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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凤阙恩深隐祸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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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琼林宴上风云起

荣国府接风宴的红烛尚未燃尽,吏部的嘉奖文书已伴着清晨的薄雾送至门前。青石板路上停着三顶官轿,为首的吏部侍郎亲自捧着一卷明黄绫绸,身后跟着十余名手捧锦盒的差役。贾政忙领着宝玉等人在大门前跪接,那侍郎展开文书朗声诵读时,檐下的雀儿竟也停了啁啾。

"......特赐贾宝玉入国子监进修,准其参与今岁秋闱;赐林黛玉御制文房四宝一套,紫檀木嵌螺钿书案一方;另赏荣国府东海明珠十斛,苏绣屏风十二扇......"侍郎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亮,惊得墙角一株老梅簌簌落了些花瓣,正巧飘在黛玉新换的月白裙裾上。

宝玉叩首谢恩时,瞥见侍郎腰间系着的羊脂玉佩竟与北狄使臣佩戴的样式相似,心下微微一动。待众人起身,那侍郎特意走到黛玉跟前,从袖中取出一方用油纸包裹的物件:"林姑娘,这是尚书大人特意嘱咐转交的,说是从忠顺王府查抄的旧物里寻得的。"黛玉轻轻揭开油纸,里头竟是本斑驳的《杜工部集》,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短笺,墨迹虽褪仍可辨出是贾敏少女时的笔迹。

宴席设在沁芳亭畔的水阁里。琥珀领着丫鬟们穿梭其间布菜时,总忍不住往屏风后张望——王夫人特意请来的苏州厨子正在现场雕琢一道"玲珑牡丹鲙",鱼片薄如蝉翼,在匠人指尖绽出层层叠叠的花瓣。史湘云挨着黛玉坐,忽指着窗外道:"你们瞧,那对鸳鸯竟认得人似的。"只见碧波上一对五彩鸳鸯衔着支并蒂莲游来,恰停在黛玉面前的窗棂下。

酒过三巡,忽闻门外一阵骚动。茗烟急匆匆跑来,在宝玉耳边低语:"忠顺王府的长史官求见,说是来送还当年贾敏夫人的旧物。"贾政闻言蹙眉,却见那长史官已自行闯入水阁,身后跟着四个抬着沉香木箱的壮汉。此人虽穿着从四品官服,眉宇间却透着股邪气,腰间佩刀竟未依礼解下。

"下官奉刑部之命,特来归还贾敏夫人嫁妆中的私物。"长史官拱手时,袖口露出道寸许长的刀疤。黛玉注意到他开箱时特意用身子挡住众人视线,只取出支断裂的玉簪递来:"此物是在王府地窖中发现,想来是夫人遗物。"宝玉伸手欲接,却觉那人指尖寒光一闪,急忙缩手时已被黛玉轻轻拉开。

"大人辛苦。"黛玉声音清凌凌响起,手中团扇不着痕迹地隔开玉簪,"只是家母生前最恶断裂之物,还请带回交由刑部处置。"长史官面色一僵,忽听窗外"咔嚓"一声——原是那对鸳鸯惊飞时踏断了莲茎,粉白的花瓣零落满池。

第二折断簪疑云暗潮生

长史官离去时,在垂花门边遗落一枚铜钥匙。琥珀拾起欲追,却被黛玉轻轻按住手腕:"且收着。"钥匙在掌心泛着幽光,齿口簇新得与那身旧官服毫不相称。宝玉借着更衣的由头离席,见那长史官正在巷口与个卖绒花的货郎低语,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熙攘人流中。

水阁里的欢笑依旧,王熙凤正命平儿给众人分食新蒸的螃蟹酿橙。黛玉摩挲着那本《杜工部集》,在《月夜忆舍弟》一页发现几行小字:"腊月廿三,西市当铺;戌时三刻,梅纹匣开。"墨色深浓,显然是新近添上的。史湘云凑过来看时,不小心碰翻了玫瑰露,水痕浸透书页竟显出淡紫的暗纹——是幅金陵城地下暗道图。

"这倒有趣。"史湘云用帕子掩着唇笑,"可是云来阁新出的谜戏?"黛玉却望着窗外渐渐密集的乌云出神,想起贾敏信中提到过的"紫烟墨,遇水则显形",那是当年她们姐妹暗通消息时特制的墨锭。

宝玉回来时带着一身水汽,袖口沾着几点泥浆:"怪事,那货郎的扁担两头沉得很,在青石板上压出寸深的辙痕。"话音未落,忽见林之孝急匆匆跑来:"二爷,方才西角门来了个疯癫和尚,硬要把这包袱交给林姑娘。"青布包袱里是件染血的月白比甲,针脚与黛玉昨日穿着的那件一般无二。

