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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太子再不敢顶嘴,垂头丧气地挺了挺背,老实跪着。
剪爱仰头看了看天色,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慢腾腾地说:“林丫头,这么晚还不睡那就下来陪这两个小子如何”
房顶上人影一闪而过,随风荡来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不许你跟这两个小子去”剪爱当然知道林婵又在打“偷渡黑蛮”的念头,及时补充了一句。
于是,小院里的三个人听到一声“哎呀”,然后是几块瓦片落地的声音,想是有人从房上摔到了地下。紧接着林婵的声音从院外撞了进来,“你们都不是好人”这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没一丝杂质,愤怒得很纯粹。
第二卷乱世少年行第176章写信很奇妙
“亲爱的伙伴们,你们好很久没见,你们还好吗你们真的还好吗哦,应该是很好吧”
相思居的老板和伙计停止了手中的活儿,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桌子,准确地说,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张桌子边上的人。这个人毫无形象地蹲在长条凳上,穿着一身粗麻的蓝衣,背后披散了紫色的头发,一只毛笔在嘴里叼着,面前铺开了几张纸,时不时地念念有词。
事实上,整个旅馆的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有路过喝碗酒解乏的本地人,也有在这打尖住店要去冰原做生意的人,他们此时都在瞧着那碎碎念的男子,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很怪异的事情。
紫发的男子进入这状态很久了,看着他桌上零散的几个大纸团就可以想象得到。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近他身边,苦着脸问:“无语公子,您这是写信还是练字啊”
男子红了脸地回过头来,一脸都是明媚春光的样子,眼睛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咧开嘴笑道:“老板,嘿嘿,你说说看,这写信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呀。”
满堂哗然,包括柜台里算帐的老板娘在内,全都笑倒。显然无语对于他们的这种反应有些气愤,他很不满地左看右看,可他的眼光实在没有杀伤力。也许以前人们对他拯救了相思镇还深表敬意,但他入住相思山以来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在他身上,没有人看出一丝“英雄人物”的迹象,平凡得像是邻家的孩子,况且他还是在相思居里打工的杂役人员。
“笑什么啊难道不是吗我可是头一回写信啊,心里这叫一个紧张,简直就是心如鹿撞啊,七上八下的。”无语愤愤地叫着,脸上憋得通红。
“可是,无语公子,这心如鹿撞似乎是形容女子的”老板多少还是有点文化的,“当初我家这老婆子给我写情书就是用这个形容词的”
这次轮到无语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看似忠厚的老头在当年居然还会有被女人追求的时候他努力地想从这满脸褶子之中找寻出老板当年的影子,最后还是放弃了。“老板同志,你觉得你这话会有人相信么”
在一阵放肆的笑声中,老板娘尖叫出声,“你个老不羞的,当年是你硬要追老娘的要不是你每天送吃的来,我爹早把我嫁给隔壁老张头了。”
然后,旅馆里的笑声更大了。
无语开心地笑着,他十分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生活情调。地处冰原北洲附近的相思镇的夏天还是比较凉爽的,人们可以豪爽地喝酒叫嚣,而不必担心醉倒的情况地出现,内地的人缺少这种幸福,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夏天炎热的气候里像永远喝不够水的骆驼,恹恹的,没有精神。无语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镇了,很想就这么永远住下去,但他又清楚地知道,他的心里放不下远在万里之外的玄月关的伙伴。通过“死神兵团”的情报,他已经知道外面的局势日渐紧张,根据那两位当家的分析,暗流已经加快了步伐,有些甚至开始浮现于表面。所以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年轻人是不需要平稳的生活的,他和普通的年轻人没有区别,他也想走遍世界,感受外界的一切,虽然他并不想卷进无休止的杀戮战场。
我要不要去找他们呢如果红杏和人家打架,我还要不要去帮他如果红杏和豪鬼开始争霸天下,我该帮哪一个有很多的问题都在他脑海里盘旋,仿佛蜘蛛网一样,一层一层地连绵起来,这也是他始终没有离开相思镇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他决心写封信去问候朋友们,可等到真正要写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就没写过信,更不知该写些什么。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硬是写不出几个字来,倒是浪费了不少纸张,这使他很头疼。
掌柜的好心地建议,“无语公子,咱们镇子上的老王头是专门代人写挽联的,您看,是不是请他帮您写这信”
无语更加郁闷,一双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焰来,“老板同志,你觉得一个写挽联的老头能比我还强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学历没有老王头高呢”
掌柜的眨了眨眼,很无辜地把眼神飘到别处,“这个么我听说吧,老王头年轻的时候是镇子上唯一的秀才,不知道公子您的学历到了什么程度”
“哦秀才了不起么”无语有些泄气了,“的确是比我学历高”
清音飘渺,如轻风扶云,如烟波细雨,淡淡的,柔柔的,登时将旅馆内外的喧嚣覆了过去。丁冬之声如珠帘上串起的银铃在风里轻震,一片冰清,撩起了惹人的情丝,醉倒了所有人,于是人人都想就这么沉浸下去。
无语对这竖琴之音实在是熟悉不过了,嘴角划起一条弧线,笑了。那是幽岚开始了她的工作,每天早上和黄昏,她都会在相思居门外卖艺,赚点零用钱。他很喜欢听她的琴,他很喜欢在琴声里陶醉不醒,不管心里有多少烦躁、多少忧伤,只要听了她的琴,就可以悠然重生,感觉身体里重新充满力量。今天,也不例外。
当下灵思源源,他重新拿起笔来,在悠扬琴音中写完了这在平常人看来没什么难度的信件。说句老实话,能为写一封信苦恼两个小时的人似乎还是极少极少的,而主人公同志正正就是这极少数的人之一,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为写信苦恼几个小时的,但是凭心而论,向着创立文字的祖先起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