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铜矿情?铜诺许(1 / 1)
演出散场时,太阳早沉到铜矿山后头了,可矿场空地上的人非但没少,反倒越聚越多。矿工们围着赵集货郎的小推车,七嘴八舌地问铜制小矿车咋做的,有个年轻矿工掏出银子非要预订十个,说要给老家的兄弟带回去;矿嫂们更实在,拉着采茶姑娘的手就不放,非要学编铜丝小旗,连“回家做饭”这事儿都抛到脑后了,最后还是吴矿长媳妇笑着说“明儿让姑娘们去咱家属院教,保证教到会”,才把人劝走;矿娃们最黏人,追着彩绒兽跑,有的把没吃完的烤红薯塞给它,有的把自己编的草绳给它当“项链”,彩绒兽也不客气,叼着红薯往我怀里钻,草绳缠在脖子上,跟周老铜给的铜铃凑一块儿,走起来“叮铃叮铃”还带着“哗啦”响,逗得大伙直笑。
张大爷忙着跟吴矿长清点道具,铜板矿灯、铜丝小旗、货郎车上的铜玩意儿,一样没少,连雪绒兽印了爪印的彩纸都被李秀才小心收好了。“多亏了周老铜那手修铜活儿,不然今儿这演出还真得留个小遗憾!”张大爷拍着吴矿长的肩膀说,吴矿长也笑着点头:“咱铜矿人就这点好,不管啥事儿,只要喊一嗓子,大伙都能凑一块儿帮忙,比一家人还亲!”
正说着,周老铜拎着个蓝布袋子走过来了,袋子口露着铜制小物件的边角,闪着光。“这是给大伙的念想,咱铜矿没啥值钱东西,就这铜活儿拿得出手!”周老铜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个小铜牌,上面刻着“平安”俩字,边缘磨得光滑,一看就是亲手做的。他给每个人都递了一块,轮到彩绒兽时,还特意拿出个迷你铜铃,用红绳串了,系在它另一只爪子上:“这小家伙机灵,多挂个铃,更招人喜欢!”彩绒兽晃了晃爪子,两个铜铃一起响,周老铜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约莫戌时,吴矿长领着我们往食堂走,老远就闻见一股鲜香味儿,不是铜锅鸡汤还能是啥?食堂门口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的“铜锅宴”三个大字,是用铜粉混着胶水写的,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比城里酒楼的招牌还亮眼。“这铜锅是咱铜矿传了三代的老物件,平时都舍不得用,就开矿庆、过年才拿出来,今儿特意给大伙开的锅!”吴矿长推开食堂门,里头摆着一张大圆桌,中间的铜锅比洗脸盆还大,锅里的鸡汤冒着热气,飘着金黄的油花,旁边还摆着炒铜矿菜、贴饼子,还有一坛封着红布的酒,标签上写着“铜泉酒”。
大伙刚坐下,就见一个穿灰色工装的汉子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镍铁做的小矿车模型,身后跟着两个矿工,都穿着厚棉袄。“吴矿长,这就是演《百家乐》的戏班子吧?”汉子嗓门洪亮,一进门就冲我们笑,吴矿长赶紧站起来介绍:“这是镍矿的李矿长,特意从镍矿赶过来的,说是专程来请你们去演出!”
李矿长赶紧上前,把镍铁小矿车递给张大爷:“我在镍矿就听说你们的戏演得好,今儿特意开车赶过来,没想到比传闻中还精彩!”他指着小矿车说:“这是咱镍矿的‘镍铁共生’道具,镍和铁掺在一块儿炼的,比纯铁结实,比纯镍轻巧,特意带来给大伙瞧瞧。实不相瞒,我是来请你们去镍矿演一场的,让镍矿的乡亲们也热闹热闹,感受感受这‘百家乐’的暖劲儿!”
张大爷刚要开口,石桌上的金色珠子突然“咕噜”滚了一圈,珠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头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尖拨弄两条矿脉,一条银白一条乌黑,缠在一起,跟李矿长说的“镍铁共生”一模一样。“看来本源之兽都同意咱去镍矿!”我指着珠子喊,李矿长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们答应了?”张大爷点点头:“只要乡亲们喜欢,咱就去!啥时候走,你定!”李矿长高兴得直拍大腿,当场就跟吴矿长敲定了日子,说“等你们在铜矿歇两天,我派车来接”。
铜锅宴开席后,吴矿长端起酒杯说:“咱铜矿人没文化,就知道实在待人。你们的《百家乐》演的都是老百姓的事儿,比说书先生讲的还贴心,我代表铜矿的乡亲们,敬大伙一杯!”说着就干了杯里的酒,张大爷也赶紧回敬,汉子们都跟着举杯,矿嫂们则忙着给我们夹菜,吴矿长媳妇还特意给我盛了碗鸡汤:“姑娘,这汤里加了咱铜矿的‘铜芽菜’,补身子,多喝点!”
