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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们服务。”
二女同声骂道:“去死”
“请问,可不可以换个要求”
第三卷乱世奋武情第194章此刻分别有期
树林里的叶子几乎凋零怠尽,深秋的萧瑟掩埋了曾经的苍翠生机,剩了无数横向天空的枝桠,在风中瑟缩而抖。下午的天空很是霾,空气里的清寒裹了人的身体,贴了肌肤渗入血液,紧紧绕在心头。
“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想法了”
岑岑撇了一眼身边的依露,自顾自地在一块方石上放了丝帕,坐在上面。
红杏承袭了一贯的作风,老老实实地站到她身边去,继续当她的守护神。
依露仰脸笑了笑,扬手在空中取了一片枯叶,细细把玩着,“我要回西洲啦。”
红杏颇为不解,“好好的怎么要回去你那香料铺子才开张没几年,就赚够了”
岑岑是知道她的底细的,想到那媲美天使圣女一般的人儿,不由得心里一酸,问道:“回去看姐姐么你已经找到了治疗她的方法了么”
“还没有,只是我觉得该回去一次的。”依露看着枯叶上脉络分明的茎,有点羡慕起来。即便是残落了,这叶子仍旧是条理清楚,而我呢,虽然正是大好年华,却还在寻找自己的不清晰的未来,我和叶子哪一个比较幸福
红杏叹道:“我还指望你帮我去抢皇帝位子呢。”
依露啐了他一口,骂道:“你一个大男人,做事有点出息好不好”
红杏笑道:“其实我无所谓啦,反正我当不上皇帝,就没钱还你的债。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到时候你催我还钱,我是一定没钱的。”
“哎哟,居然学会威胁我了你现在出息大了。”
“你帮我的话,我封你个长公主如何”
“哎哟,居然学会我了你现在出息越来越大了。”
岑岑托了腮,轻皱了娥眉看他们斗嘴,略略思索着,觉得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恐慌,似乎有不祥的气味刺激了鼻子。
“依露,突然走得这么急,之前也没听你谈起过回家的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依露淡淡地笑了笑,“到底是岑岑妹妹,冰雪聪明。可你到底只是个卖唱的”
“喂喂”
“可你到底是歌星”
“嗯嗯”
“挑什么字眼啊你对音律很敏感,可你对天下大事就迟钝太多了。”
“说来说去,还是在夸自己”
依露轻轻吐了口气,问道:“昨晚下了暴雨,你大概没出门吧。可暴雨过后你看了天空没有”
“早就睡下了,哪像你夜猫子成精的,大半夜还跑出去。”
“昨晚北斗方位,乱武星又亮了。”依露捏着叶柄的手指松开,那一片枯叶子慢悠悠飘落在地上,随即被一片风带去了远方。
岑岑和红杏同时一惊。自从金莲山一别以来,他们再没有看到过那颗“乱武星”有过亮光,随着时光的流去,他们曾以为那颗紫色的星已经消没了。他们宁愿相信,无语的离去,就是“乱武星”的湮没;他们始终认为,有了伴星的“乱武”,这三百年一度的天地之变会成为灰烬中的历史。然而,这始终还是乱世,那主宰乾坤颠倒的“乱武”终究还是放出了那不祥的光芒。
“你是说那小子要回来了”红杏低沉了声音,眼睛却闪出了兴奋的亮。
“我不知道,可你这个太子该知道这一点,炎龙东洲,如今已是风雨飘摇,该是你奋武的时刻了。”依露笑了,能看到朋友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她觉得很是欣慰,尽管这朋友有可能掀起一场血色的海潮。
红杏很认真地点着头,暗咬着牙关,绷紧了脸上的线条,形成一个坚定的表情。“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说过,我要这炎龙,再无人可挡我去路”
岑岑望着他的侧脸,半张脸上锋芒显露,那是王者本身的气势,隐隐间有了锋利的光辉。他不再是那个心里彷徨的太子了,许久以前随风飘落在地里的种子,如今已经破土而出,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再无须别人给他指引方向。
眼睛里也许进了沙,她觉得眼睛有点痒,禁不住用手去揉了揉,收回了手之后,她看到这个男子背对了她。
那眼神去的方向是哪里玄月关么不是天京城于是她明白,这个男子已经决定回到天京城去,而她本人,却再次觉得自己会离这个男子很远。曾经把臂共游东风、细数缤纷落英的日子突然变得梦幻起来,隐约间看到的画面全然是扬鞭策马、枪舞梨花的战场驰骋。漫天风雨、青丝轻绾、红袖添香、流年清唱的过往,终是不及那长啸当歌、山川踏遍、仗剑天下、纵横的未来到底我什么时候能栓了他回到身边
她痴痴地看着挺立如山的背影,更加惶然。
加入军营的红杏,卸去了那一身鲜红武衣,穿上了简陋的下级军官的布衣铁甲。可装束是不能掩盖一个人的气质的,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军旅的生活,他不会介意在脏的泥地里打滚,不会介意吃着涩口的食物,不会介意和别人同挤在一张破床上。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成长,同时,为了更好的成长,他会尽一切努力掌握军营里的规则,并用之于征战天下。沉稳地看着天京城的方向,他的眼神里被坚定完全占据了。
依露也在看着天际深远处,只是目光凝定在西方。春观繁星、夏赏夜樱的日子在心底深处一片片浮了出来,拼出了完整的往事。归程不远也不近,只看什么时候想回去,却总是找了借口拖延时日。
您养我教我,却终是被我亲手伤了,我还怎能面对您罢了,纵然是飞雨想杀我,我也得回去,我要回去和您说,如今的依露已经长大了。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锁定了前程去路的她,不再枉自凝眉。
秋风吹开满林的落叶,飞卷在空中舞动,白衣长裙的岑岑轻托了香腮痴望了黑蛮的方向,左边金衣灿烂的依露凝视着西洲的方向,右边铁甲铿然的红杏冷看着天京城的方向,不得不承认,这是三个奇怪的人,这更是一个奇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