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锡矿赴演?锡光柔(1 / 1)
鸡叫头遍时,铜矿场的晨雾还未散尽,三辆马车已碾着露水启程。张大爷攥缰绳的指节泛白,青筋在掌背暴起,比他在铜矿挂矿灯时还要用力三分。此去锡矿需翻越两座锡矿山,山道上铺满细碎的矿渣,湿滑得如同抹了猪油,难行程度远超铜矿的碎石路。拉车的两匹马虽歇了整夜,鬃毛间还沾着昨夜的铜粉,此刻却垂着脑袋,蹄子踏在锡矿渣铺就的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车厢里,锡板打造的矿灯模型被粗麻绳层层缠绕,铜丝小旗子妥帖收在铺着绒布的木箱内,就连司徒雪那价值连城的水晶琴,也裹了六层软绒布。这些物件摆放得比在铜矿时还要规整,生怕一个颠簸就碰出损伤。
“都把东西往中间挪!前头是陡坡,锡矿渣路滑得很,别让道具滚出去!”张大爷的喊声穿透晨雾,裹着湿气钻进车厢。我刚将彩绒兽搂进怀里,就见石桌上的金色珠子突然骨碌碌转动起来。珠子表面浮现出万谷之源的光柱,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尖敲击锡板,飞溅的碎片在空中拼成“锡矿平安”四个闪着微光的字,还带着淡淡的锡腥味,比灵算册投影还要鲜活逼真。“这珠子在给咱们祈福呢!”话音未落,灵晶寿桃壳骤然亮起,暖融融的光芒充盈车厢,温度竟比矿灯还要炙热几分。
彩绒兽不再蜷成毛球,扒着车窗缝隙往外张望,瞧见锡矿坑边的警示桩,还兴奋地嗷呜嗷呜叫唤;四季兽和雪绒兽紧紧抱着装满铜板彩纸的竹筐,小爪子抓得死紧,模样比矿上最勤快的学徒还要认真;水纹兽噗地喷出一团水雾,在车窗上晕开淡蓝色的光晕,外头雾气氤氲的锡矿山顿时化作一幅水墨丹青,远比枯燥的赶路有趣得多。山精首领身着绣着“锡矿”二字的小戏服,举着木片搭成的微型戏台,在车厢里来回踱步:“锡矿的兄弟们性子最温和,咱们演戏时越带着那份柔和劲儿,越能讨他们欢心,保准比在铜矿演得还要自在!”这番话逗得众人捧腹大笑,连马车颠簸带来的不适都抛到了脑后。
约莫一个时辰后,晨雾渐渐消散,远处传来哐当哐当搬运锡矿石的声响。前方横亘着一座石桥,桥面铺着锃亮的锡板,虽比铜矿的木桥宽敞,却也滑得惊人。马车刚驶上桥,便迎面遇上一位推着矿石车的矿工。那人瞥见马车上的巡演海报,赶忙停下脚步:“你们是来锡矿演《百家乐》的戏班子吧?我兄弟在铜矿看过,说比矿上的联欢会还精彩!”张大爷连忙拉住缰绳:“正是!老哥您在锡矿做工?”矿工笑着点头:“我负责拉矿石,正好给你们带路!锡矿的岔路跟迷宫似的,有我领着保准快得多!”有了熟门熟路的向导,马车行进得顺畅许多,过桥时众人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石桥刚过,石桌上的金色珠子又开始骨碌碌转动。珠子表面的光柱中,漂浮起许多崭新的锡板道具:造型精巧的矿灯、锡丝编织的小旗、刻着姓氏的铭牌,每一件都透着柔和的光泽,比先前的铜板道具更添几分温润。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将锡板矿灯悬挂在光柱间,微风拂过,矿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比真实场景还要灵动鲜活。“这些准是给锡矿演出准备的!”我一拍大腿惊呼。话音未落,灵晶寿桃壳再度亮起,暖光将车厢映照得如同丰收时节的谷仓,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哗啦一声,光柱中落下一个锡筐,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式锡板道具。伸手触碰,冰凉的触感中带着几分绵软,远比铜板更加温润。侍从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难掩兴奋:“本源之兽说,锡矿演出要突出‘锡光柔’的韵味,这些锡板道具既接地气,又比司徒雪的琴声更能拉近与乡亲们的距离,演出时用最合适不过!”孙家庄老村长拿起一盏锡板矿灯,笑得合不拢嘴:“这灯看着比铜矿的铜板灯柔和多了,挂在戏台上,保准讨锡矿乡亲们喜欢!”