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时,众人正传看着那件比甲。贾母颤着手抚过襟前撕裂的破口:"这是敏儿出嫁前的针线......领口里衬还绣着她的乳名。"王夫人忽然指着袖口一道暗红:"这血迹......莫非是......"话未说完,窗外猛地滚过惊雷,震得案上杯盘叮当乱响。

黛玉却异常平静地展开比甲,在内袋寻出半枚鎏金铜符。符上刻着狰狞的獬豸纹,断口处还带着新鲜刮痕。"宝玉,"她轻声唤道,"你瞧这纹样可眼熟?"宝玉凝神细看,忽想起在北狄使臣的佩刀上见过类似图案——那是草原部落巫师祭祀用的法器。

雨幕中忽然冲进个湿透的小厮:"老爷!刑部来人封了西库房,说是查获忠顺王府赃物中有贾敏夫人的印鉴!"贾政手中茶盏"哐当"落地,碎瓷混着茶叶溅上黛玉裙摆,染出深浅不定的污痕。

第三折夜探西库惊魂夜

西库房的封条在雨中泛着惨白的光。两个刑部差役抱着腰刀守在檐下,看宝玉领着黛玉走近时,故意将刀鞘磕得铿铿响。"贾二爷见谅,尚书大人严令......"话未说完,宝玉已塞过两锭雪花银:"通融片刻,只看家母旧物。"

铜锁开启时带落簌簌铁锈。库内蛛网密布,正中堆着十余口贴封的木箱,最小的那个紫檀木匣却单独摆在条案上——正是贾敏出嫁时盛头面的匣子。黛玉指尖抚过匣盖上的并蒂莲刻痕,忽然轻叩某处花瓣,"咔哒"一声弹开暗格。

暗格里躺着本牛皮账簿,纸页泛黄脆硬。宝玉就着窗外闪电翻看,尽是些古怪的数目:"丁亥年三月,收漠北绒毡二百斤;四月,付西域香料五十斛......"最后一页却贴着张当票,墨迹尚新:"永和当铺,戊时三刻,梅纹匣。"

忽闻门外差役高声请安:"侍郎大人安好!"黛玉急将账簿塞入袖中,宝玉刚合上暗格,库门已被推开。方才颁旨的侍郎负手立在雨中,官靴碾过积水漫出丝丝猩红:"贤侄女可是来认领遗物?"他的目光扫过条案,在紫檀木匣上停留片刻,"只是这匣子怕还要留在刑部些时日。"

回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曳不定。侍郎离去时,黛玉注意到他官袍下摆沾着些白色粉末,细闻竟是寒山寺常用的香灰。宝玉忽然捏了捏她的手心——雨幕深处闪过道黑影,正是白日消失的长史官。

更鼓敲过三响时,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翻过西墙。黛玉穿着夜行衣靠在假山后,看宝玉用铜钥匙打开角门小锁。"茗烟说永和当铺就在西市最窄的巷子里。"他话音未落,忽见墙头掠过几只惊飞的宿鸟。

当铺门板紧闭,门缝里却透出光亮。宝玉按着当票所示轻叩七下,半晌才有苍老声音问:"客官典当何物?"黛玉递进半枚铜符,里头骤然寂静。忽闻机括响动,整面门板向内滑开,露出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地下密室四壁点着鲛油灯,正中玻璃柜里供着个鎏金梅纹匣。掌柜的是个独眼老者,验看铜符时忽然冷笑:"忠顺王府的东西也敢沾手?"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纷沓脚步声,数十支火把将小巷照得亮如白昼。

"刑部拿人!"侍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里头可是贾公子?"宝玉急拉黛玉退入暗道,老者却猛地扳动机关。地面裂开时黛玉踉跄跌倒,袖中账簿飞落而出,正被追兵抬脚踩住——火光照亮扉页朱印,竟是北狄王庭的狼头徽!

第四折金殿辩冤展奇谋

五更鼓响,贾政已跪在乾清宫外的汉白玉阶上。雨水浸透了他的绯袍,冰寒直透骨髓。身后传来细碎脚步声,宝玉撑着油纸伞为他遮雨,伞沿垂下的雨帘模糊了少年坚定的面容:"父亲,账簿最后一页粘着盐引。"

金殿内烛火通明。刑部尚书捧着那本账簿呈报:"......贾敏私通北狄证据确凿,贾府难逃干系!"黛玉却忽然轻笑:"大人可验过纸张?"她从容展开染血比甲,"漠北牛皮制纸需用硇砂处理,遇酸则泛绿。"早有太监递上醋盏,纸张浸入果然浮起幽幽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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