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不是可以随意摆弄的傀儡（2 / 2）

白皎月看见的其实不多，画面支离破碎，她只看见那时的阿巧，依旧少女模样，喜欢穿粉色的衣服，冬天是粉袄，夏天是粉色衣裙。

她看见过在河边，许是什么节日，阿巧坐在小船上，看着别人家放烟花，烟花绚烂，爆竹声响，阿巧朝她这看了过来，不知道在看谁，双眼笑的弯成月牙，唇瓣煽动说了些白皎月听不清楚的话。

她还看见厨房里，阿巧手里端着刚蒸好的鱼，正往鱼上洒着配料，走近几步后，阿巧似是听到声响抬起头，这才看见她的另一边脸上，沾了好几片鱼鳞，她神色呆了呆，伸手把鱼鳞抹了下来，然后不禁笑了。

每一幅画面里，阿巧的模样都是极其美好的，后来阿巧很少再往她这边看了，经常坐在窗前发呆，窗外的遥远的天际，直到最后一幕。

也是白皎月记忆最深刻的一幕。

那是一片火红的天色，晚霞里好像藏了焰火，绯红的光落在阿巧的脸上，这次没有笑容，眼里也没有以往的温柔，而是闪烁着点点泪光。

她脸色苍白，绯红的光芒堪堪给她增添色彩，泪水一滴又一滴的从她眼里滑落。

她无声的落泪，眼中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满是讥讽与怨恨，它们的浓郁使得不舍被埋藏在眼底深处。

白皎月将梦中所见一一阐述，也感知到阿巧情绪的变幻，随着她的描述，阿巧似乎也陷入了某些回忆。

直到白皎月声音停下，阿巧才深吸了口气，说：“其实你的梦里不止有我，还有一个人。”

白皎月拧眉：“谁？”

“你，或者说，是万年前的朔月。”阿巧说着，伸手从桌上拿起木梳，为白皎月梳起发来：“我看的人是她，笑的人也是她，只是曾经故识物是人非罢了。”

白皎月只觉得心头一震，脑中闪过曾经金书所说过的话，脑中白光一闪，梦中的一切与阿巧的话串联在一起，形成了清晰的脉络，白皎月顿时恍然大悟。

“朔月飞升前回过凡人界，而后登神，她是回去找你的，她对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你是……她未了的凡尘。”

对了，都对上了，去修真界前朔月与阿巧朝夕相伴，后来阿巧日日望着窗外是因为朔月已经去了修真界，最后一幕，是朔月登神前，回去的那一趟。

那时白皎月还没被朔月摒弃，所以她的梦里，一直都是以朔月的视角。

难怪……

阿巧见白皎月明了的神色，手上依然不改为她挽发的动作：“对，她是回来找我的，找我了断她的凡尘，所以她摒弃了你我。”

阿巧垂眸为白皎月理了理碎发：“我怀疑，当年她未曾了断的干净，成神这千万年，怕是生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