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和你共享的人生(2 / 2)
倘若今天这家人对妆容有所不满,她估计也不用在业内混下去了。
越牙忽然说:“姐姐,你吃早饭了吗?”
化妆师愣了愣,说:“没有。”
她便指了指桌子上点好的外卖:“那咱们先吃一点吧,我也有点饿了。”
吃过早饭,胃舒服很多的化妆师果然放松了很多。
化妆师打趣说:“我给那么多一线明星化时都没这么紧张。”
越牙看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笑了笑:“这不挺好的吗?我又不会吃人。”
“很漂亮,您可以对着那边的全身镜看看。”
化妆师招呼摄影师抓拍。
越牙拖着婚纱去了全身镜前。
镜子里的人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真好看啊。
她弯弯眼角。
齐河,我来嫁你了。
……
接亲为难新郎的游戏是林媚婷和纪甜策划的——
做高数题。
出题人是24岁的程椋。
唐丘简直快咬碎了笔头:“遥京大学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出的高数题,你们是要我命还是要齐河命?”
众所周知,齐河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
殷潜阳和曾与关自然更是秃头,两个人围着齐河直叹气。
“哥们儿,这玩意儿咱可帮不了你。”曾与关绝望地说。
只有白洋洋趴地上唰唰地算着题。
齐河摇头:“小舅子,姐夫今天就靠你了。”
趴地上的白洋洋忽然停住了。
齐河眼神一亮:“做出来了吗?”
纪甜小声问程椋:“你确定这题做不出来吗?”
程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
果然,白洋洋为难地说:“姐夫,最后一步到这里就是无解了,除非证出黎曼猜想。”
“黎曼猜想已经是个世纪难题了,根本不可能做出来。”
程椋轻笑:“确实是这样。”
“毒,论毒还得是我们京京。”唐丘朝程椋竖大拇指。
程椋瞪了他一眼,看了眼时间,说:“七师姐,该您了。”
笑的前仰后合的林媚婷忙收收笑容,说:“知道你们做不出来,实际上这道题的答案就是齐河跟小师妹第一天见面的日期。”
齐河神色一松,立刻说:“0915,915。”
他明显看到头纱下女孩的唇角扬了扬。
她当然知道他记得。
这不是为难的题,而是走后门的题。
“行啦行啦,都有答案了,就让我们带新娘走吧!”唐丘大喇喇地说。
“等等!”
白洋洋着急地跑到程椋身边:“京京姐,既然这道题有答案,是说明黎曼猜想被证明了吗?”
程椋笑眯眯地说:“是呀,是我一个师叔证出来的,只不过现在我不能说怎么证的噢,你可以等下周的论文消息。”
“好!”白洋洋高兴地点头。
张灵灵朝越牙那里倾了倾身子:“话说,你弟弟才高一吧我记得。”
越牙小声说:“高三了,跳级了。”
张灵灵:“……”
这孩子不像是跟白糖亲姐弟,倒像和程椋才是。
到出门上车的那段路,陈莹说:“由兄弟背上车是我们家的传统,洋洋——”
“妈。”越牙摇摇头,在白洋洋耳边说了些话。
白洋洋了然,退后。
陈莹愣了,她有些想不明白越牙为什么不让白洋洋背她。
但越牙的决定一向不是空穴来风。
只见她笑吟吟地提着裙摆,往右边的人群里走了两步,朝望着她发愣的聂亭伸出了手:
“师兄,该由你背着我。”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女孩的脸在晨光中和记忆中的晚霞重合。
聂亭记起来那天她说的话。
“我的妈妈去世了,爸爸不知道在哪里。”
“但是没关系的。”
“我们就是家人,我们会永远互相陪伴的。”
“我会永远陪在师兄身边的。”
他眼眶滚烫,像是被女孩的笑脸灼伤,用力点了点头,压下喉头的哽咽:
“师兄背你。”
像儿时无数次偷跑出去玩,他背着熟睡的她回来那样。
只不过这次,是背她去嫁人。
……
婚礼大厅里,随着音乐声流淌,越牙一袭婚纱搀着徐老的胳膊走了进来。
