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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真也好,假也好,现实也罢,梦境也罢,我们只需知道我们的意识在,我们的生命在思考这些就够了。如果连这个存在的最基本前提都否定了,我们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意义”
阿陵道:“也许是这样不过人活着是一场戏,或不是一场戏,这对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无论如何,都要继续下一步,不是吗”
我道:“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只是,若一个人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场早就排演好的戏剧里面,那实在是一件很难过的事。”
阿陵笑道:“你用错了一个词,这场戏并没有早就排演好,而且,这场戏的导演和观众往往就是自己呢。”
西南大陆有五座大城邦,以分量计首推以矿业闻名天下的太极之城,濒临易周山和炼狱森林,人口达五十万。太极之城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大城,分别为连城、泰下、森欲和赛亚。其中泰下和森欲望海而建,盛农业和渔业,西南大陆大半的粮食由这两座城及周围的小城邦供应。而赛亚位于太极城西北一千八百里,是连接西部大城博涵城邦与大陆中央奥迦城邦的枢纽。作为一个商业中心和加工中心,赛亚城邦有四十万常驻人口,南部来的矿石和农作物源源不断地涌入这里,经过再加工后被大小商人运往大陆各地。
赛亚城南有一条大河迦叶,从赛亚东部的大湖开始,一路向西流入大海。河宽水深,支流交错,水流平缓,许多大城邦都依河而建,使之成为西南大陆重要的水运动脉。
迦叶河的下游,赛亚城邦西南一千二百里,有一城邦名为朝阙。
此一日傍晚,朝阙城外山路上。
渥瑞尔和拉维尼娜是一对兄妹,他们从山里来,乘着马车已经走了八天。朝阙遥遥在望,可是兄妹二人面上的忧色却越来越重。
拉维尼娜:“哥,朝阙没有人。”
渥瑞尔眉头紧锁,眯着眼睛遥看着朝阙城的方向,道:“没有炊烟城门那里也没有行人”他们一路上逢村过镇,除了偶尔能遇见一两个老人,很少遇见人。朝阙是这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城邦,他们本打算到这里暂避一时。
拉维尼娜:“我们是不是还要接着走”
渥瑞尔:“看来传说是真的,否则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迁徙,连朝阙都空了我们过了朝阙接着向北走,到迦叶河后坐船东上,赛亚那么大的城邦该不会也没有人吧。唉,这次都怪我。”
拉维尼娜:“怎么能怪你呢。若非一个月的埋伏,如何能打到茅金兽。这只茅金至少能卖到五十个金币,够我们一年的花费呢。况且现在走也不晚啊,一路上又没见到魔兽的影子,到了迦叶之后坐船顶多十天就能到赛亚。”
渥瑞尔:“呵呵,就会安慰我,你心里定是在担心,对不对连只老鼠都怕的人,会不担心魔兽”
拉维尼娜:“不是有你保护我嘛,渥瑞尔可是山里最著名的猎人啊哥你看,那里”
渥瑞尔收住缰绳。
路边草丛背后,露出一只血迹斑斑的人手。
是人的尸体。
本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随时都有人死去,因老而死,因病而死,因仇杀争斗而死。
然而这个人不同。
这个人全身红袍,额头印着一个醒目的红色印记。
渥瑞尔:“执法者”执法者是祭祀的近卫,属于教宗的卫队系统。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宗教的世界,整个社会机器都在大小祭祀的牢牢掌控之下。这里,只有祭祀才有权拥有军队,各大城邦虽有自己的卫戍部队,也在祭祀的控制下。
杀死执法者是一项非常重大的罪名,那是对祭祀权威的挑战,也是对魔神的挑战,普通人想都不敢想。虽然大陆上各种势力派系彼此倾轧征杀不断,成千上万的人因此而死,却从未有人敢招惹执法者。因为没有人能承受得起后果。
拉维尼娜一手捂着嘴,指着死者的袖子:“他有两道金纹,位阶相当高,可能是大祭祀的亲卫。”
渥瑞尔苦笑道:“是不是世界大乱将至,人们都疯了”
拉维尼娜:“哥,他身上没有外伤”
渥瑞尔凛然道:“击杀他的人用的是非常高明的玄魔功,估计他的内脏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这种玄魔功该属于元素系中的高阶水系”
拉维尼娜:“你怎么知道”
渥瑞尔:“你看他的护甲这可不是普通的护甲,由高阶祭祀反复加持过魔力,所以在黑暗中有微微的芒光。只凭这护甲,普通的术士都伤不了他们。可是现在你看,护甲上有淡绿色的波纹,颈口部位有些卷曲,正是水系玄魔功的征兆。可是,我也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玄魔功。”
血迹点点滴滴向树林内部延续,二人沿着血迹向前走,沿路不断出现死尸,竟通通是执法者,有二十人之多
二人转了一圈,又回到马车上。
渥瑞尔叹道:“若非他们是执法者,随便从他们身上取一样东西,就够我们活上一年半载。现在,这种是非之地我们还是离得愈远愈好,和执法者之死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打马前行,遇上这么一挡子事,马车里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此时夕阳已经垂至树梢,晚风汹涌而过,路边枯黄的树叶子唰啦啦直响。
暮色里,黑山远林,重重黑影,气氛萧杀。
拉维尼娜向渥瑞尔靠了靠。
渥瑞尔:“害怕了”
拉维尼娜:“他们的鬼魂会不会出来”
渥瑞尔笑道:“臭丫头,少来吓唬人。”不过他的目光却机警的向外扫视着。
拉维尼娜:“我担心我们没有埋葬他们的尸体”
渥瑞尔:“我们只是路过,没有埋葬他们的义务。况且,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