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覆灭危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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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们围坐在篝火旁,仔细阅读了密信的内容,昏暗的火光映照着他们脸上逐渐变得坚决的神情。一番低声而迅速的商议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应运而生~
第二天黎明,薄雾还笼罩着山峦,一支人数接近四千、由各部落精锐士兵组成的山地大军,并未与正面的施瓦本军队纠缠,而是利用对复杂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遁入了密林深处,如同溪流渗入了地下一般。
他们放弃了原本的劫掠路线,转而沿着一条隐秘的古老山道,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东北方向——施瓦本公国宫廷所在地,那座繁华的都城弗莱城——直扑而去。
这支奇兵的动向,暂时还未被正忙于集结的施瓦本人所察觉。真正的致命一击,正在群山的掩护下,悄然逼近施瓦本的心脏……
也许是此前山地邦联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纵深突击,又或许是施瓦本宫廷将全部的注意力和情报资源都集中在了西南部那支正在与当地领主军队纠缠的山地邦联主力身上,对于其他方向的监控出现了致命的疏忽。
直到这支精心挑选出的、约三千人的精锐山地军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穿越了最为险峻的无人区,赫然出现在弗莱城以南仅两日路程的山脚下平原时,才被一座建立在山口要道上的小型军堡哨兵惊恐地发现。
当那座军堡项楼上告警的烽火被点燃,急促的钟声伴随着快马信使声嘶力竭的呼喊一路传回弗莱城时,整个宫廷瞬间炸开了锅。
养尊处优的勋贵们如临大敌,他们看着地图上那支如同尖刀般直插心脏的敌军位置,想到这些在山地里来去自如、以彪悍残忍着称的“野蛮人”转眼即至,无不吓得魂飞魄散。
往日里的高谈阔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慌失措的叫嚷和面面相觑的恐惧。
他们引以为傲的公国大军主力远在西境,弗莱城虽然坚固,但守军数量有限,危难之际谁又能抵挡这数千嗜血的山地战士?
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感,开始在这座繁华都城的权力核心中弥漫开来……
奇怪的是,这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腹地的奇兵,并没有立刻北上弗莱堡,而是在临近南部山地的富庶城镇和庄园里,进行了一场高效而残酷的洗劫!
烈火与浓烟冲天而起,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无数房屋谷仓被焚毁,来不及逃走的平民惨遭屠戮。大量的牲畜、粮食和所有易于携带的财物被这些山地战士席卷一空。
哀嚎与哭喊声回荡在平原上空,这是施瓦本公国数百年来未曾遭受过的耻辱与挫败。
当施瓦本宫廷在最初的极度恐慌中稍稍定神,调集所有能动员的贵族私兵和城内守军,紧张地加固城防、准备迎接一场惨烈的都城攻防战时,一个令人费解的情况出现了——这支已经无恶不作、看似势不可挡的山地军队,在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并制造了足够的恐慌之后,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停止了继续向弗莱堡进军的步伐。
他们既不再向前推进,也不像往常那样带着战利品迅速撤回山中,而是在遭受战祸荼毒的城镇附近选择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扎下营寨,仿佛一头吃饱后匍匐在猎物家门口的猛兽,既不离开,也不急于发起最后一击。
这种诡异的静止,比直接的进攻更让人感到不安。
弗莱城的威胁丝毫没有解除,城内的神经始终紧绷,谁也不知道这些“野蛮人”到底在等待什么,或者,他们究竟在配合着远方哪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这种未知的战略意图,让施瓦本宫廷陷入了更深的焦虑和猜忌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来自西南边境的加急战报如同雪片般被浑身浴血的传令兵送回了弗莱城,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气息——山地邦联的主力军队并未如预想的那样在边境缠斗,而是以惊人的机动性完成了战略迂回,已经切断了西境施瓦本大军与后方联系的退路和补给线!
这一噩耗如同淬毒的利剑,狠狠刺进了施瓦本公爵的心脏。他拿着战报的手剧烈颤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势已去的颓丧与无法抑制的恐慌。他赖以争霸的精锐大军,此刻竟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
再加上“盟友”勃艮第公国的突然背信撤兵,这场由施瓦本宫廷率先发起的、意图瓜分勃艮第侯国的战争,已然是独木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