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大所以华文昌才会这样地大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心事。
诚然华文昌与北斗之间的仇恨之深敢说不共戴天,自他上溯五百年而回,第一件事情便是追杀北斗。但无论如何,北斗死前,是拼掉了性命才换回华文昌从元始天尊等人的包围中脱困。若是做生意,华文昌自然赚得十足,可讲究到“道义”二字上,他未免有些不够地道。
“汝若是救了她一起出来,然后下手杀她,华文昌,某便不会提了。”浑沌的声音继续响着,“华文昌,汝恨她”
“华某当然恨她”华文昌从云彩中跳了出来,一边吼着一边四处探查,想要找出浑沌在何处华文昌早想明白了:浑沌之所以几次三番轻易找到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修炼了逆天邪功的原因,那反过来,浑沌的踪迹自己也该能找得到才对。
可华文昌又一次失败了。
高天之上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连云彩都不见几片。
“恨是因为她伤害了汝关心之人”浑沌的语气很不确定,但在华文昌听来却像是讥讽。
“你到底要华某怎么样”华文昌双手紧握盘古开天斧,朗声问,“是你帮我拿到了盘古开天斧那又怎么样你是来送死的吗”
“你果然恨她啊。”浑沌没有理会华文昌的挑衅,反自顾自地说着,与其说是在追问华文昌,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扪心自问一般,“那她的死,也该算不枉了呢”
“嗯”华文昌察觉了浑沌语气的变化似乎这一次与之前华文昌每一次接触“无敌子”时都不同。
“北斗她到底是什么人”华文昌发问了。
“北斗这究竟能算是个名字吗”浑沌好像在笑,“到头来,她还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华文昌,汝说的那人,是某造出来的。”
“造出来的”华文昌诧异。
“盘古死后,有女娲造人某为何就造不得”浑沌反问。
华文昌沉默了。
“她死了啊”浑沌似在感慨,“有生便有死,她究竟是决定了一死啊”
“还嫌不够本吗”华文昌嘲讽道,“北斗一生作孽,早该死了你再提她,有什么可惋惜的她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了你说华某该救她之后再杀她,你呢华某是借元始天尊的手杀了北斗,你却是借了华某的手”
“某又不是来跟你撇清。”浑沌失笑,“她死得其所,她不怨,某又有何憾”
“说吧,来找华某有什么事总不至于是来给北斗报仇”华文昌不耐地问。
“事”浑沌好像在迟疑,“某却是无事。”
“无事”华文昌冷哼一声,“天灵宗主凝翠崖不在清灵洞天鬼心狻猊不惜一死,险些连华某都骗了过去你偏去神农谷,吃亏了吧”
“凝翠崖”浑沌低念一声,道,“某原也不是想要杀他。”
“你是浑沌,行事无为无所不为,做便做了,还要找什么”华文昌还要嘲讽浑沌,却忽然心中升起了警兆。
华文昌发现:自己的心绪实在有些太反常了。
拿到盘古开天斧后,自己喜心翻倒,便算这也应该,但怎么就对北斗之死还有几分自责当着浑沌,自己为什么就一个劲儿地想要说些便宜话
这实在有些不像自己了。
华文昌在“当年”的天庭大变之后,性情也随之大变,固然还有些坚持,可行事早不论手段,一颗心儿如铁也似,说给浑沌的“无为无所不为”,原正是说他自己的。
否则哪里会有那所谓的“爱恨情仇欲一手翻弄”的信念
否则,又怎么能在这个世界之中不顾一切,做成今日这一番局面
“原来”华文昌低呼一声,豁然开朗。
“浑沌,手段可有些下作了。”华文昌冷冷地道,“你伤得有这么重”
不用多说,自己心绪的变化必定是浑沌暗中捣鬼他怎么做到的姑且不论,华文昌立刻想到:浑沌的目的,无非是要抢占自己的躯壳
华文昌想到的,是当日浑沌找上自己,要自己去清灵洞天夺盘古开天斧时的事情,浑沌的语气不容置疑,分明是在吩咐更让自己生出了不敢抗拒的念头。
如果不是浑沌在神农谷中受了重伤,以他的身份,一定会对任何手段都不屑一顾想要什么,便直接说了
“数千万年,四御究竟是诸天之主,他们一起暗算,某若是不伤上一伤,他们面子上须不好看。”浑沌的声音再度响起。
“哦”华文昌哈哈一笑,“那天灵宗主还算是处心积虑了。”
话音未落,华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