所有宾客无不为新娘的美貌而吸气。
齐河站在那里,两只腿已然像是没了知觉。
他确认,音乐声里没有他的心跳声。
灯光照耀下,她白色的露背婚纱衬得皮肤如冷白的月光,精致的五官在头纱下若隐若现,美得让他窒息。
“我……我把牙牙……交给你了。”徐老话说的断断续续,老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越牙无奈地安慰这个小老头:“师父……”
徐老打断她,拽着她的手瞪齐河:“要是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可饶不了你小子,我是老了,我还有九个徒弟。”
齐河珍重地说:“您放心,她是我人生活下去的意义,我爱她,甚于爱自己的生命。”
我爱她,甚于爱自己的生命。
徐老神色松了松,说:“你最好能做到。”
“我将用一生去跟您证明。”
齐河认真地说。
徐老颤抖着手把越牙交给了他。
刚憋回去的老泪又冒了出来,被林如悦搀着扶下去哭去了。
接下来的宣誓越牙和齐河其实都没有听进去,懵懵懂懂中回答了我愿意,脑子里却只有彼此。
她想,哇,我要嫁给他了啊。
他想,哇,他要娶她了诶。
敬酒的时候,越牙换了一身红色中式的敬酒服,很有嫁衣的风味。
比她她忙来忙去地敬酒,齐河那边更加残酷。
一堆人都在给他灌酒。
唐丘,曾与关,殷潜阳以及越牙的几位师兄,尤其数聂亭灌的最凶。
到晚上越牙哭笑不得地把齐河扶到他们的新房时,这个家伙已经连路都不会走了。
结束了一天婚礼的酒水,二人身上都是酒味,越牙摸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拖着齐河去给他洗澡。
给他洗完,越牙有些害怕自己鼻子这么热,祈祷千万不要流鼻血。
她将这人往**一扔,自己去洗澡了。
等她回来,齐河正抱着枕头流眼泪。
越牙好笑地问:“你哭什么啊?”
难道跟她结婚不高兴吗?
齐河擦了擦眼泪,还是一直流:“越牙不见了,越牙不见了……”
他的语气和神色是止不住的惶恐。
越牙心一疼,轻轻抱他:“我在呢,我在这里。”
他立刻安定下来,抱着越牙,眼眶红的不行:
“你是真的越牙吗?”
“我好想你。”
“我每年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见你。”
“我是在梦里吗?”
越牙笑着拍拍他的脸:“肉麻死了,真是的,喝醉了怎么是这个样子?”
但他忽然又开口说:
“没关系,假的也没关系,三百六十八年了,快了,还有十几年,我就能回去了。”
“还有十几年……”
越牙僵住。
良久她把齐河塞进被子,平躺好睡下。
阳台有个秋千,她窝在秋千里面看天空。
齐河说冥界的天空是红色的,没有植物,土地是平坦的红黑色。
所以他就在那样的地方等了她三百八十三年吗?
越牙抹去落下来的眼泪,骂了句:
“傻蛋。”
……
第二天早上齐河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越牙的影子,他洗漱好才发现越牙已经买好早餐了。
“赶紧吃,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越牙催他。
齐河眨眨眼,乖乖听她的很快吃完了。
“饱了吧?”
齐河问:“怎么了?”
越牙把他揪回房间:
“完成昨晚没有做的事情,有力气就行。”
“啊?”齐河懵逼地被扒掉了衣服。
越牙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弟弟,不行啊?”
哪个男生能受得了这么说?
齐河当即反客为主,将人压在了身下。
春宵帐暖,屋外天气不太好,风雨一直飘摇猛烈,持续到了中午才好转。
阳光明媚照耀下,她枕在他胳膊上,慵懒地说:
“以后的人生,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他们将要共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