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药丸出山,惊动县里人(2 / 2)
鼓楼张裹着老羊皮袄冲进院子,猎刀在雪地里划出半道银弧:“我带柱子、铁蛋去!咱们猎户走山路比走炕头还熟,狼见了都得绕着——”“张叔。”林英打断他,展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走野猪沟,绕开官道。”她用炭笔在地图上点了三个点,“每十里埋个松枝标记,要是遇到穿灰布衫、戴八角帽的,就给一罐药丸。”
鼓楼张眯眼瞧那地图:“野猪沟有段悬崖,雪化了容易滑——”“所以我给你们每人塞了防滑钉。”林英从空间里摸出三个布包,“张叔,人心比悬崖难测。要是有人硬抢……”她指尖划过腰间的匕首,“能跑就跑,跑不了就烧信号烟。”
陈默在旁听得心头一跳。
待鼓楼张等人背好药箱,他拽住林英的袖口:“你是怕……”“怕县上的人惦记。”林英望着雪地里列队的猎户,他们的猎枪擦得锃亮,枪托上还缠着红线姑绣的“平安”包,“咱们现在是泥腿子,可药丸能救人。要是让人知道是我一个女娃子捣鼓出来的……”她没说完,陈默却懂了——原主被村霸抢亲时,不就是因为“无父无母好拿捏”?
出发的鞭炮炸响时,嫁衣雀突然从屋檐下扑棱棱飞起。
这只通人性的小鸟脖颈系着红绳,此刻竟像牵线风筝般,扯着红线往县城方向飞。
林英望着它越飞越高,直到变成雪幕里一点红,才对鼓楼张喊:“活着回来,带盐巴、带粮票、带……”她喉间又泛起腥甜,陈默赶紧替她接:“带招娣要的花布,小栓要的糖块!”
三天后的清晨,林英在空间里翻找药材时,玉坠突然发烫。
她冲进储物间,果然见最里面那罐药丸下压着的标记石——块拇指大的鹅卵石,此刻正红得像烧过的炭。
“有人动了货。”她攥着石头转身,正撞进陈默怀里。
他手里还端着药碗,碗里的热汤泼在她手背,却烫不醒她眼底的冷。
“会不会是路上遇着狼?”陈默声音发颤。
林英摇头,标记石是她用空间寒潭水浸过的,只有被人强行打开药罐才会发烫。
她走向装药材的柜子,指尖划过晒干的贝母、黄芪、红景天:“准备第二批药丸。这次……”她扯下头巾包住头发,“要让他们知道,抢药的代价,比药本身还贵。”
当夜,陈默在油灯下对账册时,窗纸突然“噗”地一响。
他抬头,正见嫁衣雀撞进来,翅膀上沾着血,红绳断成几截缠在脚爪上。
林英扑过去接住它,小鸟挣扎着把半片焦纸塞进她手心——纸角还留着“县卫”两个字,墨迹被血晕开,像团化不开的阴云。
林英把纸扔进火盆,火苗“轰”地窜起,映得她眼睛发亮。
陈默望着跳动的火光,突然听见她轻声说:“默,去把笔墨拿来。”他应了一声,转身时瞥见她膝头的嫁衣雀,正用带血的喙啄她的手背,像在指南方——县城的方向。
晨雾未散时,林英已将嫁衣雀爪中残纸拼于桌上。
火盆余烬尚温,残纸上“县卫”二字在雾里忽隐忽现,像根扎进肉里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