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雨欲来 一直这样就好了。(1 / 2)
第70章雨欲来一直这样就好了。
问月鼎从织红缘编织的梦里醒来后,就总捧着一本书看。
书封写着歪歪扭扭的妖文,看的时候,问月鼎还得对照着妖族字典逐句翻译。
“在看什么?”
第十五次瞧见问月鼎严肃翻书,许逐星的手搭着椅背,终于忍不住发问。
“一些和妖族有关的常识。”
问月鼎合上书。
“为何要自己翻译,不直接问你舅舅?”
许逐星不解。
吃力不讨好,不像是问月鼎会做的事。
“他很忙,没必要为些小事打扰他。”问月鼎脸上出现一瞬不自然。
有隐情。
许逐星抓心挠肝,可问月鼎又开始打太极,他只能作罢。
等到他离开,问月鼎这才重新翻开书。
望着翻译出来的一整页字,他揉了揉额角。
白泽的传承都是术法,没教过如何应对情期。
亏织红缘提醒,他才想起有一部分的妖在成妖后会有情期。
情期时,妖族会恢复部分的兽性,变得容易失控,还会散出异常的灵力。
问月鼎自小听的是仙家那套在情感上传统守礼的教导,实在是难以和舅舅开口,更没法和许逐星说,只能先自己找书研究。
可不同妖族的情期也不同,他翻来覆去看,压根没有书籍会记载白泽的情期。
自己摸索了几日,到头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找舅舅。
“白泽一般到八九十岁才开始情期,你还没到时候,不必担心。”
他东拉西扯半天,才讲到正题上,凌苍粟听得着急,干脆直截了当解答他的疑惑。
他一直不理解人族为何对类似的话题扭扭捏捏,把自家外甥也教得不肯和他明说。
“而且咱们一族情期轻且短,没有心上人的白泽基本没症状,就是容易头晕。”他指着自己,得意道,“你看舅舅我在和语阁闯荡,独善其身多年,也没出半点事。”
“如果有心上人呢?”
凌苍粟的情况,对他似乎不受用。
“那确实会早些年出现更严重的症状,但也比其他妖要轻。”
凌苍粟这才想起,自己的外甥并非和他一样的孤家寡人。
他讪讪道:“可就算如此,那也不是你现在需要操心的事。”
“就算真到情期,你收着点灵力,别太影响那魔族小子就行。”
“妖除了情期,欲望都是很淡的,但魔不一样,魔是一年四季受点刺激都能发//情。”
薄情又重欲,这是大部分魔族的写照。
幸亏缠着他好外甥的那只,看着更像人点。
他一本正经说着,问月鼎却笑容僵硬,耳根不自然地发红。
“我知道了,多谢舅舅。”
没等凌苍粟接着和他普及知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听,匆匆结束了同他的对话。
情期没他想得糟。
走在路上,问月鼎想。
许逐星只是半魔,理当不会受影响太重。
毕竟他和许逐星走了一路,都没看出他哪里重欲。
积压的麻烦事不少,还是安心准备试炼要紧。
另一边。
许逐星冷着脸,面无表情搓着自己的亵裤。
他看着斑驳的痕迹消去,又欲盖弥彰地漂了两遍。
他已经完全压不住自己恶心的欲望。
想着问月鼎早上练过剑,同他道别时的笑,伸平的五指,手腕上莹润的黑镯,刚下去的欲望卷土重来,缓慢地隆起,想要破土而出。
“呼......”
想着不解决掉,等会在问月鼎跟前露出异样更丢人,他只能认命地朝屏风后去。
仿佛隔着一个屏风,就能让他的负罪感轻些。
.....
哐当。
请命被掀翻。
在它即将被嵌入土中时,一只手及时接住它,挽半圈后,朝着黑衣的青年刺去。
“好!”
许逐星眼中流露出惊艳,险险接住问月鼎的剑招。
前段时间练下来,问月鼎偶尔还是会分心,却已经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
或许是因着有白泽的血脉在,问月鼎手劲不算大,可真伸展开,腿劲腰劲倒是挺厉害,躲起招非常伶俐。
“我饿了。”
问月鼎收起剑,不紧不慢对他道:“你先去换衣裤,等到酉时,我们一道去吃饭。”
许逐星疑惑:“我现在就能去,为何要更衣?”
盯着他明显过于肥大的衣裤,问月鼎委婉道:“你的衣物,看着不太方便。”
这身给高两米重三百斤的人穿还差不多,让身材匀称的许逐星套着,说不出的诡异。
方才好几次,许逐星险些被自己给绊倒。
“是吗.....我觉得很好看。”
许逐星拉了拉袖,嘴硬道。
越是离生辰近,他就越焦躁。
和问月鼎挨得近,要是不穿厚点,容易闹笑话。
“是哪处的新风潮?”
问月鼎不理解。
他记得之前许逐星还喜欢穿衬腰细肩宽腿长的劲装,走起路虎虎生风。
还是这般穿好看。
但他尊重许逐星的审美:“你要是喜欢,那我们现在就走。”
“昨日已经吃过胡饭,今日你觉着.....”
目送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远去,姬见鲤沉默着转身离开。
不想遇到问月鼎的时候,路过都能碰到他。
.....他真是见不得许逐星穿成个丑麻布袋都能幸福。
可再纠缠,实在是失了体面。
他神情恍惚地远去,猝不及防撞在一人肩上。
擡起头,一张笑眯眯的红狐面正对着他。
都是狐面,问月鼎的狐面看着不奸诈,最多带了几分狡黠,可这狐面笑得让人发腻。
姬见鲤一阵不适,轻声抱歉,便匆匆离去。
狐面少年朝着反方向走了几步,等到姬见鲤消失在拐角处,他慢慢转身。
“呵。”
白皙的手伸开,少年手背上脱出红色的蛊植。
血红的丝线顺着他身上的玉饰往下,鬼魅般朝着姬见鲤离开的方向爬去。
“你疯了,先招惹问家,现在姬家的人也敢动?”
他脑海中传出怒喝。
“我为何不敢?”少年的声音上扬,又重重下沉。
“别忘了你我贵为九尾,如今落魄到共用一体,妖形离散,正是姬家老儿的功劳。”
说着说着,他声音染上了恨意。
闻言,他脑中的人声沉默。
“且听我说,我有个一石三鸟的办法。”抚摸着长发,少年微微勾起唇,“姬见鲤的修为太高,牵丝傀种不了,我们就给他种上黛乱蛊。”
“这蛊不害人性命,寻常人闻到黛乱花粉毫无反应,可妖就不同。”
黛乱蛊生长在桃壤,极为罕见,花香能紊乱妖族的情期,而且吸入后查不出异样。
想着想着,他的笑容越来越深:“你有没有觉得这问小公子,似乎有几分妖相?”
凭借着司主的身份,他们得以跳过两轮试炼。但这阵子,他也没闲着,一直在观察问月鼎。
只可惜问月鼎和许尧犬的警惕性都太强,他无法近身。
闻不到问月鼎身上的妖气,判断不了他是哪类妖,只能凭借着大妖的本能,感知到问月鼎身上的灵力,比在暄城时更让妖亲切。
如果问月鼎是妖,那过高的术法天分,才能解释得通。
“...你怎总对他念念不忘。”
“因为我真的很想要他来伏异司。”少年阴测测道,“可要是得不到,那不如毁掉。”
尤其是不能让给他下马威的许尧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