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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家伙怎么也和我一样咱们也不能都带走啊”沈旭之摸着羊皮袍子的脑袋,温言道像是在劝说羊皮袍子,又像是在劝说自己
羊皮袍子窜到那床正中心已经成了一个大窟窿的被子前面,看样子在下决心半晌后,还是舍不得这个已经无法御寒但盖了将近十年,棉花都已经跑没了的被子每天依偎在这床被子里面睡觉,依偎着那少年,已经变成了睡眠的一部分
羊皮袍子又来到有几天没刷,隐隐有股子酸味的、已经掉了两个茬的大海碗边,想了又想,叼起里面的一块干干巴巴的红薯片,两只前爪捧在嘴里开始吃了起来还是不舍或许没了这描着大公鸡的海碗,连红薯都不会这么香甜
羊皮袍子吃完红薯,又跑到一摞子乱糟糟堆放的破烂衣服旁边,穿上去都能掉渣的衣服,最古老的一件是沈旭之当年包刚出生的羊皮袍子,帮他御寒的那件虽然衣服已经小的不能再穿,虽然把整个衣服毁掉都变不成一条内裤,但那毕竟是当年穿的衣服啊毁不成内裤,以后娶了媳妇,毁双袜子总是可以的
最的一件在沈旭之身上穿着,是五年前军部送得一件军服这许多年来,要不是旁边镇上的好心婶子帮着缝补,怕早都零碎了
选择了许久,羊皮袍子又窜回沈旭之身边,人立而起,抱着沈旭之的大腿,吱吱的叫着
“你这小守财奴,这个也不舍得,那个也不舍得总不能背着这么多破烂走老周的那匹马可驮不动这么多东西”沈旭之叹了口气,安慰羊皮袍子“等以后发达了,羊排都买两个,你吃一个,扔一个怎么样”想起翰洲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香喷喷的烤羊腿,沈旭之口水横流
不管沈旭之怎么说,羊皮袍子都是不同意只是摇着沈旭之的腿,吱吱吱的叫
“那这样,我们把门锁起来,等有朝一ri我们回来,这里所有的东西我们都不扔,你看好不好”沈旭之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安慰羊皮袍子“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听到沈旭之这么说,羊皮袍子似乎很满意,放开沈旭之的腿,跑到破碗边,叼起剩的一片红薯,又窜到窗台上,找了个背风向阳的地儿,一边在星光下晒着肚皮,一边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第六章异大陆里的中国流
沈旭之悠然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既然已经打算只带着羊皮袍子,拿着弹弓,装上一袋子水和一些干粮,还有那把跟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柴刀
沈旭之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剩下的就不用再收拾了这些,总有机会回来的这里除了自己,就连蚊子都不愿意来,别说军营里面那些老爷们了
懒惰,总是会给自己找出各种合适的借口而沈旭之总是在各种借口里面找到一个自己需要的来说服自己继续懒下去
沈旭之正在午后的树荫里面恰意的琢磨着,猛然间,在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羊皮袍子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跳到门口,背上的毛略略炸了起来,侧耳倾听
“袍子,回来”沈旭之见状,知道似乎有人要来,连忙喝住了护家心切的小狐狸这些年,羊皮袍子这小家伙没少给自己惹祸幸好这家伙还知道分寸,没有伤人,只是偶尔去偷鸡摸狗,打打牙祭当然,受罪的是沈旭之那干瘪的荷包每一次偷鸡摸狗之后,沈旭之的荷包都会比羊皮袍子的脸都干净
大门不敲自开,一身藏青sè长袍,身披鲜红大氅的老人像是在自家院落里遛弯一般随意的走了进来一抬手,手中魔术一般出现了一把澜洲特产的紫砂壶,自顾自喝着陈年普洱的香味慢慢散出
羊皮袍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随着老人慢悠悠的步子一点点向后退了去,全身紧绷,渐渐呈了一张拉弯的长弓,头上的毛发全炸了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瞪着这不约而至的老人
沈旭之向老人一拱手,笑了笑,弯腰捡起一枚石子,向小狐狸扔了去
石子极准,极快却没打中那雪白雪白的小狐狸羊皮袍子似乎知道沈旭之的意思,低低的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窜回沈旭之的肩上,还是紧紧盯着那老人,仿佛生怕这老人会拿走那已经泛酸的破碗一般即使那里已经没有了隔夜的红薯
“老人家见笑了”沈旭之笑着道“来,请坐那两位大哥怎么没跟来”说完,摸了摸羊皮袍子的脑袋,示意小家伙安静一些羊皮袍子只是舔了舔沈旭之的手,告诉沈旭之自己知道,却仍盯着那老人在看,生怕李牧会偷走自己都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放了多少天的红薯一样
“看见你这儿的棋盘,一时技痒,便自己来了这军营之中,又能有什么危险孩子们也累了,明天还要赶回京都,该歇着就歇着”
“老人家也好棋道”沈旭之有些惊喜毕竟每天搜刮肚肠自己和自己对弈,已经让这个前世自诩天才的少年背下来的棋谱都已经打烂而这个世界里面,虽然棋风大为盛行,但那毕竟是有钱有闲的人干的营生海角军营附近百里之内,除了自己,再没人听说过这玩意惊喜之下,就连这老人是木系师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或许,这人是将死之人,沈旭之并不想多接触,但下两盘棋还是可以的
以棋会友,可以稍解寂寞
“略懂”李牧点了点头,看着那磨得有些发亮的石桌,那十九路纵横,不由得手痒,道:“手谈一局如何”
“好啊”同样的跃跃yu试羊皮袍子却没有丝毫的兴趣,在沈旭之肩头打了一个哈气,垂下头,已经准备开始睡觉
海边黑白sè的鹅卵石,不够jg心的打磨每一个棋子都不是浑圆,像那少年一般,奇怪而不规矩,看上去让人有些不舒服,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这棋子被摸的久了,也就圆滑了
沈旭之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