席间,司徒雪突然放下筷子说:“吴矿长,我想把今儿听的铜矿号子编进水晶琴曲里,下次演的时候,就能带着铜矿的味儿了。明儿能不能让老矿工们给我唱几段最地道的号子?”吴矿长一听乐了:“那太好了!明儿我让周老铜他们都来,他们可是咱铜矿号子唱得最地道的!”司徒雪当即就拿出水晶琴,坐在角落里弹了一段新编的《铜矿谣》,里头加了“铜锤打铁”的“当啷”节奏,还混着铜铃的“叮铃”声,听得大伙都跟着哼唱,李矿长也忍不住点头:“这曲子要是到了镍矿,我再让镍矿的矿工加段镍矿号子,保准更精彩!”
彩绒兽也没闲着,它凑到铜锅边,学着司徒雪的样子,用爪子在铜锅沿上轻轻敲了一下,铜锅发出“咚”的一声,还挺好听。它又敲了几下,居然敲出了《铜矿谣》的开头调子,虽然断断续续的,可大伙都看呆了。“这小家伙成精了!”周老铜笑着说,彩绒兽也得意,又敲了几下,引得大伙哈哈大笑,食堂里的气氛比过年还热闹。
铜锅宴吃到一半,矿工们还自发唱起了铜矿的矿歌,歌词都是些“挖矿不怕苦,炼铜不怕烫”的实在话,调子却豪迈得很。司徒雪赶紧拿起水晶琴伴奏,李矿长也跟着唱,虽然调子不太对,可劲头十足。张大爷拉着吴矿长、李矿长唠起了巡演的事儿,吴矿长说:“往后你们去别的矿区演出,要是需要铜制道具,尽管跟咱铜矿说,咱铜矿有的是铜匠,保准做得又快又好!”李矿长也跟着说:“镍矿有的是镍铁,做道具结实,你们去了镍矿,想要啥道具,咱都能做!”
约莫亥时,铜锅宴才散场。吴矿长和李矿长送我们回住处,路上还聊起了镍矿的事儿。“镍矿比铜矿冷,这个时节已经下过霜了,你们去的时候可得多带点衣裳,我已经让矿上准备了厚棉袄,到时候给大伙送过去!”李矿长说,还从口袋里掏出张镍矿的路线图,上面标着哪里有暖棚、哪里能歇脚、哪里的霜最厚,画得清清楚楚。吴矿长则给我们装了不少铜制小玩意儿,有铜铃、铜牌,还有铜制的勺子、筷子,说“带着路上用,也算是咱铜矿的一点心意”。
回到住处,大伙都没睡意。司徒雪坐在桌边,拿着纸笔记录今天听的铜矿号子,嘴里还哼着调子;采茶姑娘们则围着周老铜送的铜丝,学着编新的铜丝小旗,周老铜教了她们一种“铜丝绕花”的编法,编出来的旗子上能映出铜色的光;张大爷和汉子们则围着李矿长送的镍铁小矿车,研究镍铁的特性,说“下次做道具也能试试镍铁混着铜,说不定更结实”;彩绒兽则趴在我脚边,摆弄着爪子上的铜铃,时不时晃一下,像是在跟我炫耀它的新本事。
我摸了摸石桌上的金色珠子,它还在映着镍铁矿脉的景象,本源之兽的尾巴尖还在轻轻拨弄两条缠在一起的矿脉。“下次去镍矿,又能给乡亲们演戏了!”我轻声说,彩绒兽抬起头,“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在应和。窗外的铜铃声、矿工们的歌声、司徒雪的琴声混在一起,听着特别踏实。
夜风吹过铜矿场,带着铜泉酒的香味和淡淡的铜腥味。我知道,明天就要离开铜矿了,可铜矿的铜锅、铜铃、铜制的念想,还有铜矿乡亲们的实在,都会记在心里。下次再来铜矿,说不定还能听见司徒雪弹新编的《铜矿谣》,看见彩绒兽给娃们表演敲铜锅,想想就觉得热闹。而眼下,更让人期待的,是去镍矿的旅程,是镍矿的“镍铁共生”,是镍矿乡亲们的笑脸——这大概就是《百家乐》的意义吧,走过一个矿区,认识一群乡亲,留下一段回忆,把快乐和温暖,带给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