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怕什么,本座又不吃你(2 / 2)
“那倒没有,本座想做什么,向来没有缘由,看你爽不爽,就是个心情,方才被个婢女讨教,败坏兴致,便是杀了她,这理由也足够了。”
她哑口无言,怔怔地望着韩鹿梦抱着那不知名的女子离开。
沈溪岚被他一路抱进马车。
从他宽大的外衣底下钻出来,她道了声谢。
她怎么都没想到,韩鹿梦不仅帮她脱困,还替她出头。
这份恩情,她真不知怎么还。
或许除了身体,也别无他物。
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副皮囊。
思及此,她说:“若掌印需要,只需知会一声,溪岚便……”
“沈溪岚,”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爹若是知道如今你这番模样,黄泉之下可能安心。”
她顿住,眼眶霎时红了。
韩鹿梦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回去吧。”
他说。
……
沈溪岚的父亲沈栋,文人风骨,白衣卿相,一生志向都在百姓。
他是太傅,曾辅佐先皇,后又相继辅佐皇子们。
先皇病重,朝中开始了储君之争,父亲最看好太子,把毕生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是太子败了,败的很彻底。
韩鹿梦的运筹帷幄,让原本无缘争储之机的七皇子得了势。
七皇子胸无大志,鼠目寸光,贪好美色,本就是皇子中最平庸的那个。
他当了皇帝后,还将一道圣旨下到沈府。
他给父亲升迁,让他做宰相,父亲何等傲骨,尽心辅佐之人被发配边疆,他又怎肯给一个昏庸的皇帝效力。
得到这个消息,他被气的一病不起。
皇帝便派人来问,沈相,你已卧床一个月了,为何还不来上朝,是不是对皇上有意见啊?
父亲便托着病躯,走进那恢宏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血洒红梁。
以此明了他不为昏君效力的志愿。
可这样一来,沈家便遭了秧,皇帝勃然大怒,将沈家贬为庶民,收走府邸的财产。
一夜之间,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沈溪岚这才不得不求助邵岚岚,怎知,那是一匹狼。
她在碎碧宫当差已有半年多了,很熟悉宫里的地形,找了个无人看守的死角进去,趁着月色,也无人发觉。
待她入宫,正听见皇后与望舒议论她和韩鹿梦。
“皇后娘娘,奴婢觉着,十有八九就是那沈溪岚,不然咱们就差把后宫翻过来了,怎么就是没找到那小贱蹄子呢。”
邵岚岚一脸不悦:“不可能,他对女人就没兴趣,怎么可能和沈溪岚发生关系?”
望舒不解:“那他为什么不肯给人看?”
邵岚岚:“怕不是个男人,你再去查查。”
沈溪岚疑惑,她怎么知道韩鹿梦对女人没兴趣?而且看邵岚岚的神情,似乎很生气,不像是只因为她的缘故。
她倏地想起一桩往事,当年他们在白马书院读书,邵岚岚是向韩鹿梦有过心意的。
那年,韩鹿梦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少年意气风发,年轻一辈的千金小姐们,多多少少都倾慕过他。
难道她现在还喜欢着韩鹿梦?
也不是没可能。
邵岚岚一直对皇上有很大意见,和她抱怨过很多次。
相比之下,韩鹿梦虽是个宦官,却芝兰玉树,权倾朝野,就连皇上,都十分听他的话,她死灰复燃,也是情理之中。
“溪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后娘娘找了你一晚上,你去哪了啊?”
二人听到声音,齐齐回头,邵岚岚坐在案前,板着脸:“你去哪了?”
沈溪岚:“遇见个故人,闲谈几句。”
邵岚岚:“今天是什么日子,春日宴本就闹得本宫心神不宁,你又丢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本宫惹了多大的麻烦?”
她质问:“本宫赐你的酒,你喝了吗?”
“喝了。”
邵岚岚:“当真?”
沈溪岚“嗯”了声,都这个时候,邵岚岚还担心她没中她的奸计,她到底有多么想害死她?
她不再忍耐:“奴婢回来的路上,大监总管告诉奴婢,望舒犯了错,让奴婢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