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年三十 恭贺新禧!!!(2 / 2)
“在想什么?”
许逐星灵活得像是泥鳅,钻到他被子里。
热烘烘,像是个小火炉。
“没什么。”问月鼎纵容地揽住他。
他轻笑。
“就是在想,或许我们上辈子就认识。”
毕竟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共枕眠。
许逐星被突如其来的情话砸懵了,一扫方才的促狭样。
“嗯嗯。”
他眨了眨眼,傻乎乎道:“肯定是。”
年的氛围依旧在,只是热闹之下,暗流涌动。
试锋也抓着了个细作,正好借登门拜访,问月鼎想看看魔族细作的真容。
他装得极像,齐改恭恭敬敬领他走了一路,都没发现身边的“问宗主”是问月鼎假扮。
可他们去的迟了。
赶到的时候,魔族的细作浑身青紫,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医修确认魔已没了呼吸,翻开魔的手腕。
“又是那老鬼的把戏。”言潋沉默半晌,终究只叹口气。
“他怕这细作招降,提早给人灭口!”
“是诏魍魔尊所下的剜命诀。”左丘允给问月鼎传音。
“中咒的魔修和魔,生死会被他所掌控,逃到天涯海角都无用。”
“魔在被安插到各个宗门前,都被下过此咒,故而就算抓住细作,也很难问到有用的线索。”
“可有反制的办法?”
联想到牵丝傀,问月鼎一阵不适。
“有,当年自愿去魔族卧底的散修为防自己受影响,潜心研究过。”
左丘允道:“将施过对应解术的法器随身携带,剜命诀看似仍然能下,实则会失效。”
“只是此法得在术法施下前用,若是术法已施下,便不作数。”
“我明白了。”
通过和言潋交谈,问月鼎发觉试锋的情况不容乐观。
齐门主领着两成的人去了沙泽,还有一部分修士得管暄城治安,言姨又在筹备突破的紧要时候。
谨慎起见,他留了二十个明鹫宗修士在试锋,和长老们一起帮忙布置好结界,这才踏上回程的路。
已经是廿八,明日就是除夕。
问月鼎没收到父亲的消息。
好的、坏的,都没有。
放下笔,问月鼎将宗务归到一旁,给父亲又写去封信。
书房里有一面能看到宗门各处情况的窥天镜,他看到许逐星坐在石桌前,正耐心地给问海清做小兔灯笼玩。
问海晏则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用眼睛偷偷瞄着灯纸,一副想要又拉不下脸的模样。
问月鼎嘴角不自知地勾起。
可等到左丘长老进来,问月鼎只得继续埋头,研究沙泽的战事。
.....
清早,一只毛线织成的小红包塞在问月鼎手里。
“给,你今年的红包。”
困意消散,问月鼎起身,将红包拆开。
红包里面是枚玉做的钱,钱后面还雕了一只兽。
许逐星的玉工一言难尽,这兽像鹿又像马,问月鼎看半天,才看出是白泽。
“真像。”他惊喜地笑着,趁着弟妹还没来,在许逐星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
“正巧,我这也有你的红包。”
问月鼎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递给许逐星。
许逐星小心打开布包,里面是个涌动着灵力的小挂饰。
由蓝田玉雕刻的小白泽闭着眼蜷缩成一团,旁边串着上好的绿松石和玛瑙。
“你先前说喜欢白泽,给你做了一条。”
问月鼎笑吟吟:“可还喜欢?”
“不是说生辰再送么?”许逐星的嘴角压都压不下,他对着光看,越看越喜欢。
“生辰换别的礼物。”
问月鼎叮嘱他:“玛瑙和绿松石是祈福之用,你一定要随身带着。”
“当然。”许逐星蹭着他的脸颊,“我一定会好好保管。”
问月鼎动作慢,许逐星又心血来潮,非得给他梳头,给他编小辫。
导致他他的发簪都没还插上,弟妹便来敲门了。
“月月哥哥,恭贺新禧!”
一进门,问海清便扑到他怀里,大声喊。
“恭贺,恭贺新禧————”
院子里传出八筒有样学样的鸟叫。
“说早了。”问海晏警惕地扫了眼一旁看书的许逐星。
他一本正经:“海清,恭贺新禧要在明日说。”
“吉利话,何时说都行。”问月鼎不甚在意,从柜子里拿出花生糖分给弟妹。
“来,先吃点垫肚子。”
“月月哥哥也吃。”问海清剥了一颗糖,拼命举起来喂给问月鼎。
问海晏不吭声,也剥颗糖,塞给问月鼎。
许逐星看得心痒痒,却也只能继续兢兢业业地假装好兄弟。
啪嗒。
一颗糖飞到他手心。
“走,我们去找师兄师姐。”
问月鼎牵着问海清,另一边是问海晏。
他回头看向许逐星,笑得灿烂。
今天的天很冷,却也很晴。
“来了!”
顾不上问海晏幽幽的视线,许逐星起身,大步走向他。
走一路,问月鼎听了一路“少宗主瘦了”,被喂了一路的吃食。
冯越给的枇杷膏,古叹塞的风干肉,药寮修士捧出来的药膳...
手里拿不下,就塞在纳戒里。
吃着吃着,他们遇到了左丘允。
“少宗主.....”
向来严厉的左丘允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
就在几人大气不敢喘时,他露个难以觉察的笑。
“白日吃太多,年夜宴该如何是好?”
“为迎你,宗里的年夜宴,才比往常要丰盛。”
“我吃得下,不会浪费。”问月鼎不好意思地低头。
“多谢左丘长老提醒。”
转了一圈,问月鼎抽空处理过宗务,收下其他宗门送给他的贺礼,再回礼过去,已快到太阳落山的时候。
药膳的清香混杂着灵果的甜香,弥漫在冷清的仙山之中。
坐在老松树下,问月鼎擡手,用风垂落挤压的在树枝上的皑皑白雪。
雪花落在手心化为水滴。
“时候差不多了。”
问月鼎笑着,对许逐星道:“开宴.....”
一声刺耳的鹤唳传来。
随后,是接连不断,宛如丧乐的钟声。
铛——