正午时分,马车抵达锡矿山口。巨大的锡门前早已围满了人,身着工装的矿工、拎着饭盒的矿嫂,还有背着书包的矿娃,见马车驶来,呼啦啦全围了上来。一位高个子汉子挤到最前面:“可把你们盼来了!我是锡矿矿长,戏楼搭在矿场空地上,宽敞得很!”张大爷跳下车,与矿长热情握手:“有劳您费心!我们这就卸道具,争取下午就开始排练!”
矿场空地上的戏楼果然气派,由锡板与木料搭建而成,屋檐下悬挂着矿工们亲手制作的锡丝灯笼,柔和的光晕为整个戏台增添了几分温情。众人忙着卸道具时,矿嫂们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水,矿娃们则围着彩绒兽叽叽喳喳,现场比矿场开工还要热闹。司徒雪抱着水晶琴在锡凳上落座,指尖轻拨,一曲《锡矿谣》流淌而出。曲调比在铜矿时更加婉转柔和,还融入了锡矿号子的韵律,引得矿工们纷纷跟着哼唱,气氛热烈非凡。
下午的排练从“货郎走四方”开场。赵集的货郎推着小推车,操着地道的锡矿方言吆喝:“锡灯柔,照矿楼,一文钱,买串糖!”那绵软悠长的腔调,比在铜矿时更添几分韵味,逗得矿娃们拍红了小手;孙家庄的老人们扛着麦壳粮囤,走台时还特意模仿搬运锡矿石的动作,质朴又接地气;李家庄的采茶姑娘们则将锡丝小旗插在锡板矿灯上,举手投足间尽显锡矿风情,仿佛刚从矿场劳作归来。
排练到一半,矿长突然开口:“咱们锡矿有个老规矩,戏班子演完,得请演员们逛逛锡矿区,看看矿石提纯的过程,比单纯请客吃饭有意思多了!”众人闻言欢呼雀跃,王婶笑道:“那咱们可得拿出看家本领,可不能辜负乡亲们的好意!”矿长接着说:“我已经跟矿工们说好了,明晚演完就去,保准比矿上的参观日还要热闹!”
傍晚时分,排练结束,道具也布置妥当。戏台两侧挂着锡板矿灯,台口摆着锡丝小旗,锡柱上贴着刻有姓氏的铭牌,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锡矿特色。张大爷检查完道具,满意地点点头:“这般布置,比城里的戏台还要亲切,锡矿的乡亲们肯定爱看!”司徒雪再次奏响新编的锡矿版《团圆谣》,曲调中融入了锡矿石提纯时沙沙的声响,愈发柔和动人。众人跟着哼唱,欢声笑语在矿场回荡。
夜幕降临,矿长带着众人前往食堂用餐。餐桌上摆满了炖锡山鸡、炒锡矿菜、金黄的贴饼子,还有锡矿特有的锡泉酒。菜肴虽不如铜矿的“铜韵宴”精致华丽,入口却格外熨帖。矿长举起酒杯:“明天的演出,大伙儿盼了好久,比盼着新矿开工还心急!”张大爷连忙举杯回应:“您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演得比在京城还要精彩!”饭桌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氛围温馨得如同阖家团圆。
石桌上的金色珠子又开始缓缓转动,珠子表面,本源之兽正用锡板搭建一座美轮美奂的“锡矿戏楼”,比眼前的实物更加热闹;侍从们举着锡牌姓氏,随着《团圆谣》的节奏轻轻摇晃,模样比真正的观众还要期待。“这场演出,锡矿的乡亲们一定会喜欢。”我喃喃自语,“这份‘锡光情’,比在铜矿演出时的收获还要珍贵,千金难换。”张大爷抿了口锡泉酒,目光灼灼:“演完锡矿,咱们再去下一处,让更多乡亲看到咱们的《百家乐》!”
夜风吹过锡矿场,裹挟着锡泉酒的醇香与淡淡的锡腥味。四季兽的呼噜声、水纹兽的轻鸣,还有远处飘来的《团圆谣》余韵,交织成一曲温暖的夜曲。戏楼的锡板矿灯忽明忽暗,照亮了台上精心布置的道具,也照亮了众人对明日演出的期待。那些泛着柔和光泽的锡板道具,宛如撒落一地的银色星辰,静静等待着在戏台上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