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春风里的闲话(1 / 2)
“清静?我看你小子就是想当白眼儿狼!”
闫埠贵气得山羊胡都撅成了小卷儿,两手往身后一抄,捶着后腰直跺脚:
“我告儿你闫解成,这户口我今儿个就是不分!有本事你丫就别认我这个爹!”
“您这叫不讲理!”
闫解成的眼眶红得像兔子眼,胸脯子一鼓一鼓的,攥着拳头的指节都泛了白。
院子里的街坊四邻听见动静,全从屋里探出头来抻着脖子瞧。
秦淮茹靠在门框上,手里攥着一把刚掏出来的瓜子,眼里满是瞧热闹的戏谑,;
娄晓娥也是挑着眉梢瞧,还不时跟旁边的槐花挤了挤眼。
就在这时,闫家西厢房的门帘“哗啦”一声掀开,
杨瑞华系着哥破旧的围裙从屋里钻出来,两手在围裙上使劲蹭了蹭,
脸上堆着褶子似的笑,一边往父子俩跟前凑,一边连劝带拉:
“哎哟喂,您爷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嗓门这么大,生怕满院子的人听不见是不是?”
她转到闫埠贵跟前,语气软得像棉花:“他爸,您也消消气,
解成他也不是成心惹您上火。有啥事儿咱们进屋说,
别在这儿杵着让人看笑话,多寒碜呐。”
闫解成还想梗着脖子犟两句,杨瑞华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推了推闫埠贵的后背:
“快进屋吧您呐,外面风刮得邪乎,别冻着老胳膊老腿。
有啥掰扯不清的,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总有法子不是?”
闫解成抿着嘴咬了咬牙,终是没再吭声;
闫埠贵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顺着杨瑞华的力道往屋里挪。
东厢房门口的娄晓娥,转头对秦淮茹小声嘀咕:“这父子俩天天吵,到底是为了啥?
不就是分个户口吗?都吵吵小半月了,还没个完事儿。”
秦淮茹撇了撇嘴,往左右瞅了瞅,压着声音说:“这事儿啊,还有的吵呢!
闫解成想分家单过,要是拿不出能让他爸动心的条件,那真是想都别想。
得嘞,咱们也别在这儿瞅热闹了,回屋吧您!”
说着就拉着娄晓娥进了屋,门帘落下时,正好挡住了穿堂而过的春风。
屋里刘清儒正自个儿给自个儿续茶水,眼尾扫见两人进来,端着搪瓷缸子问:
“外面咋不吵了?对门那爷俩这架就掐完了?”
“可不是嘛!”秦淮茹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坐,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凉茶,
撇着嘴说道,“被老杨婆子连哄带推弄进屋了。
您是没瞧见,三大爷气得那小胡子都撅上天了,直骂闫解成是白眼儿狼,
说得好像闫解成多不孝顺似的,真逗。”
刘清儒放下手里的茶缸,“咚”地一声磕在桌上,语气里满是不屑:
“他俩吵多少回了?我看就是闲的!闫埠贵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
他既怕给大儿子户口分开了,街坊邻居说他不疼孩子,又怕闫解成脱离了闫家,
往后不好拿捏,更怕余下那几个小子也跟着老大有样学样,那他这个当爹的还咋立威?”
娄晓娥刚在椅子上坐定,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哦?原来三大爷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啊?
我还以为他就是怕街坊说闲话呢,合着他嘴里那套全是借口?”
“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