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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台后的一栋大屋内,拉维尼娜正在打坐调息。阿陵按照和萧楚同样的方法,开通了拉维尼娜的识海,将其上下周身纯正的辟魔圣能贯通无碍。这本该是拉维尼娜自己完成的任务,可是世事紧迫,阿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旁边威特尼斯也在抓紧时间打坐调息、收聚水能。打从森奥多一战后,他还没有大块的时间彻底调息,体内的玄魔力仅恢复了一小半左右。
易周盟主雷斯急匆匆推门进来,上前躬身道:“殿下,您急招敝人来所为何事”
这里旁近无人,雷斯自然以尊称称呼,阿陵是明王既定的王妃,按例该称殿下。
阿陵道:“盟主,现在已经到了解毒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马虎。为什么说关键盟主不妨以那下毒之人的角度来考虑一下现在的局面。”
她这个问人方法,和萧楚如出一辙。
雷斯低头沉思片刻,霍然抬头道:“圣女是天下极为景仰爱戴之人,若她治好了百姓的毒,那假明王岂非功败垂成他定不会袖手旁观让我们顺利救人”
威特尼斯睁开眼,道:“还有一点,若是由尼娜说出真假明王之事,百姓必定坚信不移。那么他们将是大大的失败。他们绝不会允许这事发生,所以一会施法解毒之时,定会做出些让我们也措手不及的事来。”
阿陵:“所以,我们必须提前防备。其实我最担心的倒不是他们来攻击我们三个,就怕他们伤害百姓,施法中我和尼娜都无法旁顾,宰辅只身一人,如何防范就要看盟主的手段。”
雷斯几乎跪倒,急道:“雷斯虽愿以身家性命为注,可仍旧是老迈愚夫一个,殿下心里定有成案,快快说来,雷斯倾力去做就是”
阿陵一笑,聚音成线,向雷斯说出了一番话。
雷斯面上忽忧忽喜,听完后匆匆转身去了。
第五十九章子午罡流
今天的早晨必定不是一个温柔的早晨,渥瑞尔看着前方守卫森严的堡垒,心里暗暗嘀咕。
这是一个大致呈方形的建筑,四方各有一门,墙壁上的窗子极其狭小,上面胳膊粗细的精钢铁栅纵横交错。上方有数个高耸尖顶,开有气窗,同样密布铁栅,里面人影晃动。
建筑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们两两成双,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牛角哨子,渥瑞尔可以肯定,若吹响了那家伙,整个山谷都能听得到。
建筑周围四百步内一片光地,草木都被连根拔去,光秃秃的蚂蚁爬过去也能看见。更别说这里的守卫都是大祭祀近卫中精锐的精锐,千里挑一,任何一个站出来都可以和他缠斗一阵。
除非明王亲至,否则被缠住就是有死无生之局而且,他还要尽可能少杀人,虽然人家可能并不领这个情。
这里可能是大陆上守卫最森严的一座监狱了。
初抵战场,就面临这样艰难的任务,确实是对渥瑞尔巨大的考验。
渥瑞尔想到,如果明王遇到了这种情形,他会怎么办他可能会一举将这房顶铲掉,然后直接进去救人这确实是个即诱人又爽的想法。
或者,明王根本不用大动干戈,只需让他那柄宝贝剑放放光,然后说一句话,这些守卫就会乖乖地投降献人。
可惜他不是明王。
渥瑞尔留意到尖顶明瓦反射出的刺目白光,又看到正门右侧那个凹进去的角落,心道若有什么能够将守卫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开,哪怕是那么短短的片刻,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守卫的背后去,然后借由那个凹角爬到房顶。那时,从房顶阁楼的气窗潜进室内就有很大的可能。
可是,怎样才能把守卫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开呢不但要完全,还要彻底,否则他就只能一路喊打喊杀地冲进去了。
天公做美,这时远方传来明王的一声浩浩荡荡的长啸,随即远方山顶雷芒四射,一团炽芒带着滚滚雷鸣,从高处斜斜向南部山谷射去。
山谷里充耳皆是憾人心魄的轰鸣声。
渥瑞尔心道乖乖,明王陛下的配合真是绝妙。他再不迟疑,在众守卫都仰首观天的当口,无惊无险地贴地平飞四百步,然后一个轻纵跃上房顶,仰面背贴在明瓦上。
此刻,他离那个窗口只有十步之遥。
我在离地十尺处停住,炼狱归鞘。
看着面前的场景,我两眼满含震怒。
两波人正在对峙着,一波以莱亚诺和柯蒙为首,皆是血衣黑甲,为黑羽骑士团。另外一波声势浩大,大小祭祀近数百个,身后是官阶较高的军官,再后是普通的官兵。
莱亚诺的黑羽骑士团已经被逼至绝地,背后是壁立千仞的高崖,前方是半环形包围的祭祀部队。
黑羽骑士团的官兵大都浑身浴血,重伤者不在少数。他们都眼含悲愤望着前方。
激怒我的正在这里:祭祀一方,有无数老弱妇孺被刀剑及颈,浩浩洋洋一大片,跪伏在地上。最前沿,已经有百多名倒在血泊之中,人首分离。
见我来临,莱亚诺悲呼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您快救救他们”
祭祀身后的人群一阵剧烈地骚动。
我目光流转,定在那些刀剑上。没有人能够形容我这时候的愤怒在我看似平静的目光下,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不断起伏着:这些刽子手,通通要死
然而我并没有这么做。
压低怒涛,我以尽量平和的声音吟出咒语:“刚刚舔过热血的生灵,吾以九水玄凰的不死之身为证,告以乾坤日月之精能刻印,速速归返汝身”
汹涌的光波从血泊中升起,疾风四窜,金芒迸射。隐约中一个个球形的护罩将血泊中的尸身裹起。再过片刻,天际四方有缕缕流光化形回返,度入体内。
十数息后,百多个已经死了的人身首结合,血脉开始跳动,元神开始缓缓识窍。
意念轻动,金光裹着这些刚刚救返、尚未苏醒的人,飞入黑羽骑士团的阵里。
静寂。
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
有些团众冲出来,把属于自己的家人紧紧抱住,泪水横流。
我心口一阵阵的绞痛,乾坤定不让我做的,我做了。
我做就做了,那又怎么样
蓦然抬头,我戟指那些持刀架在老弱脖颈上的人:“别怪没有提醒在先,本王从不救治亲手杀死的人”
旁边虚立空中的炼狱之剑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