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1 / 2)
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白前不紧不慢将第二银针扎入闽南王妃的风池穴,笑,“王妃是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劝王妃还是省省力气,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坦白从宽。
再顺便说一说,王妃与先太子的死有没有干系,又是怎么从先太子妃的身份中脱身的吧?”
闽南王妃的表情从惊疑变成了惊恐,她想落荒而逃,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动不了。
她想尖叫,嗓子里却像被白前手中寒光闪闪的银针堵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她,她到底是谁!
白前扬了扬银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凉声开口,“夜还很长,先太子妃,我们慢慢来——”
……
……
漫漫长夜,有人熬不住疼痛和恐惧,将自己的秘密一点一点吐露。
也有人熬不住怨恨和恐惧,在深夜辗转反侧,还有人为了所谓的厚赏,在深夜奔波,铤而走险。
吱呀——
冷宫的夜安静到近乎死寂,轻轻的推门声被这份死寂衬托得宛如惊雷。
睁着眼躺在冷硬的床板上的白贵妃——
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白庶人了——
白庶人惊得一弹而起,拥着破旧湿冷的被子退到床里,“谁?”
“是老奴”。
随着话音,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监佝偻着腰慢吞吞走到白庶人的床榻前。
白庶人借着暗淡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脸,她不认识他。
白庶人更加警惕,“你是谁?”
老太监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娘娘,这是王爷托老奴送给娘娘的。
娘娘吃掉它,走到明正殿去,就又是那个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了”。
白庶人死死盯着他手中粗陋的纸包,咽了口口水,“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而且,宫中守备森严,我怎么可能半夜一个人从冷宫走到明正殿,还能进得去?”
老太监诡秘一笑,“这是娘娘最后的机会,就看娘娘有没有那个胆子赌一把了”。
他说完顾自将纸包放在床榻边缘,转身离开。
白庶人想要抓住他,逼问他说出始末,打量着他虽衰老,却兀自高大的身形,却到底没敢。
她能做的只有死死盯着孤零零摆在床榻边缘的纸包,半晌,她又狠狠咽了口口水……
……
……
东方既白,白前走出阴暗的密室,脚步踉跄了一下。
紧紧跟在她身边的霍幼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白前回头朝他笑了笑,笑容涩重。
霍幼安抿了抿唇,开口,“我饿了”。
白前笑了笑,“好,我们回一席食铺”。
一席食铺的食客先是少了萧软软,然后是白前。
萧软软倒也还好,白前一进宫,就住在一席食铺的霍幼安和唐知味也跟着缺席,就剩下孔雅带着白宣和安以宁两个孩子,只觉无限寥落。
今天乍然见霍幼安和白前并肩而入,孔雅只觉眼前一亮,不自觉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来,白宣和安以宁叽叽喳喳地围了过去。
白前安抚笑着,带着两人一起坐下,问,“唐大人呢?”
“唐大人天亮才回来!这个时候应该刚洗漱妥当,你们回来,他肯定就愿意下楼吃饭了!”
安以宁雀跃着抱怨,“白神医,你都不知道!
唐大人越来越和师父像了,你们不在,他连吃饭都犯懒,要人送到他屋里去!”
“小阿宁,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你向白神医告我的黑状,是嫌三十张大字少了?”
唐知味人尚未至,温和含笑的声音已传入屋内。
安以宁却不怕他,凑到白前身边继续告状,“白神医,你不在,唐大人心情不好,就天天罚我写大字!
一天要我写三十张!还嘲笑我写得丑!
我才十二岁,怎么可能有他二十七岁写得好?”
说话间,唐知味已到了跟前,重重弹了弹安以宁的额头,“你却也不必自谦,你十二岁,告黑状已经比我二十七岁告得好了!”
众人皆都笑了起来,孔雅看着满屋的欢声笑语,只觉眼眶发烫,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用过朝食,强打着精神的霍幼安更犯困了,勉力睁着迷蒙的眼去看唐知味,同样一夜未睡的唐知味谈笑自如。
再去看白前,整夜拷问先太子妃的白前神采奕奕——
霍幼安一个激灵,先贞顺皇后蹭着四岁的他,向他蹭福气的画面再次闯入脑海。
蹭福气,她蹭的是什么福气?
难道,她也和唐知味一般极难入眠?
困意绵绵的霍幼安顿时不困了,开始努力回想他守在白家屋顶上的那几个夜晚,白前的平稳的呼吸声,白前起床时不见一丝波动,喊小草的声音——
她没有睡着!
她只是睡了!
她是怕父母亲人担心,所以每天晚上准时躺上床,又在每天早晨准时“醒来”——
白前没有注意到霍幼安震颤的眼神,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随着唐知味一起往外走。
她有很多事要问他,也有很多事要告诉他。
她下了楼才发现霍幼安也跟了上来,不由诧异,“你不去睡觉?”
霍幼安抿了抿唇,“我送你”。
白前觉得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打量了他一眼,实在猜不透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难道是朝食不合胃口?
霍幼安忽然动了,牵住了她的手。
白前,“……这是在大街上”。
铁帽子胡同的大街上。
“你是我未婚妻”。
霍幼安反应之快,张嘴之迅速,让白前十分怀疑,他早就等着要说这句话了。
白前,“……”
白前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叹气,“你最近很黏我,是因为太久没回家,没看到霍老夫人的缘故吗?”
霍幼安,“……”
她这是在笑话他牵她的手,就像小孩子黏着祖母!
虽然她的实际年纪的确也比祖母小不了多少——
呸!
才不是!
以前是以前,现在她只是前前!
比他整整小了三岁!小了三岁!
霍幼安面无表情开口,“你去年才刚刚及笄,我和唐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白前,“……”
饶是心情沉重,唐知味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好,霍指挥使请说”。
霍幼安不看他,直视前方,“问出来了,当年你遇刺,就是她里应外合”。
否则,以前前和唐知味的聪明,和当年的地位权势,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所趁的?
刺杀这种事,原本就是枕边人最方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