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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章 “先生,我替您死一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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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被这句“很好玩”噎住,喉结往上顶了一下,指尖在膝头停住,

像是想接话又忍住。

舱内灯光稳着不闪,他侧着身,肩背贴着座椅,

嘴角动了动,硬把没成形的笑收了回去。

眼神抬了一寸又怯怯落下,

先扫过先生的领口,再滑到舷窗边,又迅速回避。

冷白的顶灯沿着他颧骨擦过去,

睫毛投在下眼睑,呼吸不均,鼻翼轻轻一鼓一收。

像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跟着笑:

“好……玩?”

末尾发音发飘,他喉咙里带着轻轻的沙,话头悬着,眼角试探着看回去。

先生偏头看他,眼尾挑起一点锋,指尖在膝侧停了停,肩背贴回座椅。

头顶指示灯常亮,风噪在耳边发闷。

他把语调收短:

“跟你说实话,你也不一定懂。软不是投降,是武器。能自己收放的,才叫软。”

他指腹在打火机边缘轻扣两下,没点火,金属外壳有些凉,盖角蹭过皮肤。

另一只手压住扶手,指节微弯,节骨间的纹路清清楚楚。

金属声被螺旋桨的轰鸣压得很细。

座椅偶尔轻抖,灯光偏白,空气干燥,鼻腔里有淡淡的油味和塑料味,

耳膜里留着持续的低压感。

他目光偏向舷窗,短暂避开对面,嘴角线条收紧又放松。

呼吸在胸口停了一拍,随即稳住。

舷窗外的黑像沥下来的墨,反光落到他眼里更冷。

心腹缩了缩肩,指尖在衣角上来回蹭了两下,还是忍不住追问:

“那我……现在要硬还是要软?”

他收着声量,喉结上下了一下,视线避开先生,落在先生的手上。

“看我。”先生抬下巴,目光像刀子贴上来,椅背轻响一下,

指节在扶手上点了两下。

“在别人面前,你硬得像铁——不生锈,不发声,不弯。到了我这儿,你可以软,但别塌。塌了,我揪着你的后领拎回去。”

心腹“哎”了一声,嗓子发干,忙去摸杯盖,手指一打滑,杯沿磕了一下,清脆:

一声细响在静里像针落,顺着瓷壁颤了一圈,薄薄的茶香被震得散开。

他喉结滚了滚,像被砂砾硌着,指尖裹着一层细汗,指腹的纹路在瓷面上一蹭,冰凉直往心里渗。

他忙不迭收回手,掌心仍残着湿意,眼角余光悄悄去看对面的人,

生怕那一声“叮”的回响把先生的心思撞散,胸口随着余音轻轻一跳。

“那明天见那个人,我怎么说?”

先生把手掌摁在扶手上,慢条斯理。

掌心的温度贴上去,光滑的弧面被抚出一层暗沉的光,指节的血色缓缓退去,青筋细细浮起。

他侧过半寸,像是在安置一段久远的念头,

目光从窗缝里挤进来的灰白光上掠过,

又无声落回眼前,呼吸均匀,薄唇启合极慢,语气不重,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稳妥。

“三句,记好,不许添,也不许减。”

他举起一根指头,指腹干净而修长,骨节在灯下投出细薄的阴影,像一截被削过的白竹。

他的眼神没从心腹脸上挪开,像一枚钉子,钉住那张显出紧张纹路的脸,连眨一下都显得多余:

“第一句——‘明天你能说,但你先得把手洗干净。’说‘洗干净’的时候停半拍,不要眨眼。”

他把“停半拍”三个字说得很轻,可手腕微一悬,像指挥棒在空中压住一丝无形的鼓点。

“不要眨眼”像是最后一记钉扣,把节奏钉牢。

心腹喉结滚了滚,指尖不自觉在裤缝上摩挲,像要把掌心的汗擦干,眼神却还是不敢离开他的脸,生怕漏了一个眼色。

第二根指头弹起,清瘦的手背勾出浅浅的青筋,指节细白,仿佛瓷器边沿,轻轻一弹,空气里像敲了一下无声的钟:

“第二句——‘别问我底线,问也没用。’语气平,像报天气。”

他示范着把语气往下压平,铲去一切波澜,那种“像报天气”的平,既不冷也不热,不带情绪,云层厚薄与他无关。

心腹在心里跟着默念,试着把“底线”二字咬得不硬不软,舌尖抵上上腭,又慢慢松开,生怕一个用力,就露了锋芒。

第三根指头也立起来,三指相并,稳稳当当。

他唇角往下压了一点,那一下并不明显,像把一张看不见的纸抿平:

“第三句——‘你摸错了方向。’说完把桌上的杯子往他右手那边推半寸,不多不少,像你嫌他挡路。”

心腹下意识跟着比划,肩膀微抖,手掌在膝上悄悄划了个半寸的弧,像量过似的,又不敢真的碰桌。指腹悬在空里,什么也没碰到,却像被烫了一下。

他抬眼,撞上那双眼,心里又怵,胸口蓦地一紧,像有人用手指轻轻按住了他心跳的节拍:

“他要是问价码呢?”

这句问得小心,尾音不敢抬,像怕惊着什么。

屋里灯光在他的额头上铺了一层薄汗,光亮微微颤。

先生“笑”了一下,嘴角弯起得很浅,像在纸上画了一道不完整的弧,笑意没到眼底,眼底仍是一潭冷水,清醒得让人发寒:

“答——‘你不配买。’别逞能,也别挑衅,平平说。”

“这种事情本来也是买不到的。”

心腹的呼吸先是一绷,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胸腔闷得鼓起来,又被他硬生生压回去,

节奏一点点放慢;

指尖冒着薄汗,从裤缝边抹过,反复把那道缝理直了些,

像借这个细小的动作给自己找个着力点。

他顺着座椅的晃动把背往后一送,脊梁靠牢了,肩胛骨贴在靠背上,骨头的凉意透过西装布料,一丝一缕往里渗。

“我记住了。”

“还没完。”

先生的声音不急不缓,像一根绳子慢慢拉直。

他把打火机在掌心里转了个角度,金属在皮肤上蹭出一线冰凉,边角从指腹上划过,划得均匀,恰似给自己的话打拍子。

光影掠过去,折在那一小片亮面上,闪了一下又灭。

他不点火,只让金属在手心里吐出干脆的咔哒声,节奏压住窒闷。

“他要试你,会提过去的账。”

先生往前倾了一指,像把话压低也压稳,

“那些旧账是钩子,是要你接话、要你起火的。你不接。你只说——‘先生记得,我替他说。’别多一个字。多一个,就是你乱了,就是把绳头递过去。”

心腹抿着唇,唇角线条绷紧,像被线勒住,

他用力点头,脖颈肌肉一抽一抽,

真跟捣蒜似的,喉结上下滚,吞咽